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泪一下掉了出来,蹭陆清河的手掌,像脏兮兮的乳猫一样呜咽,“可我走不动了,大人您快些回来好不好,我不想做官了”
“再忍耐些,我就回来了。我会扶着你上青鸾,抵云霄。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别怕。”
可她就是很害怕,闹过哭过后将歇下来,胃中的灼痛便就越的明显。
陆清河见她蜷缩着身子,想要伸手去与她揉,那人却蔫蔫道:
“大人,别动。半盏茶后施完针,我们一起回衙门好吗?”
他抿了抿了嘴角,没说话,只是温柔的理着她弄乱的鬓发。
银铃明白他的意思,他既是没死,一直在乾州又不回衙门,便是秘密谋划着什么事,他们今天的相遇只是意外。
“我叫杨竖回来保护你好不好,以后谁再欺负你,你就叫他去将那人揍一顿出气。”
这是陆清河现下唯一想到能够保护她的法子了。
“不要”
那姑娘瓮声瓮气道,她只想要他回来,很没骨气的只想要在他手底下做个籍籍无名的杂役。
山川日月为媒
银铃再次醒来时,依旧还是摘春楼的厢房里。陆清河踱步到了窗口,往外望着。她从床上翻起来,察觉到脖子上有异物。往上一摸,戳伤的伤口已经叫人上药包扎好了。
“大人在看什么?”
她屐着鞋来到陆清河身边,寻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只见一头毛驴拉着板车往城外去了。
“还记得刚才那个人吗?”
他侧首问道,施了针后便恢复了正常。如此一问,叫那姑娘恍惚回到了从前跟着他查案办差的样子。
银铃点了点头,他又问道:“适才那箭,可是有把握是将他捅死了?”
人的性命既是脆弱又强大,她不好说,仔细分析道:“我适才中了软筋散,手上没力气,准头也不好。那公子跌下来才戳进他的脖子里的,说不好会不会死,要查验过才知道。”
“那我们去看看?”
不等她应答,陆清河已经率先翻出窗去,踩着人高的墙头借力,一跃进了后巷中。并不是什么轻功,只是身手比之前敏捷了些,扒着墙就下去了。
银铃腿脚还有些发软,摸不准自己这样翻下去会不会失手,伸手指了指门口道:“大人你等我,我从门口下去。”
陆清河招手示意她往下跳,“别怕,我在下面接住你。”
姑娘犹豫几分,还是翻了墙,瞧准陆清河站的方向往下跳。他果然精准的接住了她,一百多斤姑娘砸下来,不但好不吃力的接住,还在怀里颠了颠抱着她往巷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