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五名风云际会本命定【(2/2)

他这话一说,其他人且不说,就连与他针锋相对的敬同子,都点点头,道:“这人确实不可留,留着就是个祸患!”

突然,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踉踉跄跄的从旁边冲了过来,张开双臂,挡在宋子凡的前面。

这女子衣衫破损,但面容妖艳绝美,她看着几个修士,急切的说道:“几位仙长,宋公子如今已经清明,身上也没有异状了,肯定不再被妖魔附体了,还望诸位能饶他一命……”

“你这妖女,还敢出来!”

眼见这女子,六大门派的众人就纷纷聒噪起来,其中有几个长老、首席,更是喝斥起来,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

“今日若非这小子护你,你理应为过往所犯罪孽付出代价,结果他现在也是恶贯满盈,为一大魔头,那就该你二人一同受死了!”

众人哪怕心念归位,头脑清明,但一个个却是重伤未愈,一阵风吹来,都能倒好几个,都是有心无力,只能摇旗呐喊,最后这一个个的目光,都落到了几位修士的头上。

唯有一人,身材瘦削,却挺刀而行,虽步履艰难,却是勇猛精进,毫无退意!

“旁人有顾忌,我李轨却不怕,今日正要为师门除恶!”

但他行至坑旁,就被一人挡住。

“你等肉眼凡胎,只知道是妖魔附身,不知刚才是何等凶险!先退下,省得再起波澜。”

敬同子先是挡住这李轨,又看着那美艳女子,冷冷说着:“神通之事变幻莫测,意念种子难以察觉,谁人能知道,这小子的体内还存着什么隐患?稍微有个意外,就能滋生危险,到时局面危急,又无陈君这等大神通者在场,真要是出了问题,以今日之局面推算,那就是生灵涂炭、赤地千里!你能负起这个责任?”

定门子也恨恨说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何况这小子刚才何等凶残,若不是陈君神威,替吾等遮挡,别说我等,就是你这女娃,也要被他斩杀,这会看着平息了,你还过来阻挡,真是不知死活!”

“正是这个道理!”

那六大门派之人更是群起而哄,他们本就在宋子凡手上吃了亏,刚才又亲眼看到此人被人附身,以至于凶威滔天,哪里还能容他活命,自是人人皆想要置他于死地!

顿时,群情激奋,整个太平顶上之人,皆生恶念,那念头如有实质,笼罩过来,令这美艳女子感到莫大压力,冷汗连连。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后退,看着正在走过来的几名修士,一咬牙道:“就算你们说的再有理,可宋公子乃是被这位上仙击败的,理应由他处置,他都还没有发话,你等却越俎代庖,不怕被事后怪罪?”

这话一说,六大门派正在起哄喊叫之人,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纷纷偃旗息鼓。

就连敬同子等人,也都停下了脚步,用敬畏的目光看向陈错。

这个时候,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这个女娃子说的不错,既是临汝县侯将那位逼走,那这个降临鼎炉如何处置,唯有君侯才能定夺,说不定里面还牵扯着新一轮的博弈。我等如果贸然出手,不说坏了君侯之事,被事后怪罪,就是一个不小心,被那位暗算,沾染了隐患,这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这声音断断续续的,显得中气不足,却引得众人瞩目。

众人循声看去,都露出了复杂之色,有的痛恨,有的疑惑,有的畏惧。

说话出声的,正是那吕伯命,他半个身子扭曲漆黑,血肉模糊,整个人气息微弱,仿佛风中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敬同子冷笑一声,道:“你这话说出来,只怕是物伤其类,有兔死狐悲之感吧?这小子之所以该死,乃是身上可能存有隐患,但你吕伯命却更该死,因为今日之局,少不得你的推动!”

吕伯命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起身。

“我自会向陈君请罪,唯有他能治我的罪,至于你……”他摇摇头,“你本就入了我的算计,手下败将,不用狐假虎威。”

“你!”敬同子怒火凝目,宛如实质,但也知道此时不是算账的时候,只能压着脾气,嘲讽道:“你可当真嘴硬,自己不也被人算计……”

吕伯命自嘲一笑,道:“就算我事先知道,亦无法拒绝,那等存在,既有此心,我等与猪狗并无区别,都是待宰羔羊!所谓阳谋,莫过于此。”

“这话有些不对。”

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他。

而众人一听此声,都是心头一颤,朝着陈错看去,恍惚之间,却见其人似乎身与山合,有万丈之高!

陈错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轻笑着说道:“那人的本体居于世外,所谓布局,亦要寄于世内人之手,如果世间之人能团结一致、众志成城,不给祂可乘之机,那祂纵有通天之能,也无从施展。”

说话间,他目光一转,视线落在宋子凡的身上,察觉到了其人身上的一些因果纠葛,仿佛有几分命定之意,便是心中一动。

“噗!”

太华山脚,独院之中。

望气真人忽的口喷鲜血,随即睁开眼睛,满脸惊骇。

“至尊出手,居然事败!那陈方……那临汝县侯竟有此能!如此一来,我算计了他,这下场……”

一道雾气,于前方凝聚一道人形,传出阴柔之声——

“你已不能回头,既无十万祭祀,那吾等化身无从降临,你也就熄了此心,直接动手吧!别耽搁了,省得夜长梦多!”

望气真人一怔,叹了口气,低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