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霍锦夜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能是他的意志力不想醒来。
这也是手术后遗症的一种,当患者的生存意识太差时,他没有求生欲望,自然醒来会很困难。
路柏听取医生的建议,每天不厌其烦,给霍锦夜讲睡前故事,给他按摩身体,给他送不同的鲜花,在他耳边讲很多让人脸红耳赤的情话,他始终没有醒。
路柏觉得应该是霍锦夜不想看见自己。
如果换个人来讲,比如说让他心里的那个人来讲是不是情况会好一些。
路柏讲完一个故事,把书放下,他看着床头上摆放的日历,心里一阵刺痛。
路柏抓着霍锦夜的手,在他手心轻轻揉弄着,他把脑袋枕在床边,每次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晚医院爆炸时的场景。
路柏想知道赵叔的情况怎么样,也想知道奶奶有没有危险,她们联系不上自己,会不会担心。
每周会有直升机去外面采购,明天就是要出海采购的时间,路柏想着,是要和奶奶联系一下,给她报个平安。
路柏抬起脑袋,在霍锦夜眉心处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老公,明天我要出海一趟,你在这里乖乖的,我很快回来!”
第二天一早,直升机落在别墅前的草坪上,路柏一只脚刚踏上去,后面一个女仆一路小跑着追过来。
“路先生,路先生,霍先生他,他醒了!”
我饿了
路柏没听清,他停下动作,等着女仆过来,“什么事!”
女仆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有路柏从未见过的童真,唇瓣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马上就要倒下一般。
霍锦夜脸色惨白,他眉头紧锁,步子有些急,朝着路柏大步跨过来。
路柏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在这一个释放出来,他眼里含着泪,喉头想说什么,却哽住了,动了动唇,却是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路柏鼻子酸涩,反应过来已经被霍锦夜提着下了直升机,他被霍锦夜紧紧圈在怀里,鼻尖是一股路柏讨厌的消毒水味道。
霍锦夜的手臂收紧,仿佛要把路柏揉进他的血肉里,他的脑袋埋下来,下巴抵在路柏的头顶,“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