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简约古朴,并无过多繁琐装饰,窗格将夜起的风挡在屋外,薛不渡听见那些枯枝卷地的摩挲声,但他已然不必受那风霜冷雨,静静地孤坐在床榻上。薛霁给他布好了被褥,将整齐的衣物堆叠在床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嘱咐一声好好睡便大步流星而去,留下薛不渡独自好奇地探索这小片天地。银烛还未熄,薛不渡靠近烛台,看见窗纸被逐渐淋湿,淅淅沥沥的细细滚流声响在青檐上,又滴答、滴答,掉在地上,像落下的铃铛。原来是下雨了。
微弱的冷风从窗棂的缝隙里溜进,划过他的眉峰,钻进他雪白中衣的缝隙,薛不渡却似不怕这寒凉,不曾瑟缩也不曾离开,他隔着一层模糊的遮掩,冷月的清芒未被雨云掩盖,直直地落在他的窗前。
不知过了多久,他靠着窗边,就这样沉沉睡去。
翌日,薛霁齿叼草根,拎着一把木质的长刀推开他的房门时,看到的便是小孩伏在窗前睡得香甜,然而他辛苦铺好的床榻却是一丝褶皱一点体温也无。
薛霁莫名觉得有点气愤。
他用合着鞘的木刀戳薛不渡的腰,生生把熟睡的孩童戳醒了。薛不渡不明所以,还眨着朦胧且惺忪的眼,软软地哼唧了一声,揉揉眼睛,眼前逐渐清晰地映出薛霁在他身前纨绔似的坐相。他一脚踩椅,一脚蹬地,两腿伸展的线条流畅好看,虽说薛霁此人生性不羁,衣着却是一丝不苟,劫灰弟子服贴肤的紧裤都扎进油亮的皮质黑靴间,黑靴乃胡制,垫着不高的后跟便于踩蹬跨马,可那沾着略微尘土的足尖都快伸到薛不渡脚边了。
薛不渡顺着他修长的腿向上看去,直看到他的臂弯里揽的那一柄木刀……
他的双眸陡然亮了亮,按捺不住正欲起身,却被薛霁的宽厚掌心抵着脑袋摁回座椅之间。
“你这奇怪的小崽子,有床不睡偏要……”
“薛霁,你要教我用刀了吗?”薛霁啐去草根,话音未落便被薛不渡打断,他乜了兴冲冲的孩子一眼,难得稳重地先扔了句,“叫哥哥。”
片刻,他又眯着眼睛笑起来,道:“不对。从今日起,要叫我师兄。”
…………
挽刀回刺,横劈破风,一柄普通铁刀在玄衣少年手中已然隐约使出如堪斩山河、裂苍穹的气势,他出手狠戾,转腕斜锋突刺,不时又是旋身横扫,刀意过处花草折腰,倏然草丛微动,他刀尖一转直冲高大灌木而去,锐不可当,却被一只骨节明显,掌腕宽长的手稳稳攥住刀尖,少年恍然,正欲收刀,而那人却紧紧捏住不得收回,他索性弃刀而立,冷冷地唤了一声:
“薛霁。”
“说了多少次了,要叫师兄,真是从小到大都不听啊。”那人从草丛后转出身来,赫然是他那吊儿郎当的薛师兄。
薛不渡抿紧唇线,垂眸不语。数年过去,昔年孩童如抽条般猛长,至如今已是立如修柳,一双长腿将与薛霁媲美。薛不渡看起来比薛霁单薄几分,却是腰肢劲瘦,背脊挺拔,他已出落得面容清昳,肤如冷月白纸,玉面薄唇,眉眼间可见几分寒意凛冽,并非女气的漂亮,晶莹的汗滴从他颊侧滑落,滴在衣襟上。
那刀柄已然快被他掌心磨得抛光,他再次伸腕握住,用力从薛霁手中抽了回来,合刀入鞘。薛霁爽朗笑了几声,一手攀着他肩膀狠狠拍了拍,也不嫌他此时仍汗津津的。
“小不渡,刀练得不错嘛!还是多亏了你有这么个厉害的师兄。“
薛不渡汗颜。
薛霁揽住他坐在草地上,青绿的草叶轻轻搔动薛不渡垂下的指尖,泛起浅浅的痒意。
“你是不是要及冠了?”薛霁突兀地来了一句。
“……我不记得。”薛不渡不明所以。
薛霁又笑了笑,他一直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终于伸了出来,摊开的掌心摆着一把合鞘的长刀。薛不渡定睛一瞧,那长刀长如竹节,微弯的弧度恰似盈盈月钩,刀柄之上嵌一颗皎白玉珠,掌心拢握,拇指正好可以抵住玉珠,刀鞘亦为玄黑,他试着抽出一寸长刀,刀身通体锃亮,薄刃最锋利的边缘刻印一条直延伸至刀尖的朱砂色,曦光映射,倾进薛不渡的眼底,一如多年前薛霁擦拭刀刃时的光。
——“师兄替你记着呢。”
薛不渡微微睁大了眼。
薛霁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嗓里止不住的笑音,虽仍是一副没个正经的模样,眼底却柔和一片:“傻小子……快给你的刀起个名字吧,这可是师兄费尽千辛万苦替你托人铸的!你可得起个好名字啊。”
薛不渡接过属于他自己的刀,那刀身修长却不算太沉,他并不着急取名,而是站起身挽刀,赤光一闪,熠熠生辉,掂在手里的分量正好。他握着这柄刀,只觉仿若心中有定,从此有了归处,胸中一派明亮起来,照亮了深处的蜿蜒血海,那血海之上躺着一个他。他蓦然感受到滚烫的刺痛,却不强烈,像隐匿在阴冷与黑暗里太久,再次被阳光照射的人,温暖而难耐。
薛霁的耳边传来他合刀的声音。薛不渡双手捧刀,目光灼灼,他的声线微喑,掷地有声:
“别恨。”
……滴答。他的心间砸下一朵血花。
薛霁常有时行事在外,赠刀一别后已过一月有余,薛不渡在这期间都未见过薛霁。
今日是他及冠的日子,只与他相熟的二三位师兄与门主知晓此事,而薛不渡不喜大费周章,就不曾大办。他虽不在意,可心底总觉空落落一块。他漫无目的地周游,不知不觉便到了薛霁房门之外,那门仍是紧闭,薛不渡不抱希望地叩响了门。
果然没有回应。
正当他提步欲走,却听闻一阵急促的跫音。劫灰子弟向来来去无声,若非极其紧要——紧要到连脚步声都无法控制,极少有人会如此放肆,而那人还喊着:“薛师弟,薛师弟!”
薛不渡倏然心神震颤,一阵不安的、恐惧的感受如滔天浪潮席卷他的神经,他听见自己胸腔里越发急促的跳动,足跟应声僵硬地转动,是他熟识的师兄,也是薛霁的朋友,他只看见那人的双唇翕张,吐出的字字句句击痛他的耳膜:
“薛霁他…他行刺失败,殒于非命……”
行刺失败……?殒于…非、命?
“薛……霁?死于…?”他嗓音不停地颤抖。
似乎听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心骤然一沉,如同巨石沉入了大海,迸溅出足以颠倒此间的水花,带着他坠进冰冷的湖。他突然有些站不住了,耳中一片嗡鸣,心脏似乎被谁紧紧捏握,攥成小小的皱皱的一团,那剧烈的跳动不复矣,以极度缓慢的节奏取而代之:砰……砰……砰……
薛不渡猛地推开了正要扶住他的师兄,发了疯似的红着眼拍薛霁的房门,他连喘一口气都费劲,一次呼吸气若游丝地便成一缕一缕、一截一截,他用尽气力撞开薛霁的房门,连那位师兄都愣在一旁不敢动作。薛不渡冲进薛霁房中,跌跌撞撞,步伐虚浮,一个不稳栽在薛霁的刀架旁,棱角分明的檀木刀架撞得他额角剧痛,他伏在那刀架旁,眼前全是薛霁挽刀的风华,冲他笑得开怀的模样,他的十指死死扣着刀架,直到指尖出血,滑落淋漓的血痕。
“师…兄……师兄……”
那是薛不渡此生法地拉拽开衣带。他分开双腿,抵开花濯雪紧绞的膝盖——浑身散发着被肏熟的气息的放荡医师正夹着腿磨花心。房中的灯烛才起不久,照得满室温亮,让薛不渡将花濯雪大敞的腿间,芯蕊里洇湿的腿根看得一清二楚,那层绸裤都晕出水湿的痕迹。
他推高花濯雪的双腿,伏下身子,将鼻唇埋进花濯雪的腿心,眼睛却死死盯着花濯雪面上的神情,像捉住猎物般兴奋地深深嗅着他的脆弱,闻到一股淫水的浅骚味。
花濯雪被捏着腿弯又锢住双腕,肥软阴阜被人埋住嗅闻的感觉让他低吟着又湿出一汪淫液,窄窄的腰身拱起小小的弧度,正破碎不堪地发着颤,仿佛只是薛不渡闻闻他的腿心便能让他高潮一回。
他已是全然沉溺了,媚骨在薛不渡带给他的汹涌欲望里泡得酥软。
薛不渡扒开层层叠叠的却轻薄的衣衫,这袭粉衣在花濯雪穿上出现在薛不渡眼前时,他就想亲手将它揉得散乱,扒得不干不净地半挂在花濯雪身上,给他打上深深浅浅的吻痕、咬痕和淤青,看看到底是哪一方更艳。
花濯雪的乳尖已然暴露在空气中,舒凉的风如同冰冷的舌头舔舐他的乳头,他的双乳在未经薛不渡任何触碰下迅速肿硬涨大,如同小巧而嫣红的花苞点缀在淡粉的乳晕上,巍巍地打着抖。薛不渡鼻唇上走,在他绵软的小腹咬个吻,那层柔软的皮肤脂层之下是一枚圆软的肉袋;滑腻的舌身像蜗行留下一迹亮晶晶的水痕,直至到叼住花濯雪的左乳。
潮郁闷热的口腔将整个乳晕连带乳头都含了进去,像缺奶吃的婴孩一样吮嘬,可花濯雪没有身孕,无论如何也挤不出一滴奶水,只有女阴因这恼人的快感不停地冒水,但他连合拢腿磨蹭都做不到。
花濯雪又酥麻又爽利,乳首被薛不渡又嚼又吸,舌尖钻研扩张着细小的奶孔,将那粒圆滚乳珠都吃得再次涨大了一圈,乳肉上也错落着数道红通通的牙印。他扭蹭着腰肢,咿咿唔唔地软哼,对另侧乳肉颇受冷落有些不耐,薛不渡会意,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嘴,转而去开发另一边软乳。
他放开花濯雪的腿弯,三两下脱掉下身长裤,掌心顺着大腿外侧线条打着圈抚摸而上。花濯雪浑身没几两肉,大腿、臀瓣却是稍显丰腴,捏起来又软又嫩滑,肤色润白,捏重了先会浮上合于指掌的红痕,然后又变成青青紫紫的手印,直弄得花濯雪难耐又发疼,最是能满足薛不渡的施虐欲。
薛不渡虎口扣紧花濯雪腰胯凸出的一节骨,捏着将他翻过身来。桃花嫩蕊色的粉袍稀稀松松地耷拉在花濯雪的肘弯,衬得他后背雪白,蝶骨随深深的呼吸在肌理下如同振翅欲飞。连泼墨的长发乖顺地分搭在肩前,蓬松的后发间隐隐约约伸展出半寸青黑的线条,薛不渡眼尖地看见了那半寸尾部。
他伸出指尖,试探地拨弄开花濯雪后颈的发丝,赫然露出约半掌长的黛色刺青——
那刺青细长,纹的是一枝桃花,枝蕊散漫舒展,娇艳又慵倦,枝头布在后颈偏上的位置,一直延伸至颈侧。花濯雪常常披发,薛不渡此前竟是从未发觉这处旖旎刺青。他心中似乎被浇了油火,吐息滚烫地探手抚了上去,指尖沿着桃枝描过一周,蓦然却听花濯雪气喘吁吁地轻笑一声,薛不渡抬眸看他,看他眼尾勾起,还吊着含情的笑意,花濯雪半含不含地咬着自己的指弯,舌尖舔了舔骨节。
“好看吗?”
“……好看。什么时候刺的?”
花濯雪目光迷离,眯着眼想了想,拖着尾音道:“嗯——忘记了…”
薛不渡不再多语,锐利的虎齿咬上了那处桃枝,齿尖错磨着皮肉,咬得花濯雪颈后一疼,疼却不恼反笑,像碎掉的玉铛落在地上,听得薛不渡只想含住他的唇齿,堵上这勾人的笑音。他以此为开端,在花濯雪背脊、肩头咬吻上一圈一圈的牙痕,咬过了又亲嘬,唇舌烫骨,花濯雪只觉自己燥热不已,低低地含着喘,嗯嗯啊啊地扰薛不渡的耳朵。
于是利落地掀起衣袍后摆堆在腰间,薛不渡两掌完满地掐住花濯雪的腿根,细腻的软肉从指缝里挤出弧形,两瓣圆白臀丘便因这掐握鼓翘起来,肉嘟嘟的挺着,他情不自禁顶胯撞了撞这臀,臀肉便弹性极好地漾出柔白的波。花濯雪腿心一片湿腻,被这一撞,臀尖都沾染上淫水,薛不渡皱眉,扬起掌心没轻没重地挥臂一扇,发出清脆的肉响,软瓣弹动,他呼吸急促地看着绯红的指痕浮现在花濯雪白皙的臀瓣上,花濯雪痛呼一声,叫声里却是甜腻更多,腿根也滚落一滴湿漉漉的蜜液。
——这婊子喜欢。
薛不渡恶劣地想着。
他也喜欢,他爱极了将花濯雪浑身弄满自己留下的各种痕迹。
花濯雪疼得夹了夹臀肉,却措不及防又被扇了两掌,薛不渡无论是杀人还是做爱下手都偏狠重,他的两边臀瓣被照顾得均匀,先是火烤般的疼,片刻后便是噬骨的酥痒从臀上漫开。他鼻音里带上了些许哭腔,扭着腰胯要躲,却被薛不渡摁牢了腰身又连打了数下,打完就掐着红肿的臀肉不收力道地捏揉,花濯雪哭着脱力地塌下腰肢,将双臀高高奉送,任由虐玩。
薛不渡终于肯放过他可怜的臀肉,灼掌向腿心阴户摸索,摸得一手滑腻的湿,淫液挂满手掌,湿得往下滴水,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多扩张了。他在花濯雪背后抬起手舔掉那些骚腻的淫液,浓郁的情欲气息和花濯雪发情的气味让他欲火中烧,解开裤带,硬挺如棍的肉棒拍在花濯雪臀缝间。小医师荡妇般挺起满是指印和淫水的臀又夹又蹭。
他两只手分开花濯雪的肉臀,露出下方熟红的阴阜,肥鲍吐着白浆糊满腿心,层层花褶下翕张的小穴已是饥不可耐地馋着。薛不渡捏着臀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他挺起肉柱,圆硕龟头从臀壑寻到湿红穴嘴,毫无滞涩地整根贯入。
两人俱是舒爽地一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