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吁了口气,一把抓过她的手,摩挲了一下,抿勾出笑容:“那我们先走吧。”
坐在车里,他问:“跟我哥聊了些什么?”
陈瓦霜一一告之,最后才说:“他还问你去香港是不是见了妈妈……我跟他说了实话。”
陆墨白似乎并不惊讶,口吻平淡地道:“这事儿本来也没什么,他们从来没有阻拦过我去找她,只是我懒得节外生枝,不想被问太多,才没告诉他们。”
“那就好。”陈瓦霜放下心来。
他朝她淡笑:“跟我哥说话累不?”
陈瓦霜整个人忽地一松,人靠在了座椅上,回看着他说:“有点儿。”
“是有一点儿还是很多点儿?”
陈瓦霜嘀咕:“主要是……我听不懂他的话。”
陆墨白不由咧嘴笑:“听不懂就对了,他们这些人说话最爱拐弯抹角了,明面上在夸你,实际上是不是在损你,你也琢磨不透。”
“是的是的。”陈瓦霜仿佛找到了知音,“我的感受就是这样。”
陆墨白伸了手过来,薅了下她的头发:“不用在意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平时在家里也这样跟你交流吗?”
陆墨白启动车子:“不会,主要是我听不惯,会不耐烦地怼‘哥你能不能有话直说,我没空琢磨’……”
“这么直接……”陈瓦霜道,“但我感觉他还是挺宠你的,从小宠到大。”
陆墨白冷笑:“宠什么啊?小时候我没少被他揍,后来把我扔去军校也是他出的主意,一直到他发话可以退伍了,我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吗?那他还挺专制?”
“何止专制,简直是一只冷酷无情、城府极深、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
早在五一假期闹完那一场,陆墨白便主动联系堂哥,跟他说明自己的情况。结果堂哥铁面无私地让他这两个月去谈一个合作项目,如果谈下了,再给他机会。
因此这两个月,他没日没夜地修改方案,开各种会议,在最讨厌的饭局上跟那些油腻的中年男人推杯换盏,周旋在一些合作者、竞争者之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项目谈下来。
堂哥看他把项目拿下,便给机会见小兔,按一贯风格,即使见完也不会直接给回复,但陆墨白是真不在乎堂哥的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