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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闷的春声和混杂的体液一同咽进脏腑。

寂静的黑暗和失眠熟悉而安心。

李偲平躺着,侧头凝望半张脸陷进枕头的漂亮面孔。

好看得失真。

一切都失真。

手指蜷曲,探过五厘米的河,尚未感受到呼吸。

长翘的眼睫泛起涟漪,叫停风帆。

波心一闪。

“李偲。”

“嗯。”手指搁置在两副身体之间的裂隙。

两人稍挤,一人恢复宽裕。

不需起身,听见脚掌光光踩上瓷地,红痕包上宽松裤腿衣袖,手指握住门把。

最后的惯例轻轻的,“我走啦”。

比木门关闭的声音轻得多。

隔着墙壁摸索到一阶一阶脚步声,也轻轻的。

把头偏向另一侧,墙上一方小窗,仍有细雨来来走走。

光脚踩到另一边瓷地,走到窗前,任风和雨进入,不往外看。

气味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梦里。

持续缓慢、从身体里流出多年、不知去向的水分的味道。

塑成模模糊糊的名字形象,从雨天街角,到实验室桌旁,再到狭窄拥挤的床。

一块一块,掉了一地,脚底湿润,疼痛不觉,嗓子迟钝。

紧闭的唇碰不到,用力的手指握不到。

落空惊醒的舌尖只喊出一个字。

“li——”

没有声音的。

在胸口回荡。

“荔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