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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喻生起身,看向了说话那人,虽他面上无甚表情,然而眼眸之中却都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却在他进一步动作之前,温楚扯住了他的衣袖。

她并不想要欠他些什么,也不想要和他扯上什么难言说的关系,今日的事,不就是挨骂吗,她挨过的骂又还少吗。

大不了骂回去就是了。

温楚心绪调整得很快,揉搓了下发红的眼睛,便是很快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她制止了宋喻生后,就松开了他的衣袖,她看向了说话的那人。

是个年岁不大,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的男子,身量也不大高,观其穿着打扮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老百姓。

她向他问道:“我的错,天不落雨,便要怪到我头上吗?”

那人理所应当地说道:“不然呢?不怪你,去怪谁!”

温楚笑了下,“好啊,所以说,没人怪就要怪到我的头上吗。”

方才那些人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困,她就算是有心辩驳也说不出口,只能叫他们肆意辱骂。

可现下,终有了机会,温楚也不受这个气,挨骂不还嘴她也受不了。

男子似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脾性,本看她生得那副样子,也不像是个会还嘴的。

他愣了一愣,很快就反应了回来,嘴硬道:“自是你的错,当初若不是德妃祸国殃民,礼王岂会有可乘之机,如今不是你回京了,又怎么会有这等天灾人祸!”

周遭也有不少的人去附和他这话,男子瞬间又是信心大作。

“我的错,口口声声都是我的错!我离京数年,一没享食禄,二没受你们跪拜,三是回了京也没当公主,凭什么你受了难,便要去全都推到我的头上。好,这回你把这旱灾怪我头上,怎么,那先前几年的天灾就不是灾了?你又是要去怪谁,天灾天灾,既是天灾,为什么也就非要引罪他人,你是何居心?”

他们总是喜欢将天灾这样的事情推罪到人的身上,温楚没有回来之前是灵惠帝,温楚回来之后,便又成了温楚。

那男子被这话一噎。

方修那边的人告诉他们今日温楚出门,叫他们看准了时机去挑了事,眼看事情都要差不多成了,谁知道半路突然杀出来了个宋喻生,谁又能想到,这温楚模样生得嫩生生,但这行事却颇为果决,也是不叫自己受一点气。

他的嘴不如温楚呛人,但他仗着人多,老百姓们怒气升腾时候闹事再好不过。

他耍起了无赖,哭咧咧道:“瞧瞧!我们受了苦还不叫说了,你是吃好穿好,我们呢!我们招谁惹谁了,一年到头就等着那些庄稼吃饭了呢,吃不上饭,叫我们怎么活,你不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