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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仙因为色彩鲜亮和毒性过强,被人类捕住研究。直到实验室倒闭,也没人知道他美丽的皮肤为何会如此危险,为何只是触碰就能化铁成腐。于是,他的鳞片被活生生地拔下来做实验,他的牙齿被钳子绞断,他的活动空间只有密闭的十平米,他的舌头被扎穿取血……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脱下人们为他穿上的、像牢笼一样的防护盔甲。

他在特质玻璃墙中渡过了十几个春夏秋冬,也没有伤过一个人。曾经的研究员们相继老去,实验室变成废弃的厂房,他也随着尘封的材料一起被遗忘,被关进比巢穴还寒冷的地下。

螣从此陷入冬眠,不知道睡了多久,连手脚都快退化成原型,才终于看到一束强光。那是和数十年前别无二致的冷色手电筒光束,刺眼又冰凉。螣苏醒后第一个见到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学生,鸢。

江汀的面试片段就是第一幕里的初遇。

他模仿蛇的身形,又不能太像蛇,因为螣已经在人间待了多年。江汀既要完成编排好的舞步,又要演出螣沉睡多年后恢复人形的不适,还要让观众感受到男女主初遇时的惶恐、惊奇、恐惧与一丝期待。

江汀对着剧本看了很久,一场场分析螣的动作,但总是有地方拿不准。他把同类型的舞剧翻出来研究,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贺川八点多才回到家,见江汀走路姿势跟上次练完舞不一样,第一时间问:“脚怎么了?”

江汀笑着说:“没事儿,我就是快面试了,有点紧张,今早差点别了一下。”

贺川脸一下子黑了,让江汀稳稳坐车上,自己蹲下身来检查,“哪儿别了?”

“没真别,还差点。”江汀见他离自己这么近有点别扭,甩了甩脚脖子说,“别看了,脏。”

贺川牢牢握住他的腿,让他“别动”,然后用温暖干燥的手心轻轻按压脚踝附近,“是这里吗?”

“……嗯。”江汀舔了舔下嘴唇。

贺川起身拿药箱,翻出来一堆跌打损伤药,对着说明书问症状问得很细:“脚踝转圈,疼吗?”

“不疼。”

“下地受力呢。”

“也不疼。”

“刚刚光脚,着凉没。”

“没。”江汀被盯着脚脖子看有点不好意思,不自在地把脚缩回来,“哥,我没事儿。”

贺川一把抓过他的小腿,不容分说地让他“别动”,然后拿起一点对症的药膏,心无旁骛地替他缓解本来也不严重的疼痛。

江汀则坐在沙发上看着,居高临下的角度,甚至能看到贺川的发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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