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晚上,她连着接了三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初中生和小学生再不谙世事,也不是躲在深山老林没见过人,况且现在谁还不看个电视啊,想无知都难。
不对吧,都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乱打电话,这是在找小姐呢!
一中的学生怀疑这是恶作剧。班长说他爸单位有个同事的小孩放假没地方待着,跟他爸到单位值班。结果这兔崽子闲的无聊,就用单位电话乱打,到处问人你家是不是有人要送医院?
后来月底查电话费发现费用高的离谱,才发现这小子的恶作剧,然后他感受到了父爱的炙热温度。
可体校的学生认为这绝对是有人在使坏。听声音也不像是小孩啊,大人谁干这种恶作剧。这分明是她得罪人了,有人在整她。
说话时,手机又响了。江海潮摸摸下巴,接了电话,果不其然,又是找小姐的电话。
得,破案了,绝对是有人在整江海潮。
大家气坏了,女生尤其生气。哪有人这么恶心,搞这种事,摆明了往江海潮头上泼脏水,传出去,人家还不以为她真是当小姐的。
连话他们都猜到会怎么传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找小姐怎么不找别人专门盯着你啊?
“别让我晓得是哪个,不然我打不死他(她)!”高强气呼呼的,欺负他朋友就是在欺负他。
可惜人海茫茫,谁晓得拿个乌龟王八蛋到底是哪位啊。
大家气完了也只能散开,各自找朋友回家睡觉。
科学技术果然是双刃剑,换成以前,只能当面骂人才能叫对方听到。跑的再快,他们也能当场逮到,狠狠揍死这恶心的家伙。
江海潮刷完牙洗澡上床睡觉时,手机再一次响了。这回她索性钓对方的话:“谁介绍我给你认识的啊?”
那头有点不耐烦:“不是你自己塞的卡片吗?”
得,很好。江海潮敷衍了两句挂电话。
这是有人处心积虑在搞事了。
知道她手机号码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而且大家基本都是合作关系,彼此间互惠互利的那种,正常情况下不至于如此发疯。
谁呢?
杨桃和海音她们都陪着江海潮冥思苦想。
突然间,杨桃喊出声:“大姐,不会是他吧!”
哪个他?这手机的第一任主人,邹澜的男朋友或者前男友啦。他们不晓得两人到底分没分手。
“肯定是他。”杨桃振振有词,“只有他才会这么坏!”
太恶心了,她可是头回见识到世界上有这么坏这么恶心的人呢。
周雪莹今晚跟她们凑堆,还不敢相信:“他不怕我们把他的事捅出来,让他毕不了业吗?要搞事,也得等等吧。”
这可难说。
其实江海潮还有个猜测对象,那就是朱老师。鉴于对方有辱骂女生是鸡的“优良传统”,她完全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度人。
不过海音说打来的电话号码都是省城的,那估计朱老师的可能性不太大。
除非她真跑到省城去塞什么小卡片,那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不管了,先探探底再说。
江海潮打了夏露的bb机。
不得不夸夸人家小姐姐,做生意真舍得给自己投资。卖衣服拿提成挣了钱之后,她跟陈萱第一时间合伙买了台bb机,方便顾客联系她们,因此还提高了不少销售额,又多拿了提成。
可见无论何时,投资自己才是最明智的事。
夏露姐姐今天也是忙了一天,这会儿刚收工准备洗澡睡觉。她打电话过来,先是汇报了销售形式一片大好的喜讯,顺带着要求加新款。
黄老师设计的夏装明亮又活泼,很受欢迎呢。
江海潮寒暄完毕赶紧切正题:“对了,邹澜怎么样?她男友分了吗?”
“分个鬼!”夏露一说这事儿就悻悻的,“她现在可得意了,那个男的进外企了,13薪,一个月开三千块。天啦,这种人进去不是败坏我们国家的形象吗?”
周雪莹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外企的工资好高啊。她爸单位今年招的大学毕业生,起薪才三百块而已,直接少了一个零。
江海潮直接呵呵,三千块有什么了不起?男人挣的三千块就特别香吗?如果邹澜自己不作妖的话,继续“卖公主日记”的衣服,他现在每个月的抽成都不止三千块。要知道她之前只是给帮忙同学每个月发两百块的薪水而已,剩下的提成全是她自己的。
“就是!”夏露同仇敌忾,“也不知道她有啥好得意的,有那功夫自己出去多卖两件衣服不好吗?”
江海潮没再附和她的话,而是抓住了重点:“那男的毕业了?这么快啊,才五月份呢。”
“没有,下个月毕业,但合同签了,论文答辩也完成了,就是等毕业而已。”夏露挺不是滋味的,“现在邹澜可高兴了,天天叨叨说她苦尽甘来,以后要跟着那男的出国过好日子了。哼!这么好,也没见那男的在她身上花一分钱。她天天跑出去摆摊子挣多钱全给那男的花了。我就不信,他工作都签了,上学这么多年,手上一分钱都没有。等着吧,这就是个于连,等有更有钱更能帮他往上走的女人出现,邹澜哭的日子还在后面呢。今天跑去跟那男的玩,还是她掏钱住我们学校旁边的旅馆,图啥呢。”
江海潮充分展示出对吃到五月份这第一口大瓜的心满意足,陪着夏露姐姐骂了一通邹澜眼瞎,才挂电话。
小伙伴们围在江海潮身边,个个笃定:“肯定是他!他找到工作了,马上就毕业了,他有恃无恐了,他就找事了。”
太恶心了,还得花两千块换个手机号码才能摆脱恶心的家伙。
不,是换了号码,只要他找办法知道了,那还是能用同样的手段恶心死她们。
啊啊啊,套麻袋吧,必须得套麻袋,狠狠揍死这乌龟王八蛋!
江海潮蹭了蹭下巴。套麻袋?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