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警察肯定还要再过去问冯总情况啊。
认真脸,关于崽子们从杂志上扒衣服做出来卖,真不是阿金替他们强行洗白。90年代别说小孩了,大人对这方面都没多少概念。到目前为止,他们也没服装品牌的意识,比起服装生产者,他们对自己更多的定义是服装销售者。
另外,月底了,营养液不投要清零的,千万别浪费啊。
别想骗钱(捉虫)
结果周警官在派出所接到她的电话,反而莫名其妙。
他干嘛要去看冯总,跟他有啥关系?缉-毒也不是他能管的事啊。
听说江海潮还想问卢总羽绒服厂在哪儿的事情,周警官只觉得一阵头痛。
他巴不得这人再也跟他们没半点关系。
江海潮连连保证:“真就问个厂,主要是他们公司的人都散了,我也找不到旁人问,太耽误事情了。”
周警官知道她卖衣服的事,他甚至还心知肚明有帮人专门做衣服给她卖。开玩笑,作为镇上的公安,但凡他想,镇上就没多少事是他真不能知道的。
正因为知晓,所以他踟蹰了。
湖港镇的社办厂垮得差不多了,不少人被迫丢下老人孩子,背井离乡出去打工。留下的人但凡有个营生,生活也能多些希望。
假如耽误了服装生意,几十号人又没进项了,岂不是在造孽吗?
周警官自认为干不来这种事,于是他咬咬牙松了口:“那你过来,到派出所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看。”
为什么非得让江海潮跑这一趟呢?
他给出的解释是,戒-毒所是一般二般的地方吗,以为什么电话都能打进去?
这的确是个缘故,但周警官真正考虑的是,他得盯着江海潮打电话呀,必须得清楚她究竟跟冯总说了些啥。
不是他不相信江海潮,而是沾了毒的人都不人不鬼了,他怕一不留神,这机灵的小妹头聪明反被聪明误,倒叫那个冯总给祸害了。
江海潮到底还是小学生,想不了那许多。
不过跑一趟派出所虽然麻烦,但好像站在那里打戒-毒所的电话,她心里的恐惧也能消除好多。
小伙伴们咚咚咚全跟着跑去了派出所。
几个高年级的男生特别好奇,电话真的能打给冯总吗?
难道不该跟电视上放的一样,那个看守所(戒-毒所在他们眼里跟看守所也没啥区别。)要人申请才能进去,好像还必须得是亲属,进去隔着一个玻璃板,里面外面各拿个电话听筒才能说话。
江海潮也怀疑的很。
她有点不好意思,怕叫人家周叔叔搭人情。
然而一见到她,周叔叔就把丑话说在前面:“妹头啊,按规矩来讲,戒-毒所里的人是不能随便跟外面随便通电话的。除非是迫不得已,必须得联系家里人给送东西。”
小学生们听的稀里糊涂,他们给冯总送啥东西呀?
江海潮睡了一个白天,这会儿脑袋瓜子反而特别灵光:“你的意思是让我给她钱。”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礼拜天早上,周警官早上他们家时就说了,冯总去戒-毒,要交8000块钱。
之前她给了5000,现在还差3000呢。
周警官苦笑:“你不给她钱,你觉得现在她会告诉你是什么厂吗?”
这倒是大实话。求到人家头上,那就只能是人家开价。
小学生们快憋屈死了。
冯总已经骗了“公主日记”1万块,现在还要给她钱。
周警官无奈:“那你们说怎么办?还要不要打这个电话?”
“打!”江海潮咬咬牙,一跺脚,下定了决心。
她这是挣钱,又不是交朋友。她管冯总是不是人品低劣呢,反正一把头的买卖。
但她低估了大人的不要脸程度。人家也觉得是一把头的买卖,所以走投无路的冯总毫不犹豫地狮子大开口:“1万块,拿1万块给我,我再告诉你是什么厂。”
江海潮怀疑她抽粉把脑袋抽坏了,真敢张这个嘴。
“你好意思吗?你抄人家外国的衣服当成自己的设计稿卖给我,骗了我们1万块钱还不够,还想再骗1万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冯总气急败坏:“我没抄!”
她做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原创,最多借鉴了点外国衣服的元素。
江海潮更加火冒三丈:“你以为只有你能拿到外国杂志吗?我都在杂志上看到了,人家去年的衣服。”
连抄都没抄最新款。
冯总一噎,她真难得原版照抄一回。
主要是这段时间她过得浑浑噩噩,每天吸了睡,睡了吸,脑子都是糊的,原本一个接一个的灵感也消失不见,根本做不出更多新设计。
可她又缺钱。男友卷走公司的钱跑了,她染上毒-瘾,把自己变成了穷光蛋。她急着找钱买粉,便把自己的原则抛到九霄云外,直接抄了两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