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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降了不少,日照的时间也跟着短了下来。陶应在夜色里拉上了外套的拉链,下公交车的时候顺便戴起了连帽衫的帽子。
傍晚的时候又下过一场小雨,空气有些湿润,在这样的天气下,陶应连带着觉得自己人都潮湿了起来,他不喜欢春秋两个季节,这让他总有悬在半中央的不安感。他喜欢盛夏或者深冬,干脆的冷和干脆的热,让他能够清楚明白的把握自己的日常。
陶应单间背着背包,拱了拱肩膀,将背包背得更加稳当了一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最后他选择了从公交站台小跑回家。
陶应和弟弟陶瑜秋现在住的地方离陶应的初中很近,但离陶应的大学和兼职的地方却有些远,只是这些陶应没有告诉过陶瑜秋。他只是每次自己尽力早点到家,好不让陶瑜秋担心。
只是陶瑜秋初三了,陶应要提前开始准备陶瑜秋上高中的费用,因此又多找了兼职,这下回家的时间就不可避免的变得晚了起来。
紧赶慢赶,就算公交站离得不远,陶应到家的时间却也还是迟了。家里灯火通明,陶应刚开门一个脑袋就从沙发上探了出来。
“哥哥!”陶瑜秋穿着背心短裤,白条条的细胳膊和细腿好无遮挡地裸露出来。他趴在沙发上,半个身子伸在沙发外面,手撑着沙发扶手,探头看着门口的陶应。
陶应看着陶瑜秋露出来的肌肤下意识皱了眉头,但嘴角的笑容只是纵容的无奈。他把帽子掀开,语气说是指责,更像是哄:“小秋,我不是说了降温了吗?怎么还穿这么少呢?”
实在是太过温柔的话语,所以实际也并不能被“肇事者”很好的放在心上。
陶瑜秋直接光脚跳下了沙发,几下跑到陶应面前,反而指点起了陶瑜秋:“哥哥,你回家越来越晚了哦!”
地板是瓷砖不是木地板,有些凉,陶瑜秋的脚踩在地板上脚趾被冰得蜷缩了起来。
陶应拿陶瑜秋没有办法,勾起陶瑜秋的腿弯直接面对面地将陶应抱了起来。陶瑜秋顺势舒服地把自己地下巴搁在陶应的肩膀上,腿还悠然地晃了晃。
“你还是小孩吗?拖鞋也不穿?”陶应又重新将陶瑜秋放回沙发上以后,拿手握了握陶瑜秋的脚,果然有些凉。
陶瑜秋的脚特别敏感,陶应一碰就咯咯地笑个不停,挣着用脚蹬了陶应几下,十分自然地说道:“我是小孩啊,我不永远是哥哥的小宝宝吗?”
陶瑜秋摇晃着脑袋,拿模样倒是十足的小孩模样,哪里像是明年就要上高中的人。
陶应一听这话,握着陶瑜秋脚的手用力了几分,眼里还是柔和的笑意:“还不长大呢。刚刚不还说我回家越来越晚了,不就是因为小秋还没长大,所以我只能在外面努力赚钱了。”
陶应很快松开了握着陶瑜秋脚的手,站起来以后随意将外套脱了扔在一边。屋子里倒是不冷,陶瑜秋身上除了脚其他地方也是暖烘烘的。
陶瑜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坐了起来,仰头看着陶应,眼睛水润润的,是刚刚笑闹出来的:“哼,养我又不花钱,哥哥给我一口吃的就行了呗,我又不挑食。反正希望陶应同学不要晚回家!”
最后一句话陶瑜秋郑重其事地用手指戳了戳陶应的小腹,陶应躲了躲。
“宁愿我少赚点都不长大?”陶应低头看着陶瑜秋,用手将陶瑜秋有些湿润的刘海捋上去,露出来陶瑜秋饱满的脑门,“怎么洗完澡又没吹头发。”
陶应看着陶瑜秋依旧带着婴儿肥的有些稚嫩的脸庞。陶瑜秋嘴巴刚刚张开,还没说话,陶应就松开了陶瑜秋又道:“还是快点长大吧。哥哥天天都盼着小秋长大。”
陶应这话背对着陶瑜秋说的,陶瑜秋看不到陶应的表情,总觉得陶应说这话的语气有些认真过了头,倒不像是玩笑一般。
但长大这事又不是陶应自己能控制的,岁数总得一天天地长。
陶瑜秋觉得奇怪,他最近好像总能听见陶应说类似的话。但陶瑜秋还没想明白,陶应又转了过来,表情却是淡笑的,好似又只是一个兄弟之间不用挂心的玩笑。
“对了哥哥。”陶瑜秋半靠着沙发,看着陶应从柜子里拿了吹风筒出来要给他吹头发,“我的生日可是快要到了。今年好不容易赶上放假,你总得空出时间来陪我吧。”
陶应面对着站在陶瑜秋跟前给陶瑜秋吹头发,吹风筒的声音呼呼的有些嘈杂,陶应一时间没有说话,手指穿过发间很轻柔。陶瑜秋疑心陶应没有听见自己说话,用脚踹了踹陶应的大腿,却又被陶应顶了回来。陶瑜秋的腿不可避免的弯折起来,两腿大大打开着。
就在陶瑜秋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陶应开口了:“快到了?我怎么不知道。”
陶瑜秋仰头望着陶应,却因为角度的原因,只能看到陶应长了一点青色胡渣的下巴,这是陶应长成男人的证明。陶瑜秋好玩地用手指碰了碰,有些扎手,他“嘿嘿”笑了两声:“一个月的时间可是稍纵即逝的哦。”
陶应关了吹风筒,拿陶瑜秋没有办法似地揉乱了陶瑜秋的头发:“好,知道了。我一定提前把时间空出来,小秋想去哪玩我们就去哪里玩。”
第二天是月考放成绩,陶瑜秋中午一下课就被班主任张方给叫到了办公室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