“命令部队由两翼穿插,给我把他们包围起来。”
“是。”
传令官答应一声,快步走下新做的木梯,将近卫勋的命令传达给前线部队。
放在前两天,他是不敢下这个命令的,因为四行仓库到苏州河前面的空地没有掩体保护,里面的800人足以让分兵夹击的日军部队栽个大跟头,现在不一样,撤退已经开始,只有这么做才能打断国军以水运和龟甲阵的方式撤离,而且现如今敌人撤退了有300人了,剩下的人一些在水道内,一些在大陆银行仓库一楼,战斗力大幅削弱。
如果敌人把攻击重心放在南面,那么北广场的三个小队一次冲锋差不多就能搞定前门防御,如果敌人把攻击重心放在北面,绕到河岸与四行仓库中间空地的士兵便可通过后窗攻入主楼。
总之……先把国军士兵按在四行仓库再说。
近卫勋的应变能力不错,也足够狠,因为要从东西两侧迂回过去必须经过搞定豆战车和95式坦克的地雷阵。
如果是西洋国家的士兵,一定会萌生退意的,但是他们不一样。
很快,日军发起了万岁冲锋,大约两个小队的士兵分成左右两股向四行仓库后方包抄。
一如近卫勋预料那般,北门广场的三个小队给了断后人员沉重压力,左右两个小队的士兵基本没有遭遇来自天台的狙击,只是在冲锋过程中引爆地雷,炸死了十几个人,剩下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了过去,来到墙根拐角。
东侧小队没有立刻狙击水道里的国军士兵,因为那会暴露在三四楼的机枪火力下,他们顺着墙根往西走,准备往窗户里面丢手榴弹试探有无埋伏。
便在这时,打头的伍长发现不对劲,上面像是有东西落下。
他抬头一瞧,不是雪,好像是雨。
但这雨很密集,而且味道不对劲呀。
他注意到这点,后面的人也注意到这点,随着又一枚照明弹升空,打头的伍长注意到三楼窗口垂下的东西。
那是……花洒?
这个念头在脑海闪过瞬间,三楼窗户里面飞出一道流火,落在地面啪的一下摔碎,火焰轰的一声爆开,向着周围快速蔓延。
这时墙根下的日军士兵知道头顶淋下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汽油!
然而已经晚了。
打头的伍长瞬间变成一个火人,他在挣扎时又引燃第二个,第三个……
当更多的燃烧瓶由三楼落下,东墙跟儿的几十个日军陷入一片火海。
远方塔楼上的狙击手和机枪手看着前方一幕,听着同伴凄厉的嚎叫脸都白了,握枪的手直哆嗦。
太惨了。
其实不只东边的日军小队陷入火海,西墙根儿的日军小队同样被天台丢下的燃烧瓶赶得抱头鼠窜。
龟甲阵依旧有条不紊地转移国军士兵,但是这一次装甲车没有载人过去,而是变成一台收割机,顶部和两翼三台机枪将那些从抛锚坦克后面跑出来的日军士兵打成一个个筛子。
手持望远镜看到前方一幕的近卫勋气得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以往国军装备落后,缺乏克制装甲单位的武器,面对豆战车、95式坦克这种装甲载具就是被屠杀的命,现在情况倒过来了,不能使用重炮,缺乏空中支援的情况下,那台被国军控制的装甲车打得他的人抬不起头,一边面对大陆银行仓库天台落下的燃烧瓶的威胁,一边承受着垃圾桥口三挺机关枪的火力,士兵死的死伤的伤。
两个小队,一百多人啥也没干死了八成八。
太气人。
便在这时,副官向他汇报了一个好消息------四行仓库北门前面的广场被拿下了,半个小队的士兵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