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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忘记自己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了。

不过,辛德瑞拉今天也去了舞会吧,赶在继母她们之前回到家,还给她做夜宵,是不是太辛苦了?

辛德瑞拉转身从门外拿进来一碗甜汤,稍微有点冷掉了,但味道还是很香。

凛绮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过去。

辛德瑞拉很顺从,墨绿色的单人小沙发有些承载不住他的重量,即使他很轻很轻的坐下,依旧发出了长长的“吱——”的一声。

凛绮搅动着甜汤,坐在床边,望着他。

辛德瑞拉的坐姿很乖,因为体型摆在那里,坐在小小的沙发上,总有种束手束脚的可怜感。

灯光下,乍然一看,像是一只大型金毛犬。

“你怎么这么待在我的门前,不怕玫瑟塔她们看见吗?”

甜汤的味道很细腻,带着淡淡的花香,凛绮喝了两口,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辛德瑞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你从皇宫走廊飞离皇宫的时候,都不在意别人会不会看到,我为什么要在意?”

凛绮一下将汤匙搁回碗中,抬眼看向辛德瑞拉。

辛德瑞拉的目光不闪也不避,细碎金发下的灰蓝色眼睛带着薄薄的水光。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带着针尖般的语气,与她说话。

剥离了平日完美的微笑假面,礼貌而游刃有余的态度,将自己的情绪全然暴露在她的面前。

既尖锐,又委屈。

辛德瑞拉灰蓝色的眼睛,执拗的望着她,似乎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从……城堡,离开时吗?

凛绮将碗随手搁在床头柜上。

她走到辛德瑞拉的身前,目光停住在辛德瑞拉的身上,捏住他的下巴,“你看见了?”

辛德瑞拉乖乖抬起脸。

他苍白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脆弱,像是薄薄的白纸。

唯有眼睛是亮的,隐约水光在眼睫下,滤出幽幽泪意。

他的下唇有着深深的齿痕,不难想象,几秒前可能还是和脸色一样惨白的,可现在却因为咬的太重,而迅速发红。

他的金发有一段时间没有修剪了,偏长而凌乱的落在眼睫前,那张总是淡漠的脸,此刻濒临崩溃边缘。

完美无缺的笑脸,终于产生了裂痕。

“是,我看见了。”他的语调颤抖,“你难道害怕被人看见吗?”

如果害怕,就不会那么果断的离开了?

是根本不在乎被人看到,还是因为——太过激动,根本就没法在意别的,只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