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弃的ala(1/2)

上午十点的市区,两辆车横在马路中央,一辆超跑,一辆保姆车,两车车头都已严重变形,撞击力度肉眼可见的大。

“妈的——”保姆车后座,郑潜鸣焦躁地拽开领口的扣子,表情看上去在痛苦地忍耐着什么。

闫远用力打开凹陷的车门,一股清苦的竹香迅速在周围飘散,可见车厢内的信息素浓度已经非常高,只有发情期的ao才会分泌如此量级的信息素。

“你愣着干吗?快点联系许小姐!”闫远竭力用腿卡住保姆车的车门,朝司机吼道。车门一旦关闭,在密闭空间里他绝对无法抵抗郑潜鸣,他可不想在光天化日的大马路中间搞什么车震。好在易感期的alpha目前正处于前期的情绪脆弱阶段,还勉强算得上听话。他紧紧拽着闫远的小臂,整个人埋在闫远怀里,一边嗅闻伴侣稀薄的味道,一边急切而没有章法地抚摸着对方的腰背,手下柔韧的肌肉质感和美妙的人体曲线令郑潜鸣的欲望又升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老婆、老婆,我想操你老婆,好不好?”郑潜鸣的欲望高涨,额角的汗珠打湿了头发,显然忍得十分辛苦,alpha的本能催动着他狠狠占有自己的伴侣,但他模糊地意识到老婆现在不想跟自己发生关系,大脑努力尝试调动理智控制自己的行为。

闫远只能尽力安抚他的情绪:“再坚持一下,马上就会好的啊。”马上、马上就可以跟老婆上床了要听老婆的话,再坚持一下。郑潜鸣难受地在闫远胸前喘息着,他的信息素此时已经浓郁得百米开外都能轻易闻到,赶来的警察不得不封锁了邻近的两个街区,以免不良影响扩大。

“许小姐到了!”司机满头大汗地隔着警戒线喊道。“快点让她进来!”闫远周身被箬竹气味笼罩着,郑潜鸣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他,根本无法抽身。他看着纤细的oga在两位beta警察的护送下朝这边跑来,内心略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许妍毓都是高级别的oga,她的信息素可以轻易抚慰易感期的alpha。只是两位的浓情蜜意自己就不便在场见证了。

闫远低声诱哄:“潜鸣,你先松开我好不好?马上就不难受了,你先松手,好吗?”郑潜鸣本能地抗拒着,只有把伴侣紧紧抱在怀里他才有安全感,“不放,你哪也不许去。”他的声音已然沙哑,气流刮过闫远的耳廓,带着浓浓的情欲色彩。

眼看着许妍毓越来越近,闫远只能开始撒谎:“我不走,但是你拽得我好难受,你先松开,我们到车里去行吗?”郑潜鸣抬起头看着他,昔日戾气深重的眼眸现在也显得湿润而无害,闫远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强逼着自己跟他对视。郑潜鸣像是相信了他,慢慢地松开手,退回车内。

这时许妍毓已经快到车边,她看上去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得快要进入发情期,头发微乱,脸颊红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风情。闫远看准时机,一把拉过许妍毓,把她推到车前,一边低声催促:“快点,释放信息素!你都懂的吧?”许妍毓看着车内闭目喘息的alpha英俊的侧脸,慌乱又羞涩地点点头。闫远看着她探身进入车内,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心里刺痛了一下,他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快速离开了现场。

“闫先生,里面没事吧?”司机此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应该没事。先等等吧,一会信息素浓度就会降下来的。”闫远平静地说。司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一边擦汗却又一边瞟闫远的脸色,闫远知道他在想什么市井戏码,但懒得回应。

这个时间,郑潜鸣应该已经和许妍毓结合了吧,ao碰上这种情况就是天雷勾地火,闫远想着这些突然感觉有些喘不上气。他并不嫉恨许妍毓,事实上这件事很大程度上就是他促成的,只是想起郑潜鸣曾在那辆车里无数次地索要过他,以至于那种混合情欲与信息素味道的、潮湿而封闭的车内空气已深深刻在了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后颈刺青的位置,郑潜鸣在做爱时很喜欢反复啃咬这里,以至于每次发生关系后几天他的腺体都一直是红肿的,不得不留长发尾来遮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警戒的人员和合润影视的工作人员却不敢松懈。突然远处一阵骚动,只见一辆宾利穿过二层警戒直冲着现场驶来,闫远迅速退让才险险避开。他惊魂未定,然而车上下来的人让他那点儿不忿瞬间熄灭——来人是郑潜鸣的哥哥郑行舟。

与郑潜鸣在娱乐圈的“小打小闹”不同,郑行舟手里真正掌握着一些郑家权力,包括郑家还在地下的部分产业,可以说他是郑家这一辈默认的继承人。经过郑家人这段时间的反复警告,闫远已经明白郑家对自己的态度,他尽可能地往人群后面退,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郑行舟不耐地推开手下人递过来的信息素浓度监视器,作为高等级的alpha,他对信息素的感知根本不需要仪器辅助,然而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但一个成年alpha的信息素仍然让他感觉烦躁和冒犯。

“许家那个进去了多久?”“小郑总,大概有十多分钟了。”“十多分钟?”郑行舟突然皱起眉,他冷冷地盯着回话的人,仿佛要在对方脸上盯出一个洞。“应该是、应该是差不多,我也不太清楚,那个,闫先生当时在现场,要不您问他吧。”闫远心里暗骂一声,只得顶着郑行舟审视的目光站了出来:“郑总您好,许小姐过去的时间确实是十分钟左右。”

郑行舟慢慢走到他面前,面色平静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压:“那么,闫先生,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一个发情的alpha面对标记过的oga足足十分钟,我却没有感知到任何信息素结合的迹象,而且他的信息素浓度还维持在易感期高峰水平,为什么?”

闫远心中一惊,信息素感知迟钝的他完全不知道现场信息素的情况,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在郑行舟的逼视下勉强回答道:“不好意思郑先生,我是beta,对您说的信息素情况不太了解,或许您可以咨询一下专业的医——”

“啊——!!救我!啊啊啊啊!”变故在此时突然发生,伴随着一声巨响,许妍毓从远处的车上狠狠被推了下来,随后郑潜鸣从车上踉跄地走下来,他看上去在堪堪维持理智,焦躁地四处寻找着什么。许妍毓满脸是泪,痛苦地伏在地上,看上去受了极大的惊吓,捂着腺体痛苦地呕吐,显然是被高阶信息素攻击了。

郑行舟面色阴沉,一把拽断警戒线,几个beta医生抬着担架急匆匆地朝许妍毓跑去。闫远在原地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郑潜鸣不仅没有与许妍毓结合,甚至还用信息素攻击了oga,这简直违背生理常识。

下一秒,远处的郑潜鸣突然在人群中锁定了他,他的神色看起来愤怒而悲伤,一步一步朝闫远走来。四目相对之下,闫远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不知道失去理智的郑潜鸣会做出什么,毕竟刚刚自己“背叛”他在先,看着二层警戒线外逐渐聚集的记者,闫远慌乱中能想到的措施就只有跑路,他毫不留恋地掉头离开,没走出几步,只听见身后郑行舟的一声怒喝:“郑潜鸣!”

背后一阵疾风,下一秒,闫远被重重地扑倒在地上,撞得头晕目眩,还没等缓过来,耳边就传来了郑潜鸣阴森愤怒的质问:“老婆,你骗我你要去哪?!”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在场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郑潜鸣在众目睽睽之下扑倒了一个beta。

下一秒,闫远惨叫出声:“呃——啊啊——!!”郑潜鸣突然暴起,死死咬住了他的腺体,注入alpha信息素,创口过大,鲜血迅速染红了闫远的衣领。“救命、救——”安保和医生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冲过来要把他从闫远身上拉开,郑潜鸣暴怒,易感期的alpha本就攻击性极强,七八个安保联手都制不住他,最后还是郑行舟出手,才最终控制住郑潜鸣并注射了镇静剂。闫远也被抬上救护车,被发情的alpha直接注入大量高浓度信息素,他的腺体又没有接收和分解信息素的功能,整个人出现严重的排异反应,脸色惨白,心率和血压飙升,头疼欲裂。

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秒,何羿看见了郑行舟站在救护车外,冷冷地盯着他。

闫远猛地惊醒,梦里的痛感和恐惧如此真实,他颤抖地摸向自己的后颈,只摸到了冷汗。回想着郑行舟看死人一般的眼神,他心有余悸地坐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六点多了,索性直接下床洗漱。

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闫远自嘲地笑了笑。自从那件事之后,郑潜鸣已经有两年没有出现在自己生活中了,尽管这两年来随着郑潜鸣热度增加,关于他的消息总是或多或少地渗透进闫远的生活,可闫远已经习惯视而不见。毕竟,从当初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这段感情就已是覆水难收。

“真的,我好想死啊,谁能懂啊啊啊!”刚入职的小傅正对着手机大呼小叫,把刚走进办公室的何羿吓了一跳。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咋咋呼呼的女孩,问道:“又怎么了,今天不是没迟到吗?”

“你不懂!”小傅欲哭无泪地把手机捧在心窝:“郑潜鸣恋情曝光了!我老公呜呜呜跟别的oga在一起了!”闫远听见那个名字,心脏还是不可遏制地抽搐了一下,他条件反射似地笑了笑,回应对方:“没事,反正你还有其他老公嘛。”

一旁的刘灿摊摊手:“所以说,那些给他立单身人设的粉丝真是完全不了解alpha!他18岁就出道了,怎么可能不谈恋爱啊?说一段都保守了。”小傅委屈地撇撇嘴:“可是,实在太突然了。而且那个oga看着也就那样吧,根本配不上他!”

刘灿噗嗤一笑:“哎哎哎,别自欺欺人,我可看了那照片,人家多清纯标致啊,顶级校花白月光的水准了啊。”“我不管!就是配不上配不上!”

闫远平静地坐在工位上收拾着东西,听着她们越发热烈的讨论,把电源线拔下又插上,拔下又插上。

其实他并没有很伤心或者震惊,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反而是想笑。因为他突然想起19岁的郑潜鸣喝酒喝多了,趴在自己身上一边又凶又黏糊地啃来啃去,一边含糊不清地表决心:“你有没有在听反正你这辈子也别想跟我分手,我除了你不会喜欢任何人啧你笑什么啊!”那时候闫远25岁,早已过了美化爱情的阶段,何况是不值得当真的醉话。

所以那时,也并没有相信那些话吧,但是为什么现在还会记得那么清楚呢。

“对了闫哥,你出差带小骆去行不行啊?我闺女学校这周要举办个亲子活动,她爸又没时间去,只能我请假了。”刘灿突然凑到他工位前,抱歉地问道。闫远也知道她夫妻俩平时都忙的要死,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小骆是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全名叫骆维,还在读大四,工作上倒是勤勤恳恳,没出过什么大错,只是人不太爱说话,平时在办公室里存在感极低。他是个alpha,一米八几的个子,长得也剑眉朗目、周周正正,有一种这个年纪的大学生特有的干净的气质。刚来的时候人事还开玩笑说“小伙子一身正气,一看就像公务员”。

闫远发了条微信叫他过来,事实上他觉得这种出差没必要非拉上一个一天工资才150的实习生。可是小骆却非常坚定地要跟他去出差,闫远不禁有些诧异:“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工作,你如果是怕不去会有什么不良影响的话,大可放心,我这边不是——”

“没有”,小骆语速很快地打断了闫远,“我真的想去,可以积累一些经验,不是因为别的。”说完,他抬起眼看了闫远一眼,眼神里有一些很隐晦的情绪,但是稍纵即逝,随后就又低下了头。闫远愣了一下,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这种眼神令他感到有些熟悉。

他按下心头的诧异,不动声色地又跟小骆交代了一些出差注意事项,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虽然是节外生枝,但这件事也并没有困扰闫远太久,事实上他这几年对很多事持一个顺其自然的态度,在没有造成实际影响之前,都懒得去干预。

晚上下班回到公寓,闫远对着昏暗的厨房实在没有任何做饭的欲望,有时候家收拾得很整洁反而加剧了冷清的氛围。他随便点了个外卖,躺在床上刷着手机,漫无目的地浏览大量不感兴趣的信息。突然,一条醒目的推送出现,“郑潜鸣圈外男友系g大学生”。

闫远短暂地愣了一下,就快速地划了过去,跟公众人物谈过恋爱的最大坏处,就是他可以在任何你不想见到他的时候无孔不入地出现在你视野里,连遗忘都变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可是也许是郑潜鸣最近两年确实太红,闫远在接下来的半小时接收到了五六次不同软件发布的和他恋情有关的消息,最后他都气笑了,索性点了进去。

事件的起源是一段模糊的小区楼下的视频,视频里的郑潜鸣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但是那双标志性的锐利而冷淡的眼睛很好辨认,他紧紧抓着旁边的白衣男生的手腕,走得很快,期间白衣男生被他拽得踉跄了几步,但是脸上却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甘之如饴。

评论区有人吵架有人澄清还有更多人已经开嗑,“没头没尾的就说是在谈恋爱,你们能不能别发癫了?”“郑的粉丝是不是太爱守护alpha了?人家名牌大学还配不上你家哥哥了?”“我靠你们看肩宽,这个体型差我先嗑了!”“能说吗我一直觉得郑是那种会狠狠do的疯批alpha,求嫂子把视频私发我一份~”“还不速速皈依真情侣!”

视频距离太远,那个白衣男生的长相有些模糊,但可以看出皮肤白皙、眉目清秀,他只比郑潜鸣矮一点,在oga里算很高的身高了,穿着白衬衫看着有些单薄。g大闫远叹了口气,他就毕业于g大,跟郑潜鸣谈恋爱时,无数次下课一起经由侧门散步到小吃街,还记得期末考试时他陪着自己在教学楼天台上倚着栏杆聊天,一切历历在目。

闫远又看了几遍,突然也有些怀念从前,不仅是怀念那一段感情,更是怀念可以非常坦然地爱和被爱的那个人生阶段。现在的自己,好像一直处于一种疲惫的半封闭状态,可以正常地生活、社交、工作,但就是没有激情去开始新的感情。

但很显然,从新闻来看,郑潜鸣并没有这个困扰。

刚踏上南城的地面,一股潮热的气流就扑面而来。现在才四月份,但这个南部城市已经进入夏天。

闫远的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在南城读的,这次出差回来踏上熟悉的土地,也颇有些怀念和感慨。这里,也正是他和郑潜鸣最初认识和相爱的地方。

“你到p3接我吧,我马上下去。”闫远一边跟来接机的司机联系,一边准备在机场的麦当劳应付下晚饭。骆维看他夹着包又提着电脑很不方便,伸手到他耳边帮他拿着手机,男生温热干燥的手轻轻覆在闫远手上,指尖若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脸颊。

这个姿势不得不说有些过分亲昵了,但闫远只顾着打电话,一时没反应过来。骆维比他高上一些,就那样举着手机安静地微微垂眸看着他,专注得好像世界里没有其他人一样,周围的路人都不禁为这温柔的氛围微微侧目。

“砰!”

突然间,骆维的行李箱被狠狠踹了一脚,擦过闫远的身侧挟着劲风重重地撞在了柜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闫远吓了一跳,惊怒交加地回头,刚要质问,却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骤然沉默。

是郑潜鸣。

自从两年前的事故后,闫远还是第一次跟郑潜鸣距离这么近。此时相对,郑潜鸣还是惯常地戴着口罩,整个人的气质似乎比两年前更阴沉了,一双幽黑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骆维,好像下一秒要一拳挥在他脸上。

昔日恋人久别重逢,却是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还牵涉到了自己带的实习生,闫远心烦意乱。他知道舆论的可怕,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郑潜鸣扯上关系,于是拍拍骆维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离开。可骆维也动了气,罕见地没有听闫远的话,他认出了眼前这个突然发难的男人是郑潜鸣,但是完全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大明星为什么会在公共场合对自己发难。

闫远只好半拖拽式地扯着骆维的胳膊往出口走去,一边小声安抚他,“没事,别生气了,我回去再给你买个箱子。”他本意只是想暂且安抚对方、防止冲突升级,殊不知这话听在外人耳朵里却十足的体贴暧昧。郑潜鸣盯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胳膊,表情阴冷到了极点。

“哥——”郑潜鸣的助理急匆匆地跑过来,眼见着不远处有人似乎认出了郑潜鸣,甚至举起手机拍照,急得就差给郑潜鸣跪下了。“哥,鸣哥!咱先走吧,司机在那边等半天了,还要参加晚上的活动——”郑潜鸣置若罔闻地甩开助理的手,冷着脸朝闫远走过去。

闫远太熟悉郑潜鸣生气的状态了,他本能地心慌起来,呼吸都不顺畅了,毕竟对方发疯从来不挑场合。可还没等他想出对策,骆维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滚开,别碍事。”郑潜鸣极度反感地盯着骆维,眼里满是恶意。骆维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而坚决地和他对峙,不肯相让。助理几乎要哭出来:“鸣哥,你你冷静点,恋爱那事还没压下去,要是这时候又出了新闻,任哥非把我头拧下来不可!哥,我求你了哥!”

闫远突然出声:“让我们走,否则我喊人了。”骆维和郑潜鸣都愣了一下,闫远看向不远处站岗的武警,他们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混乱,正频频转头看向几人。助理哆哆嗦嗦地开口:“别别别!千万别,我求您了哥!”说着,他几乎要朝郑潜鸣跪下般哀求道:“鸣哥,咱走吧!真沾上武警,别说任哥了,小郑总那边也没法交代啊。”

郑潜鸣的脸色很差,能看出心情已经跌到谷底,但终于没再继续上前。闫远暗自松了口气,赶紧拉着骆维离开。郑潜鸣停在原地,冷脸注视着闫远离开的背影,闫远很难忽视这种诡异的窥视感,仿佛对方的阴影一直笼罩在自己身上。直到他坐上下行的电梯离开郑潜鸣的视线,才终于得以放松。

离开机场的车上,郑潜鸣的气压低得吓人,小助理掏出手机战战兢兢地刷新广场,好在事情并没有发酵,只有几个站姐发了郑潜鸣单人的机场照片,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划着划着,一张照片加载了出来,照片有点失焦,但却恰好拍到了今天的那个“神秘男人”的正脸。

他会是谁呢?跟鸣哥又有什么陈年恩怨?

小助理刚工作不久,对以前的事并不了解,实在没有头绪,于是点开通讯软件把这张照片发给了郑潜鸣的正牌经纪人任宏,并汇报了今天的事。

“张齐。”“哎、哎!”小助理心虚地放下手机,“怎么了鸣哥?”“我今晚不回酒店了。”张齐看着他的侧脸,硬着头皮问:“那你,要去哪啊?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小郑总知道你回南城,明天安排了个饭局。”他越说声音越小,郑潜鸣皱起眉:“他怎么知道我回南城?别告诉我他天天在网上刷我行程。”

“可能是任哥告诉小郑总的吧。”张齐嘴角抽动,心虚地回答。他还想问什么,可是郑潜鸣已经不耐烦地闭上了眼睛,后仰在靠背上,一盏盏路灯渐次地滑过他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分明的嘴唇和下巴,似乎在小心描摹这张脸的轮廓。虽然跟着郑潜鸣已经一年多了,可是张齐还是会被对方的容貌给震撼到,即使是在颜值内卷的娱乐圈,郑潜鸣也是极其出挑的。

唉,他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平平无奇的脸,开始默默地核对郑潜鸣下个周的行程。

“来来,先送孟工回去——哎!”闫远头疼地扶住摇摇晃晃的甲方技术经理,酒桌上可以看出对方不太会喝酒,但是这几杯就倒的酒量也实在让人瞠目。好不容易客套完,闫远嘱咐甲方的工作人员带骆维回下榻的酒店,自从机场的事之后,骆维一整晚情绪都比较低落,闫远实在没法解释那些复杂的恩怨,于是也只能装没看出来。

“闫课,你不一起回酒店?”“我住家里。”“哦!原来您是南城本地人啊。”闫远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个人打车离开。

闫远有两个beta父亲,他们刚结婚时一起来南城打拼,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安家立业,又在他高中时离婚各自组建家庭,先后移民去了国外,现在他在国内算是孑然一身。父亲给他留下了一套南城老城区的房子,他偶尔出差或者休假会回来住上一段时间。这座房子同样也是他当初和郑潜鸣在一起时同居的地方,虽然有些老旧,但可以说承载着他人生大部分重要的回忆。

一路被网约车司机颠得头晕目眩,回到熟悉的老小区,闫远身心俱疲,一路爬上五楼,进门后看到熟悉的陈设,才终于有一种落地回家的感觉。此时已经晚上十点了,他匆忙洗漱完,准备上床,却突然听到自己家的大门“砰”的一声闷响,好像被什么重物撞上了。

大半夜的,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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