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应了声是,背后的吵闹声却是更大了。听着响动陆清河根本制不住那姑娘,晚上再见到她时。她连官服都脱了,印信令牌悉数压到了公堂上。
只穿着件青灰色的裙衫,用银簪挽着发髻,出入在何玉的屋子。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剑拔弩张的几人也算的是安宁,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何玉的高烧在第三日退去醒了过来,只是双腿在军营里受了寒。止不住的疼,打着哆嗦,要不间断的施针才能微微止住些。
用过晚膳后,银铃正在给他的双腿热敷药包。衙门外突然响起了好大的一阵鞭炮响,夹着热闹的锣鼓声,街门前围满了闻声来看热闹的人。
杨竖手牵着白马,陆清河立于前,一身红衣头戴红缨帽。手捧凤冠霞帔,钗环流珠相映,熠熠生辉。
瞧见门口这阵势,脑子活络的差役早就钻到后院里头报信去了。一个往何玉的小院去,一个往道堂去,深感今夜这阵仗缺了一人,谁也收不了场。
因为三人的恩怨闹得满城风雨,何玉身体不好,差役特意将银铃唤出了屋子,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随后只他一人跑了出去,过了半个时辰,衙门外还是热热闹闹的锣鼓声。受不住那肃杀之气,一咬牙跺脚又跑了进去。
这次回来的不止他一个人了,后面那姑娘只听是陆清河在外面敲锣打鼓的要找她,没说他给她送嫁衣来了。
“陆清河,你干什么?跟我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又一声不吭的背着她胡来了,银铃以为自己定然是要气恼的。可看见那个清隽俊逸的傻子,捧着凤冠霞帔,倔强的站在人群里等她。
她又什么气都生不出来,只是难过,难过地想要伏地嚎啕大哭。
“我不,银铃我要你自己走过来,接过我为你准备的嫁衣,我们今夜便拜堂结为夫妻。我父亲在燕北无法赶来,那我便以乾州父老乡亲为证娶你为妻。”
他往后退了一步,退到马下,等她向他走来。
“陆清河你在干什么,你还是个孩子吗?让这些人都散了,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面对他银铃似乎总是没什么有什么好耐心,上前一把拽住陆清河往衙门里拖。他杵着不动,将衣服塞到她怀里。
“我说了我不嫁,你还要我说几遍!”
她本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折损他的面子,火气一窜上来失手打翻了托盘,凤冠砸到地下,散了一地的珠花,滚到人群里。
但没人去捡,只紧紧盯着那两个人,看着男人被愤怒的姑娘拽进衙门里。避开了人,怒不可遏地质问才在回廊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