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瓦霜看着陆墨白熟练地待人接物,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烦躁,一时半会儿还有些不习惯,不禁愣了愣。
下一秒胳膊被抓住,男人一脸阴冷地拎着她,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座。
随后自己入座、开车。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陈瓦霜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他是那么严肃,又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待会儿是不是又要被他狠狠地凶一顿。
可是,明明自己才是最为难的。
不想第三次在他面前哭了,陈瓦霜努力地咬了唇,深吸一口气,装作没事地说:“陆叔叔,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听什么?”他仿佛也在压制自己心头的怒火,撇头看过来。
“我没想听什么。”
“行,那就你来说,说我想听的。”
他想听什么?一定是想要个解释吧。陈瓦霜垂了垂脑袋,手指抠着包包的合金搭扣,主动说道:“是我妈妈昨晚让我来相亲的,我已经跟那个人说清了,暂时不会找男朋友,见面是应付家长。”
果然,好得很,都相上亲了。
陆墨白一语不发,打着方向盘,把车子靠边停下,再目光凌厉地盯着她,仿佛要让她细细说个清楚。
虽然他不凶她也不骂她,但不说话更让她委屈害怕,陈瓦霜拼命忍住眼泪,喊了声:“陆叔叔!”
陆墨白:“怎么?”
“你别这样。”陈瓦霜声音轻轻的,还有些发颤,“我害怕。”
呵的一声,他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眸光深深:“你害怕?”
“你怕什么呢?”
怕的人难道不是他?
这几天心绪不平,总隐隐觉得要出事,这种感觉在他执行各种任务,面对真刀真枪之时也不曾有过。可只要一想到某只小兔连日来奇怪的行为,分明是在刻意地冷落和疏远他,心便像被凿开了一个洞,寒冷的风灌进洞里,就连每呼吸一次,也如同被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
他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倍受煎熬,可那个人却高高兴兴去相亲……果真是铁石心肠,一丝感觉也没有吗?
他不相信。
还是他真的太凶了?
看向她。
啧,还是那副委屈巴巴的可怜小兔模样,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
陆墨白从胸腔中吁出一口气,垂垂眼睫,淡笑出声:“还记得你上次在车里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