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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汀哭得很放肆,在贺川怀里,摸着小猫的背,默念着:我知道的,我也……好爱你。

老板望着两人一猫远去的背影,眼睛也有点湿润。

他一挥衣袖,杂货铺的门窗便全都关上。于是他有点疲惫地摘下白发头套,整个人躺在红木摇椅上,袍子渐渐褪下,还原成一袭白色亚麻材质的衣裤,口袋里还插着一朵凋零的玫瑰花标本。

老板不但面容变了形状,连带以前插科打诨的气质都未见分毫,此刻分明是清俊冷淡的青年人模样。

人人都说,他是连接神迹和人间的使者,却很少有人知道,使者本人就是无法实现的念化形而成。他的灵识未过奈何桥,代价是,在世间游荡,隐姓埋名,渡人渡己。

他走遍全球,花三年的时间,活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为的就是有一天,他能再见曾经的爱人一面。

兜兜和江汀,是他帮忙牵线的第十对许愿者。现在,三年期已到,十人约已满,他也终于能毫无芥蒂地回到他的执念身边,以另一种形式永存。

这样想着,白衣男子淡淡地看着远方飞机的云线,噙着泪笑了。

杂货铺的门窗忽然尽数打开,不知什么时候,红木摇椅上已经没了人,空荡荡地在那里晃悠着。

从加利福利亚到北京十几个小时的里程,两个人精挑细选,找到一家评价很不错的宠物托运。

跨越十二个时区,在贺川的陪伴下也没那么累了。两个人购买机票的时间就在前后脚,很幸运地买到了连座。

路上江汀枕着贺川的胳膊,看到窗外非常壮阔的日出。

太阳从细密的棉花似的云层中穿过,一缕金光打在他们身上。江汀偏过头,问贺川:“以前你一个人坐这班飞机,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贺川指着外面的日出,“要么睡觉,要么办公。在路上,清醒的时间很长。”

清醒越长,等待也就越长。

江汀听着心疼,摸摸他的耳朵,“以后我陪你坐。”

落地时天光依旧大亮,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让他们看的这场日出无限拉长。

回国

国内仍是料峭春寒,两个人都将外套乖乖拿出来披上。从机场打车正好碰上晚高峰,一个小时后才到江汀家。

贺川从箱子里拿出几个礼盒,犹豫着问:“这些带给叔叔阿姨,合适吗?”

江汀奇怪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贺川从美国带来的礼物,精心挑选,无论如何这份心意都够打动人了,但小贺同学本人还是很紧张。江汀安慰道:“没事的。我爸妈他们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他们本来就有错在先,不可能为难你。”

贺川低着头,有点局促地说:“他们现在不会愿意见我的。”

江汀想了想说:“那就下次再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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