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欢乐多(补全了)
事实证明,初中生们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朱老师一没出过国,二没跟国际友人打过交道,其实应该不具备那么广的杀伤力,她祸害的都是自己人。
但问题在于受过她折磨的学生能出国啊。
之前那位被污蔑偷男友cd机的小姐姐不就出国了嚒。
她在举报信里写,惊闻朱老师竟然要当选市优秀教师了,她愤怒的无以复加。因为这是个无耻卑劣的恶魔,让她备受折磨,甚至在出国后还因为遭受的心理伤害不得不长期求助于心理医生的帮助。
她和她在国外的同学倾诉自己的遭遇,外国同学都感觉不可思议,不理解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继续为人师表,她应该被开除甚至抓走。
咳咳,江海潮和她的同学们怀疑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国外真的会这么厉害?那毕竟是老师啊。
哦,不管,先继续听下去。
小姐姐面对外国同学的疑问,无言以对。
她回忆了自己遭受过的来自朱老师的冷暴力,包括且不局限于:当众冷嘲热讽,怀疑她作弊才获得的好成绩。不断地否认女生没学理科的天分,上高中也是浪费。甚至在她穿了件新裙子来上学的时候,说只有鸡才会这样穿。
她向外国同学倾诉时,大家一致认为她应该站起来跟这样的魔鬼作斗争,不能忍气吞声。
所以即便时过境迁,她人已经在国外,她还是拿起笔勇敢地写下了她遭遇的一切。这些伤害让她到现在都备受折磨,时常陷入自我怀疑的痛苦中。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朱老师!她痛恨这个卑劣的家伙,这种人应该受到惩罚。
除了这位小姐姐之外,教育局还收到了其他几封举报信,举报对象都是朱老师,举报者都是曾经在她班上待过的女生。
每个人都形容那段经历生不如死,甚至有人在多年后想起她都会吓得半夜噩梦惊醒。
其中有人原本成绩优秀,初三进入朱老师的班级后被各种羞辱打击,导致产生厌学情绪,最后没考上任何学校,不得不早早参加工作。她认为是朱老师毁了她的一生,她恨她。
还有人说因为朱老师对自己的伤害,所以她立志考上了师范大学。她将来一定要当一位拥有正常人格的老师,好把朱老师这样的败类彻底赶出学校。
也有人说她怀疑朱老师其实是个男的,不然她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这样蔑视女生,又爱羞辱女生,仿佛人生唯一的快乐就在于此。
一下午的时间,全校几乎都在讨论朱老师的事。好多人都好奇,学校会不会真的开除朱老师啊。
晚上江海潮去找海音一道吃饭时,桌上的人也在小声说这事。
江海潮摇头,她认为学校不可能因此就开除一位老师。
毕竟侮辱叱骂这东西不像明目张胆的殴打,后者能在人的身体上留下痕迹,前者对人心灵造成的伤害根本就说不清楚。
学校如果因此严惩朱老师,那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搞不好都不晓得要如何收场。
海音认真地点头附和大姐:“嗯,老师才是学校的自己人。”
桌上的人瞬间泄气。他们当中有人在朱老师手上吃过亏,可惜他们还没毕业了,现在让他们站出去指控朱老师,完全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江海潮耸耸肩膀,继续吃她的胡萝卜烧鸡。哎哎哎,炖得烂烂的胡萝卜真的好好吃啊,特别下饭,哪怕油多会胖她也心甘情愿。
想到油,她又想到了她的杯中花,忍不住问妹妹:“哎,你们知不知道哪儿有便宜的搽脸油用啊,最好是那种几块钱就一大瓶的。”
结果桌上的小姐姐都紧张起来,严厉告诫江海潮:“你别瞎来,脸上的东西不能乱省钱的,不然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真是的,看她们姐妹的打扮和日常消费,也不像是没钱的人啊,怎么这么抠。
“不是不是。”江海潮赶紧解释,“我是想用来泡干花的。一般的搽脸油太贵了,不晓得有没有便宜的那种,泡花,不是搽脸。”
海音的同伴们这才恍然大悟。
虽然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花要晒干,也搞不懂晒干了以后泡在油里又是个什么操作,但艺术嘛,理科生表示尊重,而且还热情支招:“其实搽脸油的主要成分就是矿油,别看它卖的多贵,实际上就是矿油。你要不搽脸就泡什么花的话,直接用矿油吧,那个便宜。”
江海潮立刻连饭后甜点都不想吃了,咳,刚好控制下体重,迫不及待地问人家:“矿油在哪里买?”
“嗐,买啥,实验室就有。”有个姐姐豪迈地站起来,“走走走,跟我走。”
江海潮反而有点担心:“可以吗?直接用不好吧。”
“有啥不好。”小姐姐一本正经,“我们是在实验看能不能利用矿油提炼干花里的香精和色素。”
妈呀,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好走近科学啊。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出了食堂,穿过大松树的时候,他们迎头撞上了脸黑成锅底的朱老师。
后者怒气冲冲地瞪着江海潮:“你好,你很好!”
江海潮真是受够了这神经病:“不管你信不信,这事跟我没关系。但是,如果你再找事,到时候可别怪我提醒过,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现在才哪到哪儿啊。
朱老师不是很喜欢孤立学生,让所有人都嘲笑且不敢跟她孤立的学生说话吗?
要不要自己也试试人人喊打的滋味?什么玩意儿!
朱老师还想上前拽江海潮,旁边突然传来怒斥:“好了,你还有完没完!嫌不够丢脸吗,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扬名海外,很光彩吗?她是旁听生,连被问话都轮不到她,你还想怎样啊?”
学生们赶紧喊了声:“校长好!”,直接溜了。
一直跑到实验楼,大家还心有余悸,妈呀,真怕这家伙会当场发疯。
“哎,你们说那些学姐怎么会联合起来写举报信啊,肯定有人组织吧。”
谁知道啊。
大家集体摇头,猜了半天怀疑是哪一届毕业生组织了同学会,然后说到了中学时代的遭遇,越说越生气,然后反正毕业了,不在学校混了,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