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东在另一侧坐下,忙得举杯赔不是,“叫元翁见笑了,小丫头闹着不肯来。劝了好些时候,才哄好。下官自罚三杯赔罪,请。”
连饮三杯,他又示意银铃倒酒。
“叫元翁久等了,你也喝一杯给元翁赔罪。下次再闹脾气,可没那么简单放过你了。”
银铃低眉,顺从的执起酒壶,元贺一把将她的手按住,叫人送了碗鹿血上来。
“小丫头疼还来不及,怎可罚。这鹿血可是好东西,元叔先紧着你了。来尝尝,益气补血,女儿家也能喝的。”
他不但要银铃喝,还亲手端到她嘴边。天冷,又是刚从鹿身上放出来的,还冒着热气。
银铃早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不过一碗鹿血,喝就喝,又不会死!
拿过碗,忍着腥臭,咕嘟咕嘟的大口往肚子里灌。终还是没忍住恶心,最后一口哇的呕出来,吐在桌子上。鲜红的血喷射出来,触目惊心,不知的还道是中了什么剧毒。
席间的人都被她吓了一跳,离得近的几位手忙脚乱的后撤,险些踢翻桌子。元贺倒是不慌不忙的着她的肩膀起来,怜惜道:“喝那么急做什么,元叔只叫你尝尝罢。寻常男人那么大一碗都受不住,你一个姑娘怎么可以。”
那你不早说!
银铃咬紧后槽牙,仍做出一副可怜样。婢女为她送来温水,叫她漱口。期间各人的鹿血也送上了桌来,一口一口品着,称赞不已。
院子里的鹿不但叫取了鹿血,还让剥了半张鹿皮,从肚子上割下热乎乎的软肉。一片一片摆放好送上餐桌,名曰活肉,说是炙出来的肉别有风味。
肉好不好吃,银铃已经吃不出来,闻见血腥肉味直犯恶心。
元贺不仅紧着她喝鹿血,还叫人将鹿鞭取下来。剥下来外皮,切成指节长短端上来。亲自炙的七八分熟,喂到她嘴边。
“来尝尝,这世道我们男儿做得的事,你们女儿自然也做得。我们吃得的,你们自然也吃得,可别再说厚此薄彼了。”
那截肉只洒了些盐,切面还淌着血丝,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都聚到了上面。瞧那姑娘敢不敢吃,这样的游戏场她还敢不敢来。
银铃紧张的盯着那块肉,眼神发愣。犹豫了好久,叫那肉都晾凉了才闭上眼,只当是块猪肉衔进嘴中,囫囵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