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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莫约真是个好日子,半边天都被晚霞烧红,云层里透出几许别致的明艳,险些晃花了人的眼睛。

清脆有劲的马蹄声踢踢踏踏,奔向西街的国公府。

马车刚一停稳,展昭几人就听马车内传来一道惊呼,紧接着就见有道浅粉色的身影跃下,随即又是一个湛蓝的身影跟着追上去:“裴绾绾——你慢点,人难道会跑了不成?”

最后身着白衣的周思年手握折扇,不紧不慢地现身:“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国公府的寝房内,林舒虞正握着裴瑶笙的手仔细嘱咐,温璟煦在一旁认真得十分认真,裴长枫等人皆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说到底,几个大男人也实在插不上几句话。

裴筠庭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份岁月静好。

“阿姐!”她疾步上前,一把握住裴瑶笙的手,“怎么样?难不难受,害喜严重吗?”

林舒虞与裴瑶笙相视一笑,周遭的人亦因此莞尔。

“好了绾绾,先起来说话,好端端的,跪在地上,成何体统。”林舒虞示意她起身,裴筠庭便顺势在此前温璟煦的椅子上落座。

裴仲寒见她心情不错,便悄悄用口型询问她发生了何事,裴筠庭朝他眨眨眼,意思是容后再谈。

燕怀瑾与周思年亦赶在她之后入屋,互相寒暄一番,周思年局促地揖礼:“偶闻喜讯,来得仓促,未来得及给二位准备礼物,待来日,思年定为其补上。”

温璟煦这会子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无妨,周大人既是一道来贺喜的,便无需拘束,同喜即可。”

众人聚在一块,或闲谈或关心,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该到要离开的时候。温璟煦起身送客,裴筠庭则趁机留下同裴瑶笙叙话。

“绾绾,你与三殿下两情相悦,如今终于肯表明心意,我倒要等不及问问你,是何感受?”裴瑶笙发髻松松地挽起,未饰珠翠,揶揄道。

“阿姐,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根本未来得及找机会将此事告诉裴瑶笙,就被她先一步猜到。

裴瑶笙捂嘴笑笑:“人逢喜事精神爽,你方才一进来我就发觉了,加上三殿下看你那眼神,比往日还黏糊。在爹爹娘亲眼皮子底下,小动作还那样多,我瞧你俩真是胆大包天。”

榆木脑袋开了花,生出多情种来。

倒也值得令人欢喜。

裴筠庭当然不会否认,挽着她的胳膊傻笑两声:“阿姐,待日后肚子里的小家伙长大,咱便领着他一块游山玩水去。每逢春日便入云深处,夏日避暑,冬日雪仗,秋嘛……”

“再说吧。”她欣然一笑,“如今最重要的,当属把酒看今朝。”

夫复何求

待将访客们送走,结束兵荒马乱的一天,温璟煦阖起门扉,一声不吭,又极为小心地将裴瑶笙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