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祖很幸运地在兼职群里找到了新的工作,在一个高档餐厅当服务员。
模样周正,身姿笔挺,很快就面试成功被告知周末上班。
这个餐厅在商场顶层,露天花园可以看到这个繁华城市美丽的夜景,半封闭式的座位以及暧昧昏暗的灯光搭配远处闪烁的霓虹景象,无疑不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
当然人均消费也搭配得上这些精心设计,足够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你们好,欢迎来到ug,请问需要点什么?我们最近推出了新菜式……”
服务员的声音突然顿住,低头翻看菜单的陈文锦不满地敲了敲桌面,深感这个餐厅的工作人员服务态度有待培训。
“新菜式,然后呢?”
耳边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陈文锦不耐烦地抬头,刚想叫经理就发现这服务员眼睛死死盯着某处,顺着视线望去,正是坐在他面前的同伴。
“还看呢,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陈文锦啧了一声,“叫你们经理来,我看他也该卷铺盖滚蛋,招的都是什么人来。”
“你不吃可以滚。”陈文锦对面的同伴仍在慢慢地翻阅菜单,一页页浏览认真挑选着自己的晚饭,“这里不是你显威风的地方。”
“还有,最好别让我今天的心情变得更糟,懂吗?”
有人发话,陈文锦立即换了副笑脸,意有所指道:“放心柳大少爷,好玩的还在后头。”
对面的同伴冷笑一声不置可否,慢腾腾翻过最后一页,苍白的手指将菜单合拢搭在封面轻轻点了点,终于微微抬头看向一旁静立的服务员,谦和有礼地微笑全然不似先前那般冷然。
“a套餐,谢谢。”
“你看了这么久结果就选了个a套餐?”陈文锦习惯对方的态度恶劣,他知道这人一直这样,面对陌生人就装出一副人样,实际上不知多么禽兽。
但他就喜欢这样的,漂亮肆意,惹人心痒痒。
“好吧给我也来个一样的。”陈文锦摆了摆手敷衍地选定今晚的开胃菜。
主菜近在眼前,他正想说些其他什么有的没的,转头一看桌旁的服务员还没离开,视线一转那个服务员还在死死盯着他的猎物,瞬间气得猛咳了一声。
“愣着干什么呢?需要再重复一次?”
服务员没理会他,仍是怔怔地看着他的同伴,艰难地吐出对方的名字。
“柳书宜。”
…………
两份a套餐很快上齐,林耀祖说了一声慢用后退到昏暗的角落。
心脏又开始狂跳,思绪久久无法平息,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他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此突然。
柳书宜似乎没怎么变,只是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女相消退些许,气质优雅愈发矜贵,高高在上宛如睥睨众生的神明。
这些都是与记忆中的人相比,他们之间没有联系方式也没有照片留存,经过了几百个日夜,在他以为记忆消散的时候,这个人的面容却如此深刻,清晰地跃入眼前。
他隐秘地看向某个方向,恰好可以看见那人优雅地品味眼前美食,时不时转头望向远方的夜景,看起来对任何事情都兴致缺缺,不甚在意。
熟悉的,欠揍的装逼感。
没多久,那人起身离开座位,林耀祖条件反射地跟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迈开这一步,跟上了要做什么,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恰好对上了镜子里另一人的眼睛。
柳书宜甩落手上的水珠随手扯出一张纸仔仔细细擦拭干净,静谧的空间仅有两道呼吸声,等到最后一滴水珠被擦干,似乎终于意识到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开口道,“有事吗?”
疏离又冷漠的话打在心头,林耀祖蓦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凭什么?凭什么他被威胁被玩弄被操了又操,最后还被当做垃圾一样丢弃,他就这么贱吗?
“柳书宜你装你妈呢装!”
拳头比愤怒来得直接,林耀祖几步上前举起拳头就往砸下,甚至气得连那张脸都没想过顾惜。
“有事吗?”近在眼前的拳头被截下,被冒犯的人面色如常,淡漠的语调近乎生硬,“殴打客人可不是一个服务员该做的事。”
“打的就是你!柳书宜你这个王八蛋!”
林耀祖挣扎着猛地用力将柳书宜推搡掼到墙上,攥着对方的衣领愤怒得双手都在颤抖。
“你真行啊柳书宜,你玩我就跟训狗一样,招招手就必须来,没兴趣了就撇得干净,现在还装不认识我?你他妈是不是人!”
柳书宜按住领口处隐隐颤抖的手,面对喷薄而出的怒火反而露出妥帖的微笑,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人,“那你想怎样?”
怎样?林耀祖被这句话问得熄火,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样,追着柳书宜来到这里要得出个什么结果完全没想过。
见对方久久不语,柳书宜放松地依在墙上,勾起嘴角垂眸看向地面某一点,姿态闲适,语气轻淡。
“要钱?多少?”随意的态度仿佛不管听到什么数字都会毫不犹豫地应下,然后甩手走人。
林耀祖气得再度捏紧了拳头,他没想到这个人当时走得痛快,此刻还要来羞辱他。
“傻逼吧!你他妈当我来卖的啊!”
“不要钱?”柳书宜调转了视线重新落在林耀祖身上,审视地上下看了看最终落在某个部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难道是想要我操你?”
“我操你妈,你个混蛋死变态!”
林耀祖彻底被柳书宜的话点燃胸腔的怒火,拳头不管不顾地砸下,数日来的愤懑终于找到宣泄口,肾上腺素的激升让他忘记了一切,包括对方先前的提示。
砰—
肉体撞击地面发出闷响,被打倒的人伏在地上轻轻咳了几声,抬起的脸上红肿一大片,嘴角都渗出鲜血。
“我说过……”
“什么?”稍微冷静了一些林耀祖顿时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他没想到柳书宜居然硬生生受了这一拳,以往他的攻击都会被轻易拦下,柳书宜不可能躲不开。
他走进了一步想扶起地上的人,漂亮的唇上沾了鲜血更加嫣红,那张嘴张开又合上,嘴角微微上扬展露出过于熟悉的弧度,林耀祖瞬间汗毛直立后背冒出冷汗。
“殴打客人不是一个服务员该做的事情。”
脚步声急促地靠近,下一秒门被外力推开撞到墙上。
陈文锦见柳书宜久久没回来,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去找他,没想到一推门就看到喜欢的人正被先前的服务员按在地上打,脸都打毁容了,这样的画面让他目眦欲裂,想都没想几步走过去给了施暴者一拳。
“小宜,你怎么样?他打你哪儿了?”
受害者慢腾腾地站起身,旁若无人地对着镜子擦去嘴角的鲜血。
“没事。”
“什么叫没事?连你都敢打我看他是不想活了,经理呢?报警了没有,还有立马把他开除!”
餐厅负责人闻讯赶来,站在陈文锦旁边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他认识这两人,特别是被打的那个更惹不起。
洗手间外面的走廊还有好些看热闹的人,只听见陈文锦和餐厅负责人的一唱一和,林耀祖呆滞地站在原地被人指指点点,而这场闹剧的真正始作俑者宛如局外人隐在角落,冰袋捂着半张脸,仅露出的一双眼睛让他毛骨悚然。
最后警察没有出现,是柳书宜制止说不想闹大,林耀祖理所当然地被当场开除,还因为打人赔了不少钱。
擦肩而过的瞬间屁股被人捏了一下,有人开始后悔,后悔一个小时前跟着进去那道门。
耳边的叹息熟悉得振聋发聩,林耀祖站在那里暴露在众人眼下,或是鄙夷或是戏谑的视线轮番投射在身上无人在意,只是在那个优雅的背影被簇拥着愈发遥远的同时后知后觉地感到如坠冰窟。
“还是不长记性……”
紧张的期末周结束,林耀祖又开始寻找兼职,他原本是准备回家,考虑到来回的成本又歇了这份心思。
兼职群里的消息翻了又翻,左右挑不到合适的安排,正想退出时聊天界面冒出一则招聘广告,时薪不低还有提成,林耀祖有些心动,点开那人的头像私聊了几句便约定了时间去面试。
新的兼职是在一家高档会所,林耀祖面试的是酒水服务员,面试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让林耀祖管她叫冬姐,她画着艳丽的妆却并不庸俗,看起来更像是盛夏。
冬姐见林耀祖外形条件还算优越,表现得又木讷,调笑着要林耀祖换个职位,赚得更多,林耀祖摇头婉拒连什么职位都没问,他不擅长面对如此火热的女人,在他所处的家庭乃至学校生活中认识的女性都是贤妻良母的角色。
“改主意了可以随时告诉我。”
面试过于顺利,林耀祖当晚就领了工作服开始熟悉环境。
带他熟悉工作内容的老员工年纪并不大,高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闯荡,年纪比林耀祖还小,但却看起来成熟稳重得多。
“等下进去的时候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知道吗?”
“知道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林耀祖想着声色场所左右不过是那些花样,然而在推门走进包厢的那一刻,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震撼得瞳孔骤缩,僵硬地呆愣在原地。
昏暗迷离的灯光下三三两两的人站在大屏幕前起舞,身体贴在一起暧昧地扭动,随着节奏一件件衣物被剥开甩脱,白花花的肉体侵袭着眼球,丰满的胸脯,挺翘的臀部,以及两腿间的隐秘尽数公之于众,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排列组合般两两连接在一起,翘起来的几把插入另一人的下身,男人或是女人。
喘息,呻吟夹杂着令人亢奋的背景音乐,展现出活色生香的真人演出。
沙发上的观众对此画面兴致盎然,两腿间顶起的弧度无一不昭示着他们对演出的满意。
红色的钞票纷纷扬扬地洒下,有人叫好,有人鼓掌,于是场上的演员开始了下一轮表演,肉体匍匐在身前,丰满的乳房晃得人头晕,更多的几把暴露在空气中,也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上面或是下面,啧啧的水声和皮肉碰撞的啪啪声,放荡的呻吟伴随着酒精将这场淫乱派对推上高潮。
怎么离开那间包厢林耀祖已经记不清了,脑海里循环播放的是各种交合的肉体,碰撞之间翻起白花花的肉浪。
下班回到宿舍,林耀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一条美人蛇紧紧缠绕动弹不得,美人蛇吐着信子朝他靠近,他想后退都无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信子搔刮胸前的乳头,时不时又卷起拉扯。
蛇尾缓缓动作,不知不觉顶开他的双腿从裤腿探进去,两腿间不知何时早已硬挺的性器被骤然的冰冷相贴刺激得弹了一下,蛇尾在他的性器上缠绕了一圈,一下又一下上下来回套弄,尖端在龟头抚弄,时不时往马眼里戳刺。
细密的鳞片摩擦在几把的柱身上快感更甚,林耀祖弓着背想阻止却被更加快速地套弄,在这种刺激下他没坚持太长时间,不一会儿就绷直了身子倾泻在漆黑的鳞片上。
白浊在漆黑上流动,林耀祖平复着喘息放空大脑,视线随着那抹白游走,意识也逐渐朦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内裤湿了一大片,林耀祖捂着额头想着是不是太久没发泄,居然会做那样的春梦。
稍一回想那些并不连贯的画面,身下的性器又再度勃发,林耀祖黑着脸到浴室解决,左右抚慰敏感点还是不够尽兴,迟迟无法达到那种快感,垂眸看着自己龟头冒出清液的性器,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包厢内淫靡的画面,男男女女被操得在地上乱爬,合不拢的嘴伸出的舌头留下的口水,真就像是一条狗一样。
几把软了些,但内心的燥火还欲燃愈烈,林耀祖靠在墙上尝试抚慰自己的乳头,像梦里一样,细密的痒逐渐泛滥,他忍不住揉了揉,捏起胸肉又放开,快感回来几把又硬了,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喘着气紧紧握住几把大力撸动,直到不经意间睁开眼睛触及到不远处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难耐地皱着眉,身下的几把不断从掌心探出速度越来越快,随着一声闷哼蓦地拱起身。
倾泻在手心的白浊沿着手腕向下滑落直至消失在视野,林耀祖喘着粗气平复高潮的余韵,镜子里的人皱着眉头更多的却是不解。
为什么看到镜子里的画面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柳书宜。
高潮染上情欲的脸艳丽如罂粟花,一边操他,一边叫着老公。
新的兼职工作内容并不困难,林耀祖上手得很快,纸醉金迷是常态,他也学会了不看不听。
到了换班的时候林耀祖照常换回自己的衣服从后门离开,身后沉重的铁门隔绝了靡靡之音,空旷的巷子里传来夜深人静的气息。
他要绕到前门去坐公交车,这短短两三分钟的路程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意外。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华贵的房间里,看这装修风格很像他工作的那些包间。
“把他弄醒。”
有人吩咐后,有液体被泼在脸上,酒精的味道蔓延开来。
林耀祖被人抓着头发抬起头,脸被抬起迷迷糊糊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男人,有些眼熟。
“看你还嚣张,知不知道惹了什么样的人?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餐厅里就是这个男人指着他破口大骂,林耀祖没有忘记,但此刻他被抓来因为什么,给柳书宜出头?
头还有点晕,后脑勺阵阵钝痛袭来,陈文锦也没再管他,一旁的黑衣人给他倒酒点烟,自己玩着手机一脸不耐烦。
没过多久,房间的大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没有让林耀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