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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有片刻得默不作声,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他只愣愣地看着宋喻生,眼眶之中都蓄上了泪水。

宋喻生道:“他是个阉人,看谁都大顺眼,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像是方修这样的人,身居高位,却有所缺,心理上自非用常人所想去揣摩。他好娈童,尤其是像齐墨这样的,年纪不大,生得雌雄莫辨,叫他更是喜欢。可从方才方修的话中,句句可以听到他对齐墨的贬低,不是什么无耻小儿,就是贱民诸类言语,只恐怕平日囚禁齐墨,在他身上施虐之时,一边抽打他,一边贬损他。

宋喻生想想也知道方修会说些什么。

无非是将他贬低成世界上最最低贱之人,通过贬低齐墨来获得快感。

齐墨这样的言行举止,一看便是被人打压过的。这样的打压不只是从身体上,更是从心理上。

宋喻生心思敏捷,又加之在大理寺断了不少的案,对这些事情,见微知著,只是知道一些,便能窥见根本。

温楚根本不明白宋喻生在说些什么,可看齐墨那副样子,却又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难言的心事一样,眼眶越来越红。

但她也不会去对别人的伤心事好奇,既然宋喻生都这样说了,她也没什么好再去追问了的。宋喻生知道齐墨的心事,也只能让他来宽解他一二句了。

方才宋喻生说过,有人报案寻走失的孩子,应当就是齐墨的父母,那这样齐墨跟他走,想来也就没事了。

她对齐墨道:“你跟他回去吧,他会带你去找爹娘的。”

宋喻生这人,虽说算不得什么好人,可是在这些事情上面,总也不会去害人。让齐墨跟他走,温楚倒也放心。

说完了这话,她也不看宋喻生是何神情,就要往殿里头回了。

齐墨看温楚要走,下意识喊道:“姐姐”

齐墨想到,放他出来的那人,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他只能相信他跑出来之后,见到的走在路上的那个女子,也就是温楚。他说,他只能信他,其他的人,无论看着多么良善,也不要信。

虽然宋喻生看着确实很好,但那个人放了他出来,他得去听他的话。

而且,即便宋喻生很好,可是他还是更相信温楚一些。

宋喻生听到了齐墨唤她“姐姐”,神色跳动了一下,下颌都收紧了一些。

他极力放平了心绪,笑着看向了齐墨,问道:“你怎么不叫我哥哥呢?”

宋喻生这笑看着与方才不大一样,怎么还带着那么一丝不和善呢?

齐墨忽然觉着,没直接跟宋喻生走,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宋喻生都这样说了,齐墨也只能开口喊了他一声,毕竟方才他也是帮了他,若非是他,他说不准又会被那个老太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