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春英嬢嬢已经把做饼干成一桩事业了,批发零售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燕燕姐姐也在服装店开启自己的美容美发之旅了,她现在每做一个头都能拿提成的。
你呢?你竟然还满足于在砖窑搬砖头,该多宽的心眼子啊。
你非得跟电视上放的那样,老婆进步了,你原地踏步踏,最后两口子过不到一块儿去,直接劳燕分飞你才开心吗?
唉,不行不行。
小伟哥哥从小对他们姐弟都好,小时候他摸了螺蛳河歪歪(河蚌)还拿过来给他们吃哩。
她得回家和春英嬢嬢好好说说这事。搬砖头没前途,他哪怕跟着在服装店学做头发化妆也好啊,起码是个手艺。
别说男的不能给女的化妆做头发。理发店里一堆给女生烫头发的男理发师,还有给大明星刘晓庆画武则天的妆的,就是男的啊,电视上都放过。
江海潮扭过头,认真地看了眼小伟哥哥,肯定地点头。
嗯,他可以考虑往这个方向发展嘛。起码他学会了,店里人手宽裕,大家也好轮流放假。
小伟哥哥被她看的莫名其妙,后背竟然冒出了冷汗。
他想肯定是刚才在店里太热,出来被秋天的晚风一吹,汗变冷了。
绝对不是直觉告诉他:很危险!
突然就红了
到了小商品市场,他们才发现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
这里的东西杂七杂八,用一句包罗万象来形容,也不算多夸张。
但这并不意味着江海潮就能够淘到自己想要的。
蕾丝的确有,一条条镶花边用的,还有那种大片的可以做桌布的,都有。
蝴蝶结也比较常见,好几个摊子上都摆着呢。
网纱更是一堆堆的,堆在大条案上,按米计价。
但她想要的布玫瑰却没有。市场上的布花是塑料布那种,插在花瓶里当真花用,没有坠在衣服上的。
江海潮无奈,只好买布准备自己回去做。
高强看她挑选的布料,吃了一惊:“你拿这个做花?人家都是挑它做窗帘的!”
江海潮一本正经:“窗帘怎么了?斯嘉丽特地用窗帘做了条裙子呢,特别好看。”
把白瑞德迷的神魂颠倒。只可惜这家伙太狡猾了,一点也不冒险。
最后是家里没找到她妹妹的未婚夫,嫁人拿钱救了她的庄园。
高强满脸茫然:“斯嘉丽是谁呀?”
好吧,江海潮又一次深深地领会到了什么叫做鸡同鸭讲。其实她也刚看《飘》不久。本意是为了锻炼英语,看了那种中英文简写对照版。可惜她太高估自己的节操了,看到后来她完全忘了英语是咋回事儿,一门心思地看小说。后来还嫌简写的太潦草,又用秋月姐姐的借书证去初中图书馆把大部头给借出来了。
哎呀呀,真的好好看啊,好看的她都忘了三观。明明斯嘉丽抢了她妹妹的未婚夫,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小三啊,要人人喊打。她爹妈还活着的话,估计能活活气死。
可是江海潮却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好喜欢斯嘉丽啊。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碰上事,不管情况变得多糟糕,斯嘉丽都不会哭哭啼啼,而是站出来,想方设法去解决困难。
就连白瑞德伤心离开,她也会告诉自己,没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她肯定能把人再追回来。
好帅呀!
她好喜欢。
可惜这些感叹她注定了没办法跟这两个人说。唉,要是她家海音在就好了,海音肯定能听懂。
高强对所谓的斯嘉丽毫无兴趣,只好奇地看她手里的布,相当怀疑:“这能做成花吗?”
江海潮信心十足:“肯定行,我做过纸玫瑰花。”
可惜她真的高估自己了,纸花和布花完全是两个概念。最起码的纸是有硬度的,好成型。但布不行,尤其她选的这个布料吧,又滑又软,好不容易攒得有点样子了,再来一个褶儿,夭寿哦,又散了。
冯雪看她吃瘪,暗自窃喜。
主要是这家伙太过分,明明都已经保送县中了,期中考试还非得拿第一名,就不能让她一回吗?
她好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兼大队部的文艺委员。
结果江海潮还振振有词,说不能弄虚作假,绝对不可以隐藏真正实力。否则他们会误以为自己进步很大,结果得意忘形,真正到了选拔考场上,才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直接折戟沙场。
直接把冯雪气成了河豚。她捏着滑溜溜的绸布,想一雪前耻,好歹在动手能力上秒杀了江海潮。
结果她那双手弹钢琴倒是挺利落的,真攒起花来根本不行。
卢艳艳他们也跟着试了一回,没一个成功的。
大家伙这才开始着急。
主要是伊人坊服装公司那边,老板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只一个前台小姐姐一问三不知。
所以短时间内,他们必须得自己改好衣服,才能接上服装店的货。
其他几个款式都开始动工了,连要在衣服上缝的芭蕾舞者面料也打好样,交给大人依葫芦画瓢了。
但布玫瑰到现在也没个章程,可严重影响工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