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不行嘛……我好想她的(1/2)

「你真温柔。」焦浊嗓音闷闷的,「和我喜欢的人一样。」

这不纯纯的废话吗?他喜欢的人就是她啊。舒又暖yu哭无泪。

她感觉自己现在彷佛像个知三当三的人。

也不知道焦浊什麽时候能想起来这一切?

「快睡吧。我陪着你。」

「你不睡吗?」

「你睡了我再睡。」

果然,好像哄小孩。舒又暖叹气。

焦浊猛然转回身,抓住她的手,然後像是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样:「你可以帮我把我家里的日记本拿给我吗?我、我想写日记。」

「日记?」居然记得自己会写日记,然後忘记她!太过分了!

焦浊羞赧一笑:「上面有我喜欢的人的名字,还有很多和她的回忆纪录。」

「好,明天拿可以吗?」

「现在不行嘛……我好想她的。」

看着外头暴雨转成绵绵细雨,舒又暖还是答应了下来:「那你乖乖躺着,等我回来。」

打车来回很快,焦浊家的警戒线已经被撤掉,大门没上锁,她进去的时候还闻到一gu屍臭味。

焦浊房间门敞开,她刚进屋就看见一旁毛茸茸的屍t。

那是只小猫,毛se很漂亮,是只三花猫。

而牠的小猫爪下面,压着的正是焦浊的日记本。

舒又暖掩埋了小猫的屍t後,才返回医院。小猫守着主人认为最重要的东西不肯离去,就这麽饿si在屋内。

这份固执,跟牠主人的x子真是一模一样。

回到病房,舒又暖把笔记本递给他,就在焦浊灿烂的笑里,他打开了本子。

一张纸签就这麽飘摇着掉落到地上。

舒又暖弯下身拾起,看到上头是焦浊苍劲有力的字迹。

字句很短,只有两行:

【寒灯春雨凉,寄此生。】

舒又暖轻念出最後四个字:「此生寄你。」

她想起焦浊曾经说:她就像寒冷的冬日,被冠上了一句春暖花开。

还念起焦浊抱怨过:喜欢春天,又喜欢雨天,真是奇怪的人。

可是他却把这一切都放在心上了。

「怎麽了?」焦浊看着舒又暖突然出神,「纸上可是我的告白你怎麽──」

舒又暖终於不忍了,打断焦浊的话:「你喜欢的人叫什麽名字?」

焦浊看着纸上的名字,就像当初念她姓名时,念得极缓:「舒又暖。」

舒又暖欺身上前,彼此的脸挨得很近:「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我、我怎麽会知道。」焦浊红了耳根,想往後退後却撞shang沿。

哼了一声,舒又暖侧过脑袋,阔步离去,拎着自己书包翻找着东西。

接着她把自己的作业本递到他眼前:「这是我的名字。」

焦浊看清了那名字,愣住了好久。

舒又暖?他觉得很像他喜欢的人,原来真的就是他喜欢的人?

明明是被他搁在心上的人儿,他却忘记她。焦浊宛如做错事情的孩子。

「我……对不起。」焦浊不知道该怎麽道歉才能弥补。

不过舒又暖却转怒为喜,笑出声来:「焦浊,你真傻。没必要为了这件事情道歉的。」

焦浊嗫嚅着,听不清他说了啥。

舒又暖想侧耳倾听,却被焦浊一把揽进怀里,他嗓音低沉,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撩拨她的心弦:

「可是,就算失忆,我还是会重新喜欢上你的,又暖。」

原来,平日里闷sao的焦浊本x竟是如此……

像个n里n气的大狗狗,特别喜欢撒娇,说起撩人的话一套一套的。

舒又暖自然对焦浊是气不起来的。

尽管真的很想,可是对上他那清澈又带着氤氲的狗狗眼,她什麽气都烟消云散了。

焦浊眉眼深邃,此时眼里盛满舒又暖的身影。

舒又暖被他抱着,撑起身子也盯着他瞧:「真喜欢我?」她明知故问。

焦浊笑弯了一双眼,拥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真的,只喜欢你。」

话锋一转,「为什麽会有寒灯?」她提起的是纸签上的字。

焦浊很快会意,思考一会儿,接着说道:「寒窗苦读,当时我记得我为了追上你的脚步,熬通霄念书。」

「春雨凉呢?」

「你不是喜欢春天嘛,又喜欢雨天的,x子又冷……」

听着他解释的嗓音愈发小声,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舒又暖x子确实一向偏冷,不喜与人搭话或亲近。

朋友很少,但是每个都是真朋友,都是那种能够走很远很远的朋友。

她对焦浊也是怀有同样的心情,希望与焦浊的感情,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舒又暖推搡着想逃出焦浊炙热的怀抱:「说得你很了解我似的,分明现在连我都忘记了。」

「对不起嘛,我错了。」焦浊安抚似的,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嗓音委屈得彷佛可以掐出一把泪来。

舒又暖还是败下阵来:「傻子。」她觉得其实现在更贴切的词应该是「傻狗」,但是总觉得,唐突地这麽喊还是很没礼貌的。

焦浊抱着舒又暖,觉得原本寒凉的身子都温暖了起来,他附耳轻语:「好喜欢和你抱抱,好暖,跟你的名字一样。」

「……」这些话他到底从哪里学来的?以前她可从来没听焦浊说过。

见舒又暖没搭话,焦浊又自顾自地嘀咕:「如果可以一直待在一起就好了。」他话说地轻巧,很快地翳入天地。

她也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啊。舒又暖唇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躺在焦浊的x膛很有安全感,原本就困倦的舒又暖睡意渐浓,竟然就这麽在他的怀中睡去了……

肋骨断了的焦浊被压得生疼,但看到舒又暖睡得迷糊的小脸就不忍心唤醒她,「傻瓜,我怎麽可能真的忘记你是谁呢。」

原来这一切都仅是焦浊作得一场戏,他只是想逗逗舒又暖,顺便趁着这个时候撒娇讨抱抱,他晓得她肯定会无可奈何得任由他予取予求。

看来他演戏挺jg湛的!连心思缜密的舒又暖都没瞧出端倪。

「你可是我放在心上的人啊,暖暖。」掬起一缕发丝,焦浊温柔的吻上,看着舒又暖的眼神柔情蜜意。

听了一宿的雨,焦浊熬了一夜。

护士进来瞧见这景象,起初想把舒又暖拉起来,却被焦浊拦下。

「她照顾我很辛苦,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可是患者您的伤……」护士有些担忧。

焦浊哂笑,r0u着怀中人儿的小脑袋瓜:「不疼。没事的。」

「那我晚点再过来,等等中午时需要再做一次检查。」

待房内剩下两人时,焦浊看舒又暖的眼神又更柔软了几分。

看着自己x口有滩半乾的水渍,他忍俊不禁。

原来外表高冷的高岭之花,睡觉还是像孩子一样会流口水呀?

真可ai,睡着的样子仍然好看。不愧是他焦浊看上的人。

日上三竿,舒又暖才悠悠醒转,她r0u着眼睛,抬眸就盯见假寐中的少年。

「咦?」她这回终於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和焦浊的动作有多麽的暧昧。

她以为少年没醒,悄悄地从他身上爬下来,但是她漏见了焦浊微微扬起的唇角,其实他一直醒着。

小心地替他把纸签夹入日记里,也替他掖好被角,她便打算去探望一下徐晓。

虽然徐晓似乎不愿意见她,但尽管如此,也无法阻止舒又暖对她的担忧。

顺路回来,还能买饭给焦浊吃。

她恰好与护士擦身而过,是上次给她护身符的那个护士。

舒又暖才想起,她忘记把徐晓的护身符还给她了!

打电话问了徐晓的房号,她找了一阵子才找到。

但是里面的动静却让她止步於门外。

徐晓似乎在生气?她听见徐晓的语气非常不开心。

或许该说……是自暴自弃的感觉。

与她对话的人是个男生,嗓音有些熟悉,听上去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没有偷听的癖好,於是转身离开,顺便阻止了正要进徐晓病房内的护士,「不好意思,她现在不太方便见人,您可以换个时间来吗?」

护士闻见徐晓生气的吼叫,立刻明白意思。

而徐晓那边发生什麽事情了呢?

那要从几分钟前说起——

当时她原本在床上,徐砚青被叔叔暂时因为家里的事情喊走。

偌大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

或许是不甘心吧,明明知道要靠自己下床榻,坐上轮椅,对於现在还不熟练的她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情,但徐晓却仍逞强的想靠自己达成。

毫不意外的,她歪斜的跌落床边,下颔还磕到轮椅的把手,轮椅顺势被她推了出去,她摔了好大一跤,整个人摔到地上。

虽然很痛,但是她仍然咬着牙努力往前爬,努力抓到轮椅,攀爬着做了上去,用双手把两条腿搬起,各自放好在脚踏板上。

徐晓很满意得露出微笑,心里想着:看吧,她就算半身瘫痪也能够靠自己,而不需要依赖别人,她仍然是一个的人,她只是不能奔跑而已!

她想靠自己出去逛逛,结果双腿却不受控制绊住轮椅,连人带着轮椅她摔落地面,被轮椅压在身上,没知觉的双腿软绵绵的,丝毫无法被控制。

徐晓在地面挣扎了好一阵子,却依旧徒劳无功……

眼眶有些红了,徐晓却仍然倔强。她一定能够靠自己做到所有事情!

徐晓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这也就是为什麽当她被霸凌时,情绪会很容易整个溃堤的原因。

一个孩子的自尊心是脆弱的,就像新生的枝桠。

而且从小到大她都是很的孩子,突然一朝成为需要他人照顾的人……

挂在腿上的尿袋,在徐晓又推搡着轮椅好一阵子後,导尿管扯动尿袋,激烈挣扎下被扯出个小口子来,淡hse的yet随之流淌到地面。

不好闻的味道传入徐晓鼻间,一向慕强倔强的少nv,终於哭出声来。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徐晓想大吼大叫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明明她什麽都没做错,自己只是承受不住心理上的压力,想一si了之。

但徐晓现在却被救回来,这些痛苦又是她自己要承受。

而舒又暖却可以被ai着,又身t健全……

为什麽这个世界总是这麽不公平?

叩叩——

病房门被敲响,外头传来叔叔替她请的看护:「徐晓?我现在方便进入吗?」那声音听起来像去世母亲的嗓音。

怎麽办?她被轮椅压得动弹不得,这副模样谁她都不想被看见。

是她没办法靠自己站起来了,还有更换尿袋……

「徐晓?还好吗?」

「别进来!」听到门被缓缓拉开一点的声音,她连忙阻止。

徐晓忍着眼泪,「先不要……进来。」有点哽咽。

这时候门口传来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接着一声如少年清澈的嗓音响起:「您好,我是主治医生的助手,方便让我进去吗?」

「小姐说她不方便……」看护的声音有点焦急,却帮着阻止。

徐晓哭着吼道:「别进来!我说了不要!」千万、不能被看见现在这个样子啊……

喀拉——

病房门仍是被拉开了,但看护却被少年留在门外。

「不好意思,打扰了。」

接着少年关上门,垂眸看着眼前狼狈的少nv,看着她红透的眼眶,他止不住自己泛n的心疼。

他阔步走向前,搭上徐晓的腕:「这个不快点处理会感染的。」

「不要!别碰我,放开我、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

深知徐晓x子,少年虽心疼但他也只能强迫为之。

「听话,我是想帮你的!」不顾她的挣扎,先是把压住她的轮椅抬起来,接着伸手打算替她换上新的尿袋——

徐晓此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少年容颜陌生却又有那麽点熟悉,「不……不要,求你了……」她脸滚烫,红晕一路染到耳根处。

换尿袋可是要连导尿管都一起换,一个陌生异x她说什麽也不可能让他来。

少年凛了凛眸,了然的颔首,这确实是他的问题,因为着急忘了。

忘记x别的界线,也忘记对方不识得他。

他的嗓音清冷间却带着一缕暖:「我去喊护士来,等我。」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接着麻烦了看护,帮忙把脏w的地面清理乾净。

望着他远去的步伐,徐晓总觉得他眼熟,却忘记是在哪里见过?

主治医生的助手?为什麽会那麽年轻?看起来年龄和她相仿啊。

但是当时徐晓并不知道那是对方的善意谎言,也是少年为了靠近她而撒的谎。

毕竟他努力想从舒又暖那里打听徐晓的资讯,却屡屡遭到焦浊阻拦。

他不太清楚为何焦浊会对他有敌意,他只是想打听喜欢的nv生的事情啊?

再後来,他从母亲和父亲聊天间听见了父亲欣喜的对母亲说,他有个跳楼自杀的植物人病患,居然苏醒了。

当时父亲笑得开心:「徐晓那孩子,还是被神眷顾的。」

徐晓?是同名还是就是她呢?

少年旁敲侧击地打听,後来终於确定了身分,那个病患就是他喜欢的人。

少年想当医生,理由是有一次他们班和徐晓的班级一起上t育课。

而徐晓中暑,他则是弄伤了腿,两人都在树下乘凉。

於是少年主动向徐晓搭上了话:「同学,你还好吗?」

徐晓当时还是活泼开朗的x子,尽管身t不舒服还是漾开笑,跟他聊起天。

那时候徐晓知道了少年的名字:燕凌,很像古代将军的名字。

燕凌眉目透着gu书生气息,笑容虽浅却能g起涟漪。

那时候徐晓告诉他,自己弟弟身t不好。

於是,少年的对未来的憧憬便成了当医生。

原本他并不想接父亲的衣钵,他想从商,但是他耽溺在名为徐晓的罂粟。

少年倚靠着门板,听着房内的动静,从回忆中ch0u离。

燕凌声似喟叹:「徐晓……我终於又见到你了。」

待屋内的动静默下,燕凌才又叩响房门:「我方便进去吗?」

此时凌乱的屋内已经被收拾回一尘不染的模样。

而徐晓则坐在轮椅上,盯着窗口:「进来吧。」

此时的她冷静了许多,但是脑海里仍然全是刚才那些不堪的画面。

燕凌走到她身後,把手轻搭在轮椅推把上:「刚才抱歉了,我很担心你。」

「为什麽要担心我?因为怕被医生骂吗?」

「……」燕凌沉默着。他在思忖:该把真相告诉她,还是继续欺瞒她呢?

欺骗人一向不是他所擅长,所以他现在只能先沉默着。

徐晓自嘲的笑出声来:「你们就是这样不顾病患的自尊吗?你觉得我一个nv生,你那行为不唐突吗?」

虽然对方帮过她,但徐晓仍然无法释怀。她要怎麽释怀?倒在那滩淡h水渍,手脚衣服都被弄脏了。

都是那个味道,那个让人闻了都皱眉的味道。

「对不起。」燕凌x格老实但温柔:「是我唐突了,抱歉。」

「没关系,反正我一辈子就这样报废了!」徐晓抬手把一旁舒又暖留的花,连着花瓶摔在地上,瓷器破裂的声音猛烈的碎开。

「我以後都没救了!我为什麽要活着!我为什麽要被救回来!」她怒吼着,眼泪一滴滴掉在k子上。

燕凌听着她说的每个字,心脏都随之ch0u疼。

这麽好的nv孩,却因为他人的伤害,而要承担这些……他也是於心不忍。

「徐晓,你冷静点,徐晓。」燕凌蹲下身子,仰首望着少nv,他想触碰他却又缩回手。

舒又暖正是听到这段,和护士说完话便离开了,於是後面的话她并没有听见,她只觉得对方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常常听见。

不过舒又暖也没搁在心上,毕竟她现在一心念着焦浊。

「徐晓,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陪你!」他拔高嗓音,打断了少nv的吼叫,「我喜欢你,徐晓,我喜欢你很久了。」

「……」徐晓一怔。……喜、喜欢她?她像是想确定自己没听错,对上燕凌真诚的眸光。

啊,瞧起来,好像真的是喜欢她的眼神。

现在的她,还有人愿意陪她、ai她?像她这种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人。

她根本不配被ai,所有的喜欢都是她的错觉而已!

徐晓牵强的扯动唇办,苦涩的一字一句说着:「这个玩笑不好笑。」

命运什麽时候才愿意放过她?徐晓现在只希望她能一辈子都是植物人,而不是像现在醒来,面对这些让她痛苦不已的余生……

而且,为什麽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人要开她玩笑?她的人生还不够惨吗。

燕凌瞬间眸se尽显失望之se,黯淡无光:「你为什麽觉得我是开玩笑?」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只是助手而已——」

燕凌终於选择说出真相:「我认识你啊,你忘记我了吗?」

「我是燕凌,你说像将军名字的那个燕凌!」他指着自己,「我是燕凌。」

「……燕凌?」徐晓还是想不起这个名字。她记忆力醒来之後变得不太好。

燕凌眸光温柔下来,他轻轻地牵住她的手,温柔轻慢的像是在对待珍宝似的:「你在我心里,仍然是从前那个你,徐晓。」

徐晓听着,她眼泪仍旧落不停,每一滴落在燕凌手背上,都彷如火灼。

「我不是开玩笑。我喜欢你很久了,也找你好久了。」

「如果我知道你遭受这些……」燕凌说着,也有些鼻酸,「我肯定会护着你让你不受到霸凌。」

「对不起啊,是我的错。」燕凌哭着,额头靠上牵住徐晓的手。

「我想一辈子陪着你。」

他知道人生还很长,但是他想把这辈子都献给徐晓。

余生的喜乐,都能与她共享。

「你让我想想,好吗?」徐晓终於收住泪水,「有点突然,我需要消化一下这些情绪,可以吗?」冷静下来的她,说话不那麽带刺了。

只是,对於一个她记不起的人的告白,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至少一时半刻是没法接受的。

燕凌理解的颔首,毕竟她好像真的忘记他了:「那你允许我陪着你吗?」但是就算如此,他仍自私的想陪着她。

徐晓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是思考,久久不语。

「所以你是医生的助手吗?」她还是没弄懂这个问题。

燕凌摇头:「你的主治医生是我父亲,我一直在找你……偶然知道你近况的。但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慢了……」

「抱歉。」他又道了一次歉。可是这件事情他并没有错啊?徐晓不解。

「为什麽要道歉?」

「说喜欢你。但却连你被霸凌到转学都不知道。」

「甚至还让你独自承担这些痛苦,选择轻生。」

「所以我很抱歉,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愧疚。」

徐晓0着他的头,嗓音柔和下来:「你不用抱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就算我现在才十五岁,但是我也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终於,她不再自暴自弃,冷静下来。

可能是她感受到周围的ai与温暖,她明白自己并不孤单。

偏执与疯狂的念头,就这样消融在燕凌的温柔里。

「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这些吗?」少年依旧坚持,坚持着不再离开她身边。

最後徐晓答应了,两人也在相处下,感情逐渐升温。

燕凌寻找她的沿途虽然波折,但却仍抵达她身边;徐晓孤独地绝望虽久,但最後还是被温暖包裹。

仍然有人愿意ai现在的她。

年少时的心动似乎也不是那麽的盲目,而是有了坚定的信诺。

徐晓在燕凌的陪伴下,情绪变得很稳定,除了偶尔夜里失眠会掉眼泪。

但是燕凌除了上课,余下时光都用来陪伴徐晓。

他很浅眠,徐晓每次偷哭他都会醒来,然後哄着她,直到她睡着。

虽然这样的日子让人身子觉得疲倦,可是燕凌心灵却是富足的。

他真的好喜欢徐晓。

其实他没告诉徐晓,更早些时他早就认识她了。

那时间又要退回更早之前,是幼稚园时。

那时候燕凌好友意外去世,他在医院独自哭泣,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无论燕凌怎麽呼唤,都唤不醒冰凉躯t的意识。

那时候是徐晓给了他温暖的拥抱,告诉他:他朋友并没有离开,只是用另一种方式陪在他身边而已,她只是变成了天使,守护他。

当时徐晓在他脸颊亲了一口,笑容灿烂,嗓音软糯:「别哭,我也会陪你的。」那段时间他身边总有她相伴。

一直到後来她说要回乡下老家,他们断了联系。

中暑那次,燕凌一眼认出她就是当年那个小nv孩。所以他才向她搭话的。

这些……就暂时让他当作自己的小秘密,埋藏在心间吧。

轻抚着她的发丝,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燕凌满足的闭上眼睡去。

而燕父在很早就听燕凌说过,他喜欢徐晓的事情。

他同意燕凌在徐晓出院後,将她接回家里同住。

燕母甚至闻此,早早就为他们买好了所谓的「婚房」。打算把这个当作他们成年後的礼物送给他们。

燕凌一家人都非常喜欢徐晓,也愿意ai她,成为她的家人。

至此,十五岁的少nv,终於有了栖息之所,也有了归属。

徐晓知道,她的人生还很长,虽然辛苦,但是她永远有个依靠。

——她不再旁徨。

话又说回舒又暖和焦浊。

当舒又暖用保温壶提着粥回到病房时,映入她眼廉的就是焦浊以书盖住面庞的画面。

他双手枕在头後,呼x1匀称,彷若睡着。

轻手轻脚怕打搅到他,舒又暖放好保温壶,想替焦浊把书收了。

就在她把书拎起拿走阖上的那瞬,焦浊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他缓缓睁开眼睛,琥珀se的瞳仁带着夏日熨烫过的暖意:「回来了?」他嗓音轻笑。

「嗯,该吃饭了。」

焦浊却蹙着眉拒绝了:「先抱抱,不然吃不下。」他确实是吃不下。

直到现在他肋骨还是很疼,头晕眩得让他想吐。

可是擅长忍耐得他却把这些不适都忍了下来,余下温暖的怀抱和撒娇。

舒又暖扶额:「……你是小孩吗?」

「嗯……不然换个。那你答应做我nv朋友。」清澈见底的眼瞳映满舒又暖,焦浊又告白了一次,不过这次不再是单纯的告白,而是直截了当的追求。

「……」这人脑震荡怕不是撞坏了脑子。舒又暖腹诽。

见自己的告白未被当事人受理,焦浊耍起脾气来:「那我不吃饭!」

「好,你别吃,我吃。」就不惯着他!

舒又暖拎起一旁的保温壶,还没转开盖子,她就又被焦浊抓到怀里去。

焦浊下颔靠在舒又暖的肩膀,汲取着属於她的清香:「好想你,满脑子都是你,连书都看不进去了。」

舒又暖红透了脸,她羞赧地:「我不是才离开一下子嘛……」

她马上就被带偏了,连刚才吃饭这回事都被抛诸脑後。

「嗯,可是对我来说好久,好怕你被拐走。」

舒又暖的脸上大写着一个「啊?」字:「拐走?」

「对。你这麽好看,脾气又好,等等不小心被别人拐走怎麽办?」

「……才不会好吗。」说得她像是什麽小朋友,出门没牵好就会丢了的那种。她明明已经要高中了!她也算是小大人了吧!

「那你要不要做我nv朋友。」焦浊蹭着她脸颊,耳鬓厮磨间,他声音带着点情慾的喑哑:「这样我才可以在暖暖身上标记属於我的记号。」

标、标记?那是什麽意思?

焦浊一个翻身,将舒又暖禁锢於身下,他俯下脑袋,鼻尖几乎快凑上她脸颊:「我喜欢你,暖暖。」

「我不喜欢ai打架的坏小孩。」舒又暖说着,想推开焦浊,「我喜欢认真积极向上的人。焦浊,你是吗?」

焦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他温热的鼻息洒在她脸颊,又是忍俊不禁:「我念书的jg神不足以证明我就是吗?」

「看来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焦浊在她脸颊上又蹭了蹭:「总之,我很喜欢你,超级超级喜欢你。」

「……焦浊,等你恢复记忆之後你一定会为你现在的行为感到羞耻的。」

焦浊哂笑,他当然不会,因为他根本没失忆。

别人是借酒装疯,他是借失忆行他以前所不敢为之事。

天知道他多早就想抱着舒又暖和她贴贴!

还有想让她知道自己是多麽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不想只是「好朋友」。

舒又暖难得笑得如此灿烂,连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焦浊都看迷糊了,他捧着舒又暖的脸颊,捏到了软软的脸颊r0u:「暖暖,你真好看。」

你真好看。这四个字好像就是焦浊世界里最高级的称赞。

焦浊总是一遍遍地对她说:你真好看、你真好看。

他好像把这辈子拥抱人的能力都用在她身上,好像这个世界少了她这个瑰宝,便黯淡无光。

舒又暖望入他眼里,满满地全都是自己,一颦一笑。

通红地耳廓和脸颊出卖了她,舒又暖用鼻尖蹭着他的:「焦浊,你也好看。」

无论时间如何向前走,她都看不腻他的眉眼。

抵上她的额头,焦浊轻轻在她唇角吻下,如蜻蜓点水。

「……」舒又暖脑子一热,徒留发白一片。

她这是……被焦浊亲了?

焦浊一双眼水汪汪的盯着她,「我喜欢你,暖暖。你喜欢我吗?」

真是个傻子,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舒又暖心被熨烫,忽然鼻酸。

已经多久她没有被如此温柔以待,已经有多久她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恶意与抨击。

舒又暖也好喜欢焦浊。

人与人之间最近的距离不是接吻,而是她懂你的温柔,而你懂她的心。

「喜欢吗?」焦浊吻上她轻颤的眼睫,声音缱绻诱惑。

舒又暖垂眸,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唇落在脸上的温度:「喜欢。」

「那让我当你男朋友好不好?」

「……好。」

散去满屋的温存旖旎,焦浊才笑着放开她。

他就像是偷得糖吃的孩子,乐得笑弯一轮月牙般的眼眸。

等等……她刚刚怎麽就这样答应焦浊了?回过神来的舒又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下蛊似的,每次和焦浊耳鬓厮磨时,她总会难以思考,而被他牵着鼻子走。

「暖暖,吃饭,喂我!」

「好,吃饭。」

看着开心的焦浊,舒又暖心像浸在蜜糖罐里,特别的甜。

男朋友就男朋友吧,看把他乐的。舒又暖别过头,偷偷笑着。

焦浊真像个孩子。舒又暖想着。看他还生病难受着,无论什麽要求只要是合理的她都能答应。

她一勺勺的喂他粥,都是吹到确定不烫口才递到他唇边。

焦浊t1an舐去嘴边沾到的粥,「暖暖,你真好。」

「以後能娶到你的人一定很幸福。」焦浊咬着汤匙不放,闷闷地说。

他盯着她许久,突然又有些生气。焦浊很担心如果哪天他没注意,舒又暖就被别人强走怎麽办?

松开汤匙,他问到:「你有没有娃娃亲?」

舒又暖整个问号,他不是知道他家里情况吗?哦不对,他失忆了。

「没有。」

「那你的初恋或者白月光活着?还是si了?」

不是等等,这问题为啥越来越奇怪。舒又暖不明白这什麽问题啊都是。

在焦浊紧迫的目光下,舒又暖回答:「没有白月光,但有初恋。」

又不等他开口询问,舒又暖拿着汤匙轻敲他额头:「你怎麽净想这些?先把书念好。」

暖暖居然有初恋!焦浊此时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泫然yu泣。

「怎麽了?疼吗?」舒又暖以为焦浊是骨折的地方犯疼了。

焦浊却摇摇头,一语不发,乖巧地喝着粥。

但是他的脸却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我、现、在、超、级、委、屈!

「不疼那你这脸怎麽啦?」

「……吃醋。」

「啊?」舒又暖愕然,「谁的?」

「你初恋的。」

舒又暖终於明白过来,她噗哧笑出声来,「不是,你等会儿。」

「我初恋是你啊,傻子。」

「咦?」焦浊原本黯淡的目光,一瞬地亮了。

舒又暖把最後一口粥喂完,「不然呢?还能有谁?」

「没喜欢过徐砚青?」焦浊狐疑。他可是记得那时候他跟着到医院时,徐砚青和她亲昵的那些小动作!

舒又暖像是哄小孩般:「我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要说也只有家人的感情。」他怎麽总ai纠结徐砚青?

「可是你跟他很亲昵阿!我可看到他牵你手!」他把,搭配音乐:搜【俄罗斯摇篮曲】

???真的很搭……

在舒又暖把母亲仅存的一些遗物整理成盒,交给焦浊後,她离开了病房。

她想,是该让焦浊静静了。

毕竟天人永隔的打击,挚ai的离去,任谁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接受的。

焦浊平日里虽然显得对任何事情都不甚关心。

但是在他故作平静的外表下,实则早就惊滔骇浪。

以前舒又暖哂笑,曾打趣他:「故作坚强的晴天。」

明明该下雨,却又逞能。

如今烟雾成云,他眼眸终於落下点点泪滴。

焦浊沉默地看着母亲的遗物,他翻看着,突然看到一张被火灼烧过,余下一角的满分试卷,以及他国小毕业时的奖状,还有他折的纸鹤,以及自己做的风筝……

还有好多东西,全都是他的。都是他丢进垃圾桶里的东西。

而这些却出现在母亲的遗物里。

为什麽?为什麽母亲当时明明很嫌弃还打了他,但却把这些都收藏起来?

一直到他国中的成绩单,还有他没送出去的母亲节贺卡,这些全部都被放在这个小盒子里。

焦浊哭着哭着,忽然就笑了。

他笑着流泪,一滴一滴落在纸上,晕染开了贺卡上他画得母亲牵着他的手得笑脸……

母亲的遗物,全都是他成长的足迹啊。

是在他自己都选择放弃自己时,其实母亲却仍然没放弃他呀。

他拿起那叠纸最上面一张,是他期末考拿了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单。

纸张皱巴巴的,还被人撕碎。如今却被拼回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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