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清和此时三毒在体内交融,重炎虽能解百毒,此时药效也慢了下来。他的脑子昏沉沉的,眼冒金星,瞧人都重影。
不过他自来耐力便好,站在黑暗的地窖中隐藏的极好从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异常,反而还是一副运筹帷幄、波澜不惊的模样。
“不必同她废话,去客栈里抓个人过来给她搜身。”
银铃在心中大骂,这厮好事歹毒,知道她不可能伤害苗民,竟叫苗民来搜身!
墨迹了半响后,她十分不耐烦道:“我的挎包里,朱红小陶就是!”
陆清和转身而去,冷冷的丢下一句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本官死前就是死一个无辜的苗民!”
但才吓唬完强撑撑着爬出地窖口,陆清和腿一软砰的又摔了下去。阴暗的地窖瞬间尘土飞扬,这下何玉趴在窖口瞬间也傻眼了。
银铃憋着笑,赶紧撇清干系。
“这回我可是什么都没干,他自己摔下来的!”
断头饭
苗寨比京城似乎醒得早一些,寅牌时分,天色还尚黑之际,寨子里就响起来了脚步声。
还有火把的光亮,闹哄哄地响动一震后,扛着砍刀木担的人便往后山去了。
陆清和开始还以为是银铃的同伙来了,不想只是寨子巡列上山打猎。
直到天色大亮一群人才抬着野猪回来,整寨的人围到大寨堂中的去分肉,他和何玉去看热闹。
在大寨堂子里,有屠夫熟练地使着刨皮刀清理猪毛,二百多斤的猪肉会被分割给各家。
最后清理出来的下水和猪头,在大寨子堂里搭起炉灶,全寨人围拢在一起吃刨猪汤。
看完寨民分猪,陆清和并未离开,而是盯上了桌子上带血的杀猪刀盒。
他饶有兴趣地低声问何玉,“可是看明白刚才屠夫怎么杀猪的了吗?”
“大人想要做什么?”
何玉不解道,堂子里都是血腥和内脏的味道,他闻着甚是难受,险些吐出来。
然而热情好客的寨民,还好意的邀请他们晚上来吃刨猪汤。他自小长在侯府,从未吃过这般下水,难以想象它们的味道。
陆清和勾唇一笑,上前对那屠夫道:“不知道大哥可否将您的刀盒借在下一用?”
屠夫热情的笑开,扯着脸上的肥肉也在颤抖,好奇问他。
“公子好是面生,外地人是吧!正好赶上杀猪,晚上来一起吃刨猪汤如何?”
他也不问陆清和借刀干什么,胖乎乎的手一抹上面的血迹就递了过来。
“公子拿去便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记得还来就好。”
陆清河提过油乎乎的麻绳带子道谢,“多谢大哥。”
“不用客气,只管拿去。”
屠夫爽朗应道,因常年在各个山寨行走,时而还会县城。故而能够听得懂陆清和的话,但要他说官话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