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榆错愕地睁圆了眼睛,“……什么?”
手指下意识捏紧杯子,他注视着老人,“您想告诉我什么?”
“时延找了你五年,”老人语气平缓,但落进闻榆耳朵,却一个字一个字重如山石,砸的他心烦意乱,“他是为了你回来的。”
“这不可能。”
闻榆下意识反驳老人。
“是真的。”沈晖山神态温和, “或许你并不知道时延到底有多优秀,他三年就已经博士毕业,之后两年继续在查尔斯手下从事博士后研究。五年里, 他在涉及的专业领域内拿到了四项发明专利, 发现了一种新型材料,去年被评为国际青年科学家,同年,也被顶尖期刊杂志评为年度十大影响世界科学人物……当时, 他还不到三十岁。”
老人的眼里, 浮现出骄傲。
闻榆怎么会不清楚傅时延有多优秀?只是老人此时与有荣焉讲的这些, 他确实没有那么知情——他这些年屏蔽了一切跟傅时延有关的消息。
可听他讲,也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一切的荣耀和成就放在傅时延身上,他都觉得是应该的、合理的。
沈晖山继续说:“全球最著名的物理科学研究所之一向他递出邀请函,他读博的母校为了请他留校教学,开出了十分优渥的条件……”
心跳得厉害,闻榆舔了舔唇,下意识将呼吸放得很轻。
“他都放弃了, 然后回来,”沈晖山看着闻榆, “因为他认为你更加重要。”
……
从老人的办公室离开, 闻榆心里十分烦乱, 大脑也乱糟糟的, 无法恢复冷静、理智思考。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撑着伞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乱逛, 最后裤子, 衣服下摆都湿了大半,他才找了间咖啡厅进去坐下躲雨。
咖啡厅放着轻音乐, 加上下雨的缘故人不多,安逸的环境让闻榆得以放松,他捧着热咖啡喝了一口。
感觉身上被冷雨浸透的凉意散去,他叹了一声,两手托着腮望向窗外,努力想把一团乱麻的思绪理平。
老人的话在他耳边回荡,傅时延真的是为了他回来的吗?他知道老人没有理由说谎骗他,何况他们今天原本也是偶遇,但如果像是老人说的那样,那傅时延从和他相遇开始,就在演戏吗?
骗他的意义是什么?报复他吗?
闻榆心烦意乱,他回忆起和傅时延从重逢开始的相处,试图从里面抓住些什么。
放任记忆在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似的播放,他换了个姿势,趴在桌上,视线无处可去,落在了入口处的一株金钱树盆栽上。
忽然,玻璃门被推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进来,前面的男人将黑色的长柄伞收起,随即露出一张好看不已的脸。
闻榆看着他,觉得有些熟悉,可他忘了在哪里见过对方,因为对方很漂亮,如果他是近期见到的,绝对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