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也是憋屈够了，怒火在胸腔燃烧，气极反笑。
望着朝他探来的那条布满尸斑的手掌，不退反进一把反握住对方的手臂。
他可没有什么洁癖，不就是冷了点，硬了点？
男鬼还在笑，冷硬的手指在他的手背轻轻扫了一下。
乔郁捉住那条手臂往前一拽，直接把对方按在洗手台，摁了点洗手液就往那男鬼的眼睛上揉：“你的个屁！你们是不是审美都有问题？非要逼老子帮你好好洗洗眼睛是吧！”
男鬼拼命的挣扎，哀嚎着。乔郁不为所动，还帮对方把脸上的泡沫冲洗了一下。
哗啦啦的水声和悄然从门缝钻进来的锁链声音融合在一起，音色尤为相近。
乔郁的嘴角噙着冷笑，抬脚把蔫了吧唧的男鬼踹到墙角，和骨架一起面壁思过。
他心里这口气才算是顺畅了，随即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身去关门，却陡然顿住了脚步。
门外的青年一头珠翠不知道去了哪里，绸缎般的长发倾泻而下，随着微风荡起细微的涟漪，若是往常乔郁说不定还会上前调戏两句，可是现在
现在的商衍，有点可怕。
不、是很可怕。
那双宛若玛瑙的琥珀色眼瞳涣散着，找不到聚焦的中心，眼尾泛红却不显可怜，反而带着不为人知的疯。
“怎么躲到这里了？”
他走入狭小逼仄的洗手间，喉咙带着沙哑，语调没有激动也没有愤怒。
平静的令人心慌。
乔郁看了眼门外的方向，扯了扯嘴角：“就随便找个躲藏的地方”
他呼吸一滞，闭了嘴。
因为偷偷往外挪动的脚踝被一旁伺机而动的银白缠住又拖回了原位。
“你是在躲我吗？”说着，商衍又往前走了一步，本就不大的洗手间，被两个人两只鬼挤得满满当当。
“我没在躲你啊，我在躲鬼呢。”乔郁咽了下口水，下意识的后倾身体，在即将触碰到身后的男鬼时，被一只手及时捞了回来。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商衍背对着扣进怀里，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商衍也没做别的，就是捧着他一双手，伸到了水龙头下。
乔郁心慌的厉害：“你做什么？”
商衍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帮你洗干净。”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放在了水龙头下，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插进他的指缝中，透亮的指尖在他的手掌上一下一下的揉搓。
腕子上有因为用力而显现的淡淡青筋，桡骨突兀的顶出一截，上面坠着一滴剔透的水珠，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水滴干净还是他那双手更干净。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这双手真的完全符合一切手控的幻想。
过了半晌，乔郁收起脸上的笑意，鸦羽的长睫颤抖着垂下：“商衍，我疼。”
辖制住他的这股力道骤然一松，商衍那双没有焦距的琥珀色眼睛恢复了一瞬的清明，瞳孔里闪过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