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瑾放软语气:“你生气啦?裴绾绾,我不是那个意思——”
视线无意中瞥见桌上放着的黑色木匣,他目光一顿,作势要打开,话锋一转:“这什么东西,你买的新首饰?”
待打开匣子,看清中央躺着的手镯后,他眸色深沉,显然已知晓答案。
“原来你今天是专程去见我皇兄的……呵,他竟也真敢把这镯子给你。”
裴筠庭看着他迅速变得落寞的神情,活像朵蔫了的花儿,忍不住道:“我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待打开后,他人已经走了。”
燕怀瑾还是一言不发,对着木匣垂眸沉思。
见状,裴筠庭蹙眉,狐疑道:“镯子有问题吗?”
他摇头:“没问题。可这镯子我分明见过。”
有关镯子的来历,她心中是有过几分猜测的,而这些猜测眼下在燕怀瑾口中几乎得到了验证。
燕怀泽的喜欢太过沉重,沉重到她都不忍心再往他心口上插刀。
谁料燕怀瑾忽然来了句:“裴绾绾,你既明知镯子的来历,为何不差人还回去?难道你想答应他?”
胸口的情绪晦涩、浓烈、又隐喻,在方寸之地横冲直撞。
他害怕,他害怕答案是肯定的,害怕自己会嫉妒得发狂。
万幸,裴筠庭的答案是否定的:“我方才也说了,打开匣子后人已离开,我暂时不好贸然还回去,只得改日再议。况且,我未曾想到,阿泽哥哥会这般执着。”
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
燕怀瑾缓缓松一口气,接着便不依不饶起来:“阿泽哥哥?他不久后都要成亲了,你还这样唤他,如今该叫‘齐王’才是。再说,论起哥哥,裴绾绾,你理应叫我一声怀瑾哥哥。”
“?”
“淮临哥哥也不错。”
裴筠庭白他一眼:“做你的春秋大梦。”
燕怀瑾低低笑起来。
他也是贱,多年以来招惹她已经成习惯。
可最后小青梅不高兴了,还得他自己追着人道歉。
老祖宗说的话不无道理,正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远客来
裴筠庭眼下乏得很,故根本不着急去探寻裴萱与燕怀瑾究竟说了些什么,反倒是燕怀瑾喋喋不休起来。
“我皇兄被你拒绝后没说别的?”
“嗯。”裴筠庭淡淡道,“阿泽哥哥那样好的人,未来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