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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雨幕让人影模糊成粗糙的轮廓,江汀也能凭那轮廓认出来贺川。

是贺川,和一个笑得很热烈的女孩。

江汀就这么躲在雨帘后面,看着贺川将伞推给女孩,又看着贺川冲回宿舍。那个女孩很美,笑起来像向日葵。她手中的花也娇艳,大概有九十九朵,比江汀怀中可怜的小花束开得热情得多。

江汀摸了把脸,也不知道哪来的水,一手都是湿漉漉。

天公不懂人类的悲欢离合,只知不要命地刮风打雷。江汀眼睁睁看着贺川的宿舍亮起灯,窗户边出现熟悉的寸头影子,却再没了来时的勇气。

贺川应该是刚回宿舍才得空看手机,终于给江汀回了消息:[在哪?]

江汀的拇指在键盘上停留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他本可以有许多话可说。说哥我给你带了票跟花,跟哥邀功说自己进了全国赛,甚至可以撒个娇说自己淋了雨要哥来接。可是无论是哪一句话,现在看来都不合适了。

贺川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很快回过一个电话。

江汀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手比脑子快,率先摁下接通键,僵在那儿一句话没说。

贺川开门见山道:“你人呢?”

江汀没说实话:“在宾馆。”觉得雨声太假,又补充道:“……外面买饭呢。”

对面也等了会才开口,明显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江汀:“没有。”

贺川说:“怎么突然来北京?找我有事?”

江汀心说我就这么没骨气么,非得天天都得找你,“比赛。练舞。”

“上次那个全国赛?”

“嗯。”

“你住哪?”

“刚说了,宾馆。”

“哪个宾馆?还习惯吗?”

“习惯。”

几个来回后俩人没话聊了,一般江汀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他那张嘴可太能叭叭了。但今天江汀不想说话,就让气氛这么冷着。

对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率先破冰:“江汀。”

江汀没好气:“咋。”

贺川听着居然有点委屈:“今天我生日。”

“……”一提起生日,江汀又想起那束没送出去的花,和贺川收到的、比它盛大十倍的礼物,低低地回了句,“哦。”

居然就这样没了下文,贺川也没恼,只是听着有点低落,但还是强撑着精神问:“明天比赛用我去给你加油么。”

“不用了。”

“那晚上我去找你,带你去北海转转。”

“不要。我有安排。”

贺川听出他语气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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