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盛哥”的人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讲话,由着一群人吵吵嚷嚷地争辩。
一些人主张直接上门硬攻,反正就一个女人一把枪,他们一群人同时上,不用怕搞不定那个女人。
另一些人主张换个地方住,避开这个女人,不必死人牺牲。
大家争吵不定,最终还是把视线都投向了沙发上的男人,等他发话。
良久后,盛哥终于开了口“这个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但是不能蛮干。达子说的有道理,躲不能解决问题。”
“那盛哥你说怎么办?只要你说,我达子就算豁出去一条命也干!”达子语气笃定地接话。
“这几日你们分批开车出去”
出事后第三日,周舟发现他们的车开始陆续出去,回来时却不见人搬物资下车。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的外出。
停电以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了早出晚归。
凌晨一点,趁屋外漆黑寂静一片的时候。周舟偷偷从后门绕了出去,娇小身子猫在稻谷田里,即便有人在盯梢,也很难从稻叶晃动的影子里分辨出人的身形。
以前的乡下人建房子不兴垒高围墙,这样方便看管各家的菜地,防止被人偷挖。
周舟的院墙高,纯粹是她性格上的边界感比较强,不喜欢被人窥探她的生活。所以改造的时候特意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加建。
而那群人霸占的院子还是平常农家院子的矮墙,不足一米高。
周舟绕了半圈,从没有窗户的一侧矮墙上翻了进去,轻手轻脚地蹲在屋子旁。
一辆越野车正好就停在正门院子的斜前方。
趁月亮被云层挡住的几秒空隙里,周舟迅速蹲跑过去,藏到靠外的车身旁。
越野车的窗户上没有贴车窗膜,但车里的阴影太重,周舟贴在玻璃上努力分辨了许久,也没能瞧清车里的情况。
其他几辆轿车都有贴车窗膜,想来结果也差不多,周舟索性也懒得再去看了。
正准备回撤的时候,房子后面的一扇窗户里传来声音,模模糊糊听不太清。
周舟紧贴着墙靠了过去,声音越来越清晰。
“啊好爽!再肏深点哼~李哥好长啊就是那里”
“骚货!是我肏你更爽?还是盛哥肏你更爽?”
“当然是恩李哥啊”
周舟满脸黑线地蹲在墙角下听了半宿骚话,听到里面都发出呼噜声了,愣是一句有用的都没听到。
后半夜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一会儿想那群人的意图,一会儿又闪过和那个臭男人上床时的画面,昏昏沉沉地过了许久才睡着。
临睡前,周舟刻意没有拉窗帘。窗外天一亮的时候,周舟就惊醒了过来。
对面的车已经开出去了两辆。
收集物资这么早起?怎么看都不对劲。
尽管昨晚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但越是什么发现都没有,越让周舟警惕。
想了想,周舟还是决定不要坐以待毙。
她盯着对面的车全部开出去,便回屋将房子里重要的物资,全部分批从后门转移到藏在小山坡里的轿车上。
后尾箱、后座、还有副驾驶的脚踏上,全都被周舟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尽管这栋房子倾注了她很多心血,很多细节都是她按照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模样改造的。
但如果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她也只能放弃这处房子,再藏到其他地方去。
毕竟再好的房子,如果旁边就住着一群虎视眈眈的恶人。就算她有枪,也不可能24小时时刻处于防御的状态。
她甚至没有同伴可以在夜晚的时候和她一起相互轮守。不论如何,她总有松懈的时候。
她不想为了这栋房子,而把自己置身于一个时刻危机四伏的地步。
搬运东西的时候,周舟在山上碰到了阿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谁都不可能为对方出头,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周舟赶着速度,便也没有多与她沟通。只匆匆提醒了一声,建议她尽早搬走。那日若不是周舟开枪阻止了那批人的行动,恐怕下一个撬门的就是她家了。
不过这把年纪的独身女人,又能搬到哪里去呢?周舟心知,这也不过是徒劳的客套罢了。
搬下一趟回来的时候,周舟在车子旁边看见了一大袋腊肉和笋干。
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
笋干虽是食物,但竹林里常年都有,算不得稀缺。可腊肉却是末世里不可多的肉食。
这老太太
唉,真是!
这一声叹息,是周舟给自己的。
搬完最一批物资,周舟趁着黄昏的霞光还挂在天上,悄悄摸去了阿婆家一趟。
“阿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昏暗的屋内,阿婆坐在柜子旁的木凳上,衰老的面孔上仓皇而又麻木。在她的脸上,仿佛已经看不到一丝生机。像被虫噬的树木,虽瞧外表还活着,实则树芯内里早已腐烂。
阿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视线始终落在柜架上的相框。
那是一家五口人过年时拍的大合影,照片背景的屋檐下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门沿上贴着“合家兴旺”的春联。
周舟把手里提着的一袋物资放到桌上,便默默走了。
世事无常,有千百万种选择。尽管死亡是大家殊途同归之处,但殊途上的心愿却可以各不相同。
千里之外的地下研究所里,严舟桥正和其他几个士兵藏在被破坏的实验室里啃着压缩饼干。
这一趟任务,他本以为最多不过三个月便可完成,如今眼看就要入冬了,他一边想得人发狂,一边又不断在任务间隙担忧她的安危。
这几个月来,竟没怎么睡过一个好觉。
一整个小队走到这里时,已经死伤了大半。
一路翻山越岭,横穿几个省份,看尽了血染的城市乡镇和无数人性的险恶。
看着城市里的人往郊区农村逃亡,看着路过的无数乡村被恶霸占领屠戮,一想起她一个独身女性居住在那样偏僻的房子里,心里的焦躁慌乱一日胜过一日。
午夜梦回里,总出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同一小队的人只发觉严舟桥愈发沉默,每日绞杀丧尸的速度越来越快,总是激进的冲在第一线。
每一次更稳妥却更耗时的方案总是被否定,情愿自己冒更大的风险,也要以最快的效率达到目的。
锋利的眼眸里满是阴鸷和疯狂,让同为队友的人偶尔见到也是心里一悸。
山里的温度比外面降得快,夜里风吹得发出呼呼声。
赶在冬月前,周舟终于把红砖房装修好。说是装修,其实也就是给里外的墙面刷上了一层腻子和漆。
房子外的其他空地通通被她开垦成了田地,撒上从老乡家里换来的肥料还有她自己用尿沤的肥水。把土壤养上一个冬天,来年开春就可以种植了。
她之前已经早早屯换了些土豆和番薯,这两样好种活,生长快,对土质的要求也低,还顶饱,明年开春就可以种上。
等时机合适,再去偷挖一点村民种菜的好土回来。
红砖房透了一个月的空气后,周舟杀了一只鸡祝贺自己终于搬进了新房。
一半的鸡肉被她撕成一块一块喂给了大胖橘,两母子吃得嘴角流油,难得开了一次新鲜的荤。
其实如果不是房子一开始的甲醛味道太冲,闻得她难受得直干咳,不然她早住进去了。
至于一个月后,甲醛到底散没散干净,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冬天的矿洞是干燥不少,但夜晚矿洞口就像个抽风机,呼呼往里灌风,冻得人在被窝里直打哆嗦。
自打上次被跟踪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周舟都没有再开车出去过。
但喝水的问题还是要解决。为此,她再一次把矿洞四周的山摸了一遍,一路上细细查看山石壁上的情况,竟还真叫她找到一处湿漉漉流着山泉水的石洞。
水量虽然不如自来水管的大,但也确实不算小。只是沿着石壁流下时消去了水声,四周的植物又极为茂盛,以至于她之前未曾发现此处。
周舟削了半截竹片塞进去,水柱便顺着竹片滴到地上,
这一处石壁离矿洞不算远,大概要爬个十分钟左右。正好家里有两只40l装的水桶,如果缺用水的话每日背两趟,不急用时,一天背一桶也够用了。
如今天冷正好没什么事,周舟便琢磨着有空的时候可以砍些竹子剖开两半,看能不能尝试着在山里搭一条竹水管下来,这样就省得她这么来回搬了。
且明年开春种菜的时候,地里要浇水,到时候需求量大了,再要靠她这么双腿背着,她可能会是第一个在末日里因为背水种菜而累死的倒霉蛋。
元旦前几日的晚上,周舟突然想吃清蒸鱼,半夜里想到那股子鲜味直流口水。以前倒是听说在一户农家乐旁边的小路里拐进去有个水库,可家里既没有渔网也没有钓鱼竿,想吊水库鱼谈何容易。
可是如果要去村里的池塘,换又太显眼,偷又怕被发现。整整想了半宿,又突然想起之前在小视频里见过别人做的竹编地笼,隐约还有点印象。
越想越觉得可行,一整晚都没睡着,天一亮就爬起来砍竹子了。
选竹子最宽厚的一截,取一米左右的长度。
留最下面的一段竹节不砍,其余在竹节上削成半厘米宽的长竹条,再用细竹丝一圈一圈交错着盘在竹条上,直到聚拢成一个漏斗形状的笼子。
顶上一截掰弯,盘出一个圆口后削掉多余的竹条。
另做一个小竹漏斗,小口朝里固定在圆口处。
再取烧红的木炭在竹笼最宽处的边上烫两个洞,一个依样塞入小漏斗,一个编成竹门方便取鱼。
一个漏斗就是一个进鱼口。
忙活了几天,终于赶在元旦前两日,她开车出去找到了那个水库,将面包干、碎肉混成的饵料塞进笼子里,将笼沉在水底。
系着地笼的绳子缠在岸边的一颗树上,明日这时候她再来看看有没有收获。
正美滋滋地幻想着明日打开笼子就能看到满满的一框鱼,未曾注意到水库的另一侧已经有人发现了她的身影。
第二日一早,周舟就迫不及待地去了水库查看自己的地笼。她牵着绳子一点一点往岸上扯,笼子渐渐露出水面。
里头竟有两只看起来一斤多重的大鱼,还有十几条手指粗细长短的小鱼。
她打开笼子,将里头的鱼倒入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水桶里。正起身准备往车走去时,忽然发现水库边的林子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周舟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立马往四周看去。除了男人走来的方向身后发现了一男一女,除此之外并未发现其余的人,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有三个人的话,只要枪法不是太差,离得近了总能射准。
“你好,我叫方威。你放心,我没有恶意。”阿威说完便举起双手。“我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和你交换一些东西。”
两人隔了大概十几米远,周舟见他没有再继续靠近,放在腰包里的手略微松开了手枪。
“你想换什么?为什么要找我换?”周舟冷声回复道。
“我的妹妹有心脏病,有一种特效药只有医院的药房才有。所以我想问问,如果你有的话,我们可以交换。”
周舟闻言,心底的警惕更盛。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医院的药?
心底思绪千回百转,脸上却依旧不动神色,只是冷冷的朝他大声喊道:“医院的药物应该去医院找,为什么要问我?”
“整个镇上只有医院里的丧尸最多,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为不想把我的队友们牵扯到危险的环境中去。你给老乡换的那些药里,有一种外涂的消毒药,是省医院自制并分发给各县级医院的,只有医院里才有得卖,所以我猜测你也许曾经去医院囤过药物。如果你愿意跟我换,只要你开口,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会尽全力去收集来和你换。”
阿威也试过自己去医院摸查,但大堂里挤满了丧尸。电动玻璃感应门早就不运作了,黑褐色的血渍和肉块粘在玻璃上,让人根本看不清里头的情况,只能隐约在干净的缝隙里看到里头的身影攒动。
阿威不认为她一个女人能在末世后独自去医院囤积一批药物,但听村民说,曾见过她和另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起,想必是在最开始还不那么严重的时候,去医院收集了一批,所有才舍得拿出这么多药和村民换。
他那日派了人跟踪她的车,其实只是想打探一下她的情况,没想到这样可能会有些冒犯,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见她到村里换东西。
心里也会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愧疚。
周舟倒是没想到医院的药物竟还有这样的牵扯,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谨慎。也算吃一堑长一智吧。
眼前的男人个子高大,皮肤黝黑,大概是因为不方便理发,头发乱糟糟地在脑袋上耷拉着,五官虽不算出彩,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和严舟桥一样的劲腰长腿,就那么笔直地在原地站着,像是时刻都在站军姿的模样,倒是让人生出几分信任感来。
周舟想起老乡嘴里说的阿威,想来就是他了。
虽然她不怕解决麻烦,但也不想主动和人产生矛盾。毕竟以后大家总归都在一片区域里生活,矿洞那里藏的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如果他真的没有恶意,周舟倒是不介意换点药给他。
“你想要的那种药叫什么?我可以回去找一下,但我不确定一定有。”
最后约定了三日后的下午两点,在这水库附近碰面。
周舟回到家后便将这事情抛开了,毕竟明日就是元旦了,今天抓的鱼正好清蒸一条,另一条炖汤,其余小的架在火上烤得焦脆后给大肥橘吃。
这笼子的鱼获不错,以后倒是新增了一个蛋白质的补充点。
直到约定交换的前一天,周舟才去放药的箱子里翻找了一通,竟还真叫她找出来九盒那款心脏药。
但周舟不打算全部换给他,只计划拿6盒去换,自己再留三盒以防万一。
方威问她想要什么来换时,她差点脱口而出说想要小猪崽。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个要求确实有些异想天开。现如今的猪崽虽然不至于灭绝,但那价值估计比这几盒药要重的多。如果她提了,反而像是在逼人进死路似的。
最后想了想,还是提出说希望可以换一些易保存的肉类,比如咸鱼腊肉等等。除此之外,还要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和老乡们新收割的稻谷。
剥了壳的大米保质期不算太久,周舟就算囤了,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若是换成稻谷,最少可以存放两三年。这样她既不用自己种植水稻,又可以吃得上米饭。平时只需要种些青菜瓜果便可以满足日常的饮食了。
交换当天一切都顺利,周舟看自己拿这么小小的6盒药,竟换了一后尾箱的食物,心里头还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另外送了一些日常使用的药物。
方威把自己妹妹也带来了。才十岁的小姑娘脸上,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但眼睛却是笑盈盈的,叫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小姑娘就给乖巧地跟在方威的身侧,小嘴甜甜地朝她喊着姐姐。
想来方威这个哥哥也确实不容易,在这样艰难的末世里,还要带着有心脏病的妹妹生存。
想着便又约人明日再来,说家里还有两盒药,明日也一起给他。
这一回周舟就没提要换东西了,但第二日时,方威还是带了一大框野果子和菜干给她。
医院里的药物就是用来救济世人的,留着也是留着,就这么白白的在医院里浪费掉,周舟也觉得可惜。
看在妹妹的面子,周舟朝方威招手,示意适他走近几步。接着便小声把医院药房后门的情况告诉了他。
至于他要不要去,又能不能拿的到药?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自那以后,周舟偶尔会通过方威去和村民们换东西。
两人约定了每月的15号,到水库附近进行交换。一来一往之间倒是熟稔了不少。
过完农历年后的几天,方威告诉她,自己已经组了一小队人,计划去医院的药房收集一趟。
周舟闻言客套了几句,说祝愿他安全归来。
虽是客套,但也确实有几分真心。家里就妹妹一个人,若是她唯一的支柱就这么牺牲了,那小姑娘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当初她和严舟桥囤完药物之后,那扇门的锁因为被破坏了,所以关不上。
因为预着以后可能还会有机会要来,便搬了一箱杂物堵在门外,只要推开箱子就能进去了。
她回忆着医院环境的细节,又和方威仔细交代了一遍。
两人分开之时,方威突然叫住她,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
周舟一愣。
成年男女之间,有些话不必说,似乎也能猜出来一二。
方威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也只是轻声笑着和周舟说“等我回来。”
方威对这个迷一样的女孩子,最开始只是有些好奇。好奇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在这样的末日里坚强的求生。
虽然听老乡说曾经有一个男人和他一起,但这一个多月来,却从未见到那人,或许已经死去或是离开。
也只有二十几岁的模样,脸上却从来都是镇定又冷静的模样。似乎对这末世既没有一丝埋怨,也没有一丝恐惧。
妹妹很喜欢她。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次知道他要出来找周舟时,总是要缠着他一起出来。
方威可以感受到,她每次看向自己妹妹的眼神里,都是真诚和怜爱。
久而久之,便发觉自己对人家有了一些不一样感情。
算了。等他自己平安归来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说了什么,恐怕还要给人家造成困扰。
方威暗自笑着摇了摇头,目送她开车离开。
但是那几天,周舟不知为什么开始频繁想起严舟桥。
经历过性事欢爱女人,忍不住会有自己的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偶尔在午夜梦回间,她也会自己动手抚慰一番。脑海里忍不住回想曾经和那人交合相贴时的快感,身下的水便像流不尽似的,一股一股翻涌着。
大概是心里早就做好准备要一个人生活了。如今突然被别的男性惦念着。似乎才突然反应过来,好像也可以找其他男人嘛。
但她也就只是这么想想罢了。虽然她并不把贞洁看得那么重,但也不想让自己变成随随便便就和人发生关系。
水库的鱼是周舟和家里的猫难得的开荤渠道。所以她几乎每隔几日都会去水库查看地笼有没有收获。
有时候赶上运气好,收获的多了,便会运回家,在水桶里养着,能吃上好几日。
后来周舟发现自己开始频繁在水库碰见方威。
方威自医院回来后沉默了不少,看来似乎在医院里发生了些什么。
她并没有多问,主要还是根本不关心,所以并没有了解的欲望。
但每回见到他时,都会被强硬的塞一些东西给她。有时候是一篮子青瓜,有时候一篮子白菜或是橘子,甚至曾收到过一块新鲜猪肉。
数量并不算太多,既不会让人觉得有压力,又让人清楚的知道他的心意。
周舟倒是很想拒绝,但每一回就算她拒绝了。离开时还是会在自己的车子旁边发现刚刚自己推拒掉的食物。
以至于周舟不得不翻出自己珍藏的零食悄悄塞给她妹妹,以作交换。
男人的心意显而易见,但却从来不说,只是不远不近地,以朋友的身份对周舟好。
时间久了,坦白说,周舟确实是有一些动摇的。
她是一个成年女性,有自己的生理需求。
况且,她不可能,也没有必要为了严舟桥去守身如玉。
她其实也没有必要为任何一个男人守身如玉。
所以本质上来说,她只需要忠于自己的感受就好。毕竟所有事情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快乐。
人生苦短。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活个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过不了几日便是她的终期。
这样想来,心里的动摇更甚。
可是她真的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了。既不想入驻到别人的生活当中去,也不想别人进入到她的世界里。
两人肩并着肩在水库旁散步时,男人温热的手臂偶尔会不小心触碰到她。
男性荷尔蒙无时不刻不在朝她散发着,但不知怎的,周舟总是忍不住想起严舟桥。
这倒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痴女似的。人走了大半年了,竟还念念不忘。
心里便又恼自己放不下,暗骂自己像是恋爱脑似的。
不如两人就单纯地发展一下性关系好了。周舟心想。
矿洞的住处,她肯定不会告诉方威的。
她也不想到方威家里去。两人或许可以找一处没人的房子,单纯的享受一下男女做爱之间的快乐。
所以方威再一次约她开车出去兜风时,周舟终于应承了下来。
车门关闭的一瞬间,周舟再一次不自觉地想起,与严舟桥在车里疯狂做爱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