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骗我回陵南,是担心我的安危,怕我出事,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听他主动提到这件事,她急于辩解,一张嘴却发现,辩无可辩。
“若是我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或者像刘行俨那样,一身的武艺,便是如贺敏之一般足以自保,你都不会对我如此不放心。”
“可是我……”,想到自己,他勉强挤出一抹苦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无奈和无力:“自小只从师傅那里学了锻造的技艺,同沈修远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当你遇到危险时,除了以命相护,我没有别的本事。”
柴熙筠喉头涌上一股酸涩,渐渐地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拼命吞咽,试图将它压在心底,却是白费力气。
“你就当成全我。”他的声音开始发颤,眼里充满了哀求,她的心蓦地一阵刺痛。
“况且”,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画稿:“我也不是毫无用处,你看……”
他正要解释新设计的砍马刀,以证明自己的用处。却不防柴熙筠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径直吻了上来。
她的唇柔软细腻,浸淫着独属于她的香气,他对此毫无防备,直到完全被她的气息包裹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将手里的画稿随手一掷,躬下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一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像是在临崖崎岖的山路上,两个人狭路相逢,彼此都不肯相让。
在他的攻势下,她的双唇微微开启,是偃旗息鼓,也是诱敌深入,他的手指在她的背上游走,每一处停留都激起她一阵颤抖。
他一挥长袖,将桌上的残稿一扫而空,整个人弯腰抱起她稳稳地放上去,她双手抱得更紧,上身无尽地贴向他,感受着他此刻的燥热。
他双手抓着桌案,骨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灯罩下,烛火摇曳,屋内晦明变换,交缠的身影悬在墙上,一会儿恢复原样,一会儿拉得细长。
末了,只留下重重的喘息。
然而此时赤狄的军营里,柴沅儿正在灯下手里拿着一根针穿插在白天赫连炎的扔下那件披风上,突然地上投出一个黑影,她一个不慎,被针扎了一下,指尖立即渗出一颗小血珠。
“你是谁!”她盯着面前的黑影,一脸防备。
刘行俨扫视了一圈,确认帐内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说道:“公主莫要害怕,我奉三公主的命令前来。”
柴沅儿眉梢颤了一下,眼中似有什么东西闪过:“来做什么?”
“三公主让在下传话,淑贵妃病体抱恙……”
她“腾”地坐直了身体,眉头紧锁,急切地盯着他:“我母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