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蓉不知道,她比任何人都叛逆。
今天苏蓉为难她的时候,她也想过破罐子破摔。她甚至想告诉苏蓉,大年初一那天,她给陈望洲打电话问他在做什么的时候,他正和她厮混在床上。
陈望洲为什么急匆匆地挂断了那通电话,因为她在吻他在蛊惑他。
她也许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吧。
她从来都不是好人,否则她当年也不会吻上陈望洲的唇。
其实她没告诉他,那是酒意迷蒙、孤注一掷的尝试。
尝试得到回应以后,她在心里面把这个吻定义为“蓄意的勾引”。
坏蛋,她就是个坏蛋。
程落紧紧攥住被子,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大脑昏昏沉沉,像是踏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中,找不到方向。
她大口喘息着,觉得自己明明热得像是个火炉,可却觉得要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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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程落后,陈望洲才上楼,他一边走一边解开表带,进陈松立书房的时候,将手表、项链都随手放在了书架上。
“爸妈。”
陈松立阴翳的双眸看了他一眼,似审判一般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一点儿都不许隐瞒。你说你做出了这种事,让我怎么和程落的爸爸交代?”
“我没打算隐瞒。”他嘴角挂着笑,讲述起程落和他的往事还觉得圆满,“我那时刚和孙媛分手没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了。”
陈松立骤然变了脸色,“你个混账东西。”
陈望洲轻哂一声,“你们先听我说完,说完你们再骂也来得及。”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我在和孙媛在一起之前,我就发现了我喜欢落儿,甚至更早,在我明知道我不该有这种念头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你们也知道,她单纯。我那时候天天装失恋在酒吧喝酒,傻丫头就天天开车来接我,照顾我。当时我就想,如果真把她娶回家该多好。”
“可你知不知道外人会怎么看你们?”苏蓉忍不住说。
“妈,外人怎么看我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是您更在意名声一些吧。”陈望洲毫不迟疑地指出。
“更何况,我在外面也不是什么好名声,真不怕再罪加一等了。当年外面传得纷纷扬扬的,说我把人家弄流产了,满地是血。您记得这件事吧,当时您只问了我是不是真的,我说不是,您就相信我,告诉我清者自清。可现在呢,我和落儿在一起,就败坏名声了是吗?”
陈望洲蹙了蹙眉,“说到这儿了,我还想问问您呢,既然您早就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为什么不来找我问我呢,您为什么要去为难她?”
陈松立闻言,也抬眸看苏蓉,两人视线交会,缄默不言。
“您就是认准了她性子软,觉得她不会忤逆您,所以就拿她下手。您真是舍得,舍得把把她往王炳身边推,您真拿她当女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