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洲弹了弹烟灰,手肘撑在车窗上,看了眼医院门口的人流,说:“在景苑家里。”
然后他又问:“你可以来帮我上药吗?”
“你不用看医生吗?”
“不用,我照镜子了,就是有些淤青发红,涂点红花油应该就行,可惜我自己够不到。”
“那你等我下,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程落跟张景泽解释了两句就开车去了景苑。
电梯到达三十三层,她也没敲门,试探着输了下密码,果然门打开了。
程落习惯性拉开鞋柜,果然看到了一双粉色的拖鞋,是她的,两年前的。
现在看上去,像是被人清理过,干干净净地摆放在那。
她换好拖鞋,叫了两声“三哥”,没人应答。然后她寻遍了各个房间,也没见到他人。
大概过了两分钟,大门从外面打开。
陈望洲看到沙发上的人,心脏暗沉了一下。
完了,回来晚了。
跑
程落身子都没转,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在静静等待的这两分钟,她大脑中闪过好几个假设,其中当然也有他在骗她。她就在想, 他要是骗她, 那他们就绝交。
这点儿心理活动幸亏陈望洲不知道, 知道后又得调侃她,变着法子往自己脸上抹光,他得说还是我们落儿心疼我,气成这样了, 还只能从口中说出“绝交”一个词。
没办法, 他人在她面前真是蛮贱骨头的。
陈望洲把风衣脱掉, 笑着说:“落儿回来了。”
程落偏过头,二话不说就站起来要去掀他的衣服。
“这是做什么?馋我的身子?”他挑挑眉,开玩笑说。
程落的指尖从他的衣服上滑落, 转身把医药箱打开,“我看看摔成什么样了?”
陈望洲又没摔,随口扯了个谎, 因为他知道她吃软不吃硬,要是刚刚继续僵持下去,她叛逆心起来, 人得躲他躲得远远的,甚至还可能跟张景泽腻在一起看着他抓狂。
所以他用了苦肉计,说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说自己一个人都没办法上药。果不其然,她立刻就心软了, 还不用他接,主动送上门来。
陈望洲隔着衣服轻摸了下没有任何淤青的后腰处, 抬了抬右手,“早晨还没来得及吃饭吧,我刚刚出去给你买最爱吃的麻酱烧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