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瓦霜微微叹息,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好像一直都在鸡同鸭讲。她每次都抱着“就到这里”的心情跟他说话,但他总是一一化解。
男人却很不屑,这小兔什么意思,他会听不出来?熬过这两年一切不就明朗了?她却想一直不回国?
扯淡,谁准她的?
“听好了,两年后我就过了脱密期,到时候没人能再拦得了我去找你。”陆墨白语气笃定,“你在这两年想好好学习,那就好好学习,学不好,叔叔也跟着丢脸,知道么?”
唉,果然……
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一点儿用也没有。
再狠心用力,也不过是拳拳打在棉花上。
她无言以对。
甚至不想再挣扎。
陆墨白抱着她,从那件外套的口袋里翻出了钱包,再取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里。
“什么?”
“还记得你十八岁的生日,我送过你一张银行卡么?”
“嗯。”
“那张卡的确是我在部队时候的工资卡,但里面是空的,钱已经用来经营酒吧了,这张是我在央企的工资卡,我一分都没用过,密码是你生日。”他忽然笑,“叔叔当时只是为了跟邵京棋斗气,却没有想到,我早晚还是要把工资卡交给你。”
“你不准拒绝,把这张卡带在身边,用也好,不用也好,我至少会放心一些。”他目光深深,忽然沉出口气,“兔,这两年,叔叔也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顾不上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出一点儿事。”
真的够了,在他面前,她只有投降的份。
陈瓦霜咽了咽,低低地道:“好。”
他松了口气,按着她的脑袋往胸前埋了埋:“再过两年就好了,到时叔叔一定会去把你带回家,我保证,叔叔永远不会丢下兔不管的。”
“好。”
突然的沉默后,他看了下时间:“兔——”
“嗯?”
“新年快乐。”
郊外马路两边是幽寂的荒野,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有人放起了烟花,在空旷的夜空倏然炸开,轰鸣声传得格外远。
2020年已经到来。
这辆车后来停在停车场里,没有去清洗,座椅的几处真皮上,依稀残留着不少痕迹。
陆墨白换了辆车开,林家凯问:“老大,原来那辆不开了么?”
男人只答:“等我想开再开。”
几日后,当陈瓦霜登上飞往圣彼得堡的航班时,陆墨白的人事任免通知正好下达,他搬到了另一间办公室,开始跟部门的老狐狸们斗智斗勇。
而某种病毒,正在全球肆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