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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已经到了头,虽没之前那样子热,但空气之中还有着几分暑气,又因着京都已经旱了快一个多月,未曾有雨,这年的八月比较以往,更加闷热。

方修又想到了那天挨了灵惠帝一巴掌,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他看了眼屋外,意味不明道:“中秋已过,算起来已经一月未曾降雨了。”

清虚听到了这话,眼睛瞪大了一些,问道:“是要引罪皇上?”

方修脸色还是方才那样,未曾有什么变化,只是眼中迸出几分阴狠,他道:“不,是引罪怀荷。”

清虚很快就明白了方修的意思,他应下了此事,又想到何洪前段时间出的事情,他问道:“何大人那坐暗庄已经关了有些时日,难道宋喻生那边还是不肯放过,若他一直查,这暗庄便一直不开了吗。”

方修笑了两声,说道:“你耐不住了?”

暗庄那地方,清虚也曾去过,他听到方修这话,颇为尴尬,摸了摸鼻子,道:“您是在宫里头养着一个,无所谓的。”

这话听着颇为讥讽,清虚看见了方修面色稍稍不善,赶紧转了话题,道:“不过是随口一问,总不能一直让宋喻生拿捏了吧?我看他这回也不过是借着大理寺的名头,去针对二皇子一党罢了,岂能如他所愿。”

方修也摸不透宋喻生的意思,虽不知道他想去做些什么,是真的想要查清少女尸体一事,还是拔剑打向何党,他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只要他想去查清真相,势必会殃及何党,殃及何党,无异于殃及了他。

方修有些烦闷地摆了摆手,“不知道他想如何,不过一宵小之辈,仗着自己年少成名,家世煊赫便谁也不放在眼里,当年黄健中了探花之后,不也是同他如今一模一样吗,他们两个,都以为自己能去做出些什么大事来,结果呢,如今黄健的先生连骨头都剩不下了,闻家阖家上下,尸骨无存。黄健如今这样的下场,往后宋喻生不怕,他就来。”

夜色如水,温楚走在回去坤宁宫的路上,心绪也都因为宋喻生的出现变得乱七八糟。

实在是有些突然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能在今日见到宋喻生,也真叫倒霉了。

宋喻生这人实在是有些可怖可惧,就跟那厉鬼一样,缠上了就甩不开了。是以,她一路上都带了几分惴惴不安,不断回头,生怕一回头就能要看到他的身影。

她又不是有毛病,宋喻生如此行径,倒还能叫她对他生出什么深情厚谊来,如今躲离了他,她只会觉得轻松,至于其他的,再多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至今往后也不会再有。

往后两人就应该桥归桥,路归路,他行他的阳光道,她走她的独木桥,最后永远都别见到面才是。曾经的一切,她也不敢再去想,就这样一同被埋入记忆深处才好。

她曾经被困在了礼王踏破皇宫的那个初春,现在还要将自己一同困在玉辉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