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水平,所以我才来求你的。”他缓缓说,他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给林雾。
江漓泄了一口气,“爷爷比你我都固执。”
江尘缄默不言,静静看着她,等她松口。
江漓把烟扔进垃圾桶,重新在笔筒里拿出一根笔,低着头说:“画好把图发你。”
“谢谢。”
等到江尘完全离开,江漓才缓缓抬头看他刚刚所在的地方。如果可以,她还挺希望江尘能得偿所愿的。
隐隐约约,她想起那人渐渐模糊的面孔,想起他悦耳的歌声,想起他评价她执笔的样子。
他说:“你画的是内心的渴望、不甘、希冀与波涛汹涌,你画的可能是一个人穷极一生的波澜壮阔。就像我手中的吉他,弹奏的,交织的也不过是这些东西。”
她红了眼眶,颤抖着放下笔,点了支烟。
那个人是个混蛋,也是她的救世主,更是她的爱人。
她想他了。
田宇星推门进来,江漓偏过头把眼泪憋回去。
“江漓姐,你怎么在工作室抽烟?”
当初田宇星刚来工作室,她甚至连几点上班都没提过,只说工作室内不许抽烟。
江漓弹了弹烟灰,呼出一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在工作室抽烟吗?”
“为什么?”
“因为曾经有个人因为一根烟头烧了我熬夜画出来的设计图。”
“那后来呢?”
“后来那个人不见了。”她难掩眼中的失落。
田宇星扁了扁嘴,“姐,我是问设计图烧了之后怎么办?”
江漓掐灭了烟,没回答。
江漓抬了抬下巴,“这个婚纱咱们一起来吧,林雾是你的朋友,你应该比较了解她。”
田宇星点头。
“姐,当初我能来你工作室也是因为江尘吗?”
江漓轻笑一声,“你看我像是和江尘关系很好的样子吗?”当初就算林雾不喊她,她也会联系田宇星的。
田宇星笑着贱兮兮地把刚刚拿到的材料书递给她。
一周后,江漓把几张设计图发给了江尘。
江尘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画了不同款式的婚纱让林雾来挑。
那天下了一场秋雨,气温又降了些。
他特意在花店买了束玫瑰,然后来接她下班。他总是调侃她胆子小,嘴上说着喜欢下雨天,雨下太大却连车都不敢开了。
江尘见她从公司出来,站在门口左右张望自己,立刻撑伞下车接她。雨很大也很凉,瓢泼大雨顺着黑色的伞流下,形成一道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