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抬手将茶碗推开,唏嘘道:
“命该如此,一报还一报罢了。打生桩的案子就到此为止,过两日巴东世子组织人将工地重新开起来。人不能白死了,该做的还是要做。”
“老先生说的是,您歇着,下官忙去了。”
巴东笑笑,退了出去。转身就派人上山将打生桩的案子大肆宣传了一番,动员苗人下山动工。但想到老先生听到陆清河死讯漠然的样子,还是沉了脸色。于是写了封信,连夜派人送出乾州。
但信差才刚出城门就被皇帝的暗卫抓住,信件落入了时安的手中。
不久后,堤塘还有各处工事顺利重开,打生桩的事很快就翻篇了。
山中,陆清河被元宝叼回窝中。那家伙虽是有灵性,可到底不知人事。并不会因为他已是重伤,而对他温柔几分。被咬着肩膀一路拖回窝,全身上下磨得血肉模糊。山中大雨又湿又冷,他很快就烧起了高烧,烧到意识混沌。
梦魇中回到当初斜坡寨中的那夜,梦到那姑娘找到了他,正在给自己治伤口。她不再一心只挂念何玉,会心疼他。
怕他疼,傻乎乎的给他吹伤口。扑在他的身上,用温热的唇含住撕裂开的伤口。吮吸,舔舐,激起他已经麻木不知疼痛的知觉。吐着炽热的气息,含糊不清的告诉他舔舔就不疼了。
可脑子想到那灵巧粉嫩的软舌,陆清河反倒全身痛的更厉害了。能够抬起手来,揪住那毛茸茸的脑袋,恼道:
“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银铃,听话,别这样,你要治伤便好好的治。”
他不明白,这姑娘怎不能好好的治伤。她再这样肆无忌惮的舔他,自己可是要什么伤都没有,当场拿办了她的。
可就是推不开她,那脑袋倒是肆无忌惮起来,抬起来添得他满脸的口水。原是叫他血脉喷张起来的舌头,突然变得跟钢刷一般。嚓嚓的刷着白嫩的面皮,火辣辣的疼。
陆清河猛然睁开眼,被叶缝落下来的阳光刺得生疼,眼睛又酸又胀。鼻间呼出的气息像是烈火一般,嘴皮干裂如久旱的地皮,微微一动面皮就烈出血来。
“元元宝?”
掌心穿上毛茸茸的触感,柔软又些扎人,偏过头去,一条大粉舌头劈头盖脸的向他舔来。
他并不很确认这是不是银铃的那只虎,不知它这是在救自己,还是享用大餐前的准备。
陆清河抬起僵硬的胳膊拍开虎头,又顺势一把揪住它胸前的毛发,借势起来。昏昏沉沉的走出虎窝,一边脱掉自己的外衣服扔在地下。
猛虎也跟着,围在他身边打转,扑哧扑哧的喘息,瞪着懵懂的眼睛不晓得要干什么。
至少不是要吃掉他,陆清河知道的,蔫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