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谦虚了。”
“季州的城墙损毁那样严重,恐怕不单单是因为赤狄军攻势凌厉,还与我军守城办法过于单一有关。”
“将军比我更清楚,守城不能只靠几道防御工事,如今季州的守备,赤狄人杀到城下太容易了。”
朱丞听完面色凝重,连齐景之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季州并不是边防重镇,防御守备处处不足,如果不是这次赫连炎攻势凶猛,季州绝不会成为阵地的前沿。
“不知公主怎么看?”他心里明白,齐景之既然能当面说出这些,想必不只是他个人的意思。
“按理说朱帅是一军主帅,军中之事,本宫不愿插手,但是大帅既然问起了,那么本宫就姑妄言之,大帅姑妄听之也就罢了。”
柴熙筠话说的随意,朱丞却低头颔首,并不敢真的随便对待。
“昨日议事时,不少将领都倾向于严防死守,恕本宫直言,依当下的情形看,似乎太过保守,太过被动。”
“这几个月,先有二皇子和赵王发动宫变,后有赤狄出兵南侵,陛下初登大宝,局势并不安稳,我们不能在季州耽搁太久。”
朱丞点点头,心里不禁对柴熙筠多了几分敬意。昨日议事她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给足了他颜面,今日又开诚布公同他讲这些,可见着实是个敞亮的人。
“所以这砍马刀,不只是为守城而用。”他看着画稿,自言自语道。
“朱帅既然明白,那本宫便明说了。”柴熙筠朝门外瞟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昨夜我的人,夜探了赤狄大营。”
“哦?”朱丞瞬间眼睛放光,一下来了兴趣。
“进来吧。”柴熙筠一声令下,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推门而进。
朱丞立即认了出来,这不正是那日在城墙上,一箭射死赫连炎身下宝驹的那个男子?
“你便是夜探敌军大营的人?”
“是。”
“好一个勇士!”
见朱丞看向刘行俨时,面上满是欣赏,柴熙筠便放下心来:“这位是刘行俨,曾是……”她想了想,隐去了他的经历和出身。
“武艺超群,跟着我实在屈才,即日起,你便归到朱大帅麾下,听大帅差遣吧。”
“是。”
朱丞惜才,自然一脸高兴,朝柴熙筠作了一个揖:“多谢公主割爱。”
“你把昨夜看到的,再讲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