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躺在病床上,有些绝望地任由谢予白摆布了一会,随后他意识到:又是舔手指,又是捏脸,谢予白不会是把他当成宠物来养了吧。结果像是应召他所想的一般,谢予白捏了捏又揉了揉,贺听枝故意避开,谢予白的手反而还特意追上去。贺听枝:“……”“喂。”贺听枝突然开口,但是对上谢予白一双极其阴冷的黑眸,像是冰雪拂面而来,让贺听枝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放肆。他面前再怎么恶趣味,都是《颠倒黑白之日》第一顺位男主角,搞死自己只是动动手指的简单问题。谢予白眉梢带了些迷茫,微微扬了扬眉等待着贺听枝下一句话,看他究竟想说什么。贺听枝不自在地动动脑袋,说实话——他重伤在卧,身无分文……【还是黑户。】系统补充道。贺听枝:“……”还是黑户。贺听枝被系统一打岔,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算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不清不楚的,怎么解释。贺听枝不敢想下去,据他了解,谢予白所在的阵营是属于帝国阵营,但是最后却和联邦联手推翻这一切。而帝国是非常严格的,它的秩序比联邦森严的不知道要多多少倍,户口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没有户籍的人犯私自流动罪,除以死刑。就是他现在出了这个医院,就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贺听枝可耻地退缩起来,当然——现在唯一能够赋予他户籍的人,或许就剩下眼前这位。谢予白看着床上的小雄虫原本心不甘情不愿地由着自己捏脸,现在还挣扎出来,他有些不满意,暗自撇了撇嘴,面上装的云淡风轻的。谢予白也是头一回给人家当爹,颇有些没经验。在他看来,养只雄虫或许和养一只宠物没有多大区别,对方还脱离了最为麻烦需要照养的阶段,令他很满意。接着,谢予白看见面前小雄子的表情兀自纠结了一会,谢予白没有打扰对方,他盯着对方脸上被他捏出来的红痕,一时之间有些分神。说实话,对方脸的手感有些软,令他很满意。没想到看起来很瘦,脸上肉还挺好捏的。贺听枝没发现谢予白诡异的停顿,他心想,都给人家当儿子了,捏一下脸也没有多大事情。谢予白就看见,原本还有些挺抗拒他触碰的小雄虫突然凑过来,软趴趴地说道:“你捏吧。”谢予白有些意外:雄虫都这么善变吗?他也没客气,但是这样勉强分了些让对方舔自己手指都注意力,又捏了对方一把脸。
贺听枝:“……”嘶,好疼。这他妈真的不是在以权谋私、蓄意报复吗?“你在看什么?”捏了一会,贺听枝给整的都快要抑郁,整只虫抑郁寡欢地将半边脸埋在被子中,谢予白才堪堪有了些初为人父的自觉性,询问道。谢予白有些矜持地抽回手,眼眸微沉,一瞬间从刚刚放松惬意的状态之中抽离出来。贺听枝带着半边红脸,一只手肘搭在脸上遮住眼睛,有些不堪直视自己这副卖脸求荣的模样。他皮肤偏冷偏白,不同于谢予白过分苍白的肤色,他的状态渐好,面上也带了几分颜色,只不过面颊处的指痕很是明显。这下从谢予白手下逃离出来之后,贺听枝有些恹恹地拿着自己手中的杂志,展示给对方看。他书没拿准,杂志顺着某一页展开面被他拎在谢予白面前。贺听枝被折腾半天,有些无精打采的,他手上的书被他懒懒拎起来,整个人还半躺在床上,栗色的头发又开始蓬松起来。“嗯?”谢予白也很给面子,他凑上前去看看上面究竟是什么内容,等到看清上面的内容是什么之后,他的眼神忽然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贺听枝。贺听枝原本拢着眼皮,说实话他刚刚被谢予白弄醒之后,就没什么困意,眼神倏忽落在外面的夕阳上,橘色的天空氤氲着即将到来的夜色,看起来浪漫而又悠闲。“你喜欢这种类型?”谢予白意有所指问道。“什么?”贺听枝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谢予白,随后又去看窗外。他手上突然劲一松,那本杂志被谢予白拿在手里,内页对准他——贺听枝原本感觉能有什么大事发生,结果看来对方又是在没事找事,他不想要搭理谢予白。谢予白把杂志凑近了些贺听枝,贺听枝微眯了下眼,这才看清上面是什么?不可描述。贺听枝肩膀一下子就挺直了些,他望向谢予白,面上倏忽带了点尴尬和不可置信——每日期刊印这种限制级干什么呢?上面是两个男人——大概率是一只雌虫和一只雄虫,其中一个人跪在另一个人面前。站着的那个人手中拎着鞭子,跪着的那个人身上被绑缚了绳结,身上还有被鞭打出来的痕迹。“嗯?”贺听枝很快察觉到谢予白略带揶揄的目光。贺听枝心想,这种尴尬的事情就别拿到明面上来说了吧。但是谢予白并不是一般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父亲的觉悟,看向贺听枝,面上还装的极其楚楚的,看起来十分正常,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正常人能够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