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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怪她不爱惜自己。

温楚懂了,忽地松开了紧紧环着他腰身的手。

因她知道,他不会拿着那些黑炭来烫自己了。

这里头的闹剧持续了很久,如今月光惨淡,天竟然都要亮了。

“你既知道,那便也该懂了的。”宋喻生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音调,怒气较来时那会淡去了些许,他知她这会心乱如麻,也不再去碰她。

一片废墟之中,白衣男子立在这处显得格格不入,他面容冷淡,只是紧抿着薄唇透露出来些许紧张不安。

烧掉了一个厨房自不是什么大事,但知道了她在厨房里头打瞌睡把自己燎了,他便止不住得生气,怎么会有这样蠢笨的人。可她抱着自己哭求的时候,宋喻生却也心软了。

他又问她错在哪,话都说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干脆顺坡下驴,在今晚将话说开。

若她能明白,自是最好的。

她虽然总是说那些不会离开的话,可宋喻生也知道,没有一字出自真心,若是把玉辉堂的门给她打开,她一定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若是他们之间不把话说明白些,一辈子当着什么所谓的主仆,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

今日发生的事情是意外,可是他却像被命运推着来到了一个岔路口,说与不说。

如今他自愿走出了今日这一步,将自己的本心全数暴露到了她的面前。

她不懂,他便去开口。

宋喻生根本就不明白他于她的情感是什么,只是他想,从今往后他不想要再一个人挣扎困顿下去,而她从始至终都毫无所觉。

宋喻生十分聪慧,聪慧到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很聪慧。可却不知为何,在感情一事上面,他竟如此愚钝,一窍不通。

笨拙,偏执,又自以为是。

温楚也不是什么傻子,事到如今,他话都说得这样明白了,若她还不懂,也枉活了这十来年了。

可她明白了又能如何,她和他注定不同路,宋喻生是国公府的世子,将来是国公府的家主,而她呢。她给他当什么,妾吗。

像是国公府这样的人家,一堆子规矩,且不说当妾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是当了主母,也不见得快活。

但她不敢说什么拒绝的话来,因她知道,若真说了不愿,宋喻生一定会恼火。

温楚有些着急上火,又因劳累了一个晚上,受了这样大的惊吓,白眼往上一翻,两眼一黑,再撑不住,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