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哥,你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我、我也没有把握。”
学医六年,这是江年安头一回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向来聪慧过人,对种种疑难杂症颇有心得见解,在此时却有些束手无策。
“不过你放心,”他眸光变得坚定,“我一定会想出法子的。”
说罢,他饭也顾不上吃,坐到桌前翻起各家医书来。
小山也不去打扰,心里记挂着姐姐,便一阵风般跑回家中。
见姐姐神色如常,正用湿帕为江晴雪敷额头,他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
“姐姐……”他走到床边,急声说,“要不你还是先搬出来吧,万一你也被传染了怎么办?”
明月看着他,不答反问:“今天铺子里是不是有很多人来看病,病症都很相似?”
小山怔了怔,点头,“是有很多人,年安哥忙了一上午。”
“那便是说,感染此病的人颇多,哪怕我能躲开小雪,那便一直不出门了吗?”见他面露急色,明月笑着安抚,“别担心,你瞧我如今不是好好儿的?”
“我也学年安系上了面纱,不会有事的。”
“可是……”
“怎么,难道要将小雪一个人丢下?不管她死活?”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我不照顾她,便是这样的结果。”
明月语气缓和几分,“好了,你快回铺子里去吧,多帮你年安哥做事,突遇大灾,咱们要齐心协力,携手共渡过才是。”
“再说了,有爹和娘保佑着咱们呢,小山别怕。”
小山眼眶微红,“嗯,我都听姐姐的。”
他大步赶回铺子,途中见街上行人匆忙,或面露惶色,或奔走疾呼,嚷嚷着“瘟疫来了”之类的话。
一张县衙的告示被风吹落,飘到小山面前。
他心里似是压上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又忽地生出一抹庆幸,幸而香凝前几日去了外地探亲,如此一来,便可安然无恙不会染病。
县衙的人动作利索,很快便在城西破庙搭建好临时住所。染病的百姓被运过去居住,自有大夫为他们诊治,家属们也没闲着,帮忙煎药、煮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