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尝试过摘下月亮吗?
混乱嘈杂的人声鼎沸里,警车车灯闪烁,披着毯子浑身脏污的沈醉颤栗着。年轻的护士怜爱地看着他,以为他是因为害怕,同情他这么小就经历绑架这样恐怖的遭遇。
只有沈醉知道他不是的。
他看着不远处穿着一身还来不及脱下的校服、冷淡而平静接受常规问询的沈知让,沈醉紫罗兰色的眼底浮现出极深的痴迷。
少年从来干净的校服上沾上了带着血渍砖红的泥,沈醉知道,那是刚刚他抱过自已留下的印记。
他终于把月亮摘了下来沾上了自己的气息,将月亮私有。
一想到这里,他就情不自禁兴奋得颤抖不已。
长久的沉默里,沈醉从浓稠的情绪里平复。
厌恶有什么关系呢,恨和爱都是那样浓烈的感情,他不求沈知让能够爱他,若是能恨他入骨,沈醉也心满意足。
他轻轻笑了下,欺身压住沈知让,俯身强吻住男人冰凉的唇。
“没关系的。”
“恨我吧,哥哥。”
他笑着低语,尾音发颤,听起来像哭,“只要你记住我就够了。”
他强硬地掰过来沈知让因为厌恶偏过去的下巴,舌头灵活地打开对方口腔,迫使沈知让的舌与他共舞。
“如果恨也算是强烈的情绪的话——”
“我要你到死都恨我。”
身上的敏感点都被沈醉牢牢掌控蹂躏,沈知让痛苦地喘息。
娇嫩的乳头红肿充血,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掐住拽起,拉成长条到极限再松开,沈知让随着这恶劣的玩弄而颤抖,苦楚地向后退缩。
然而窄腰被人握住,他早已退无可退。
胯下私处被沈醉另一只手肆意揉弄着,两颗脆弱的睾丸被他握在掌心挤压揉搓,逐渐充血涨红。
“…啊……不…”
沈知让痛苦地颤抖着,纯粹的痛感让他有些吃不消起来。
然而折磨还远没有结束,沈醉几乎将他当成了一块手感极好的肉玩具,修长的手指揉捏着他的肉柱和小球,沈知让的分身不受控制跳动着,青筋凸起。
“哥哥不是喜欢自虐吗?”
沈醉语气温柔而危险,捏揉着肉茎上之前沈知让自己弄出来的血痕。
“我这样做,哥哥很舒服吧?”
他再次加大了力道。
沈知让痛到窒息,清泪从眼角滴落,强烈的感官刺激几乎要把他逼疯。
够了…太疼了…
沈醉仍没有收手,他用力或轻或重揉捏着,直到沈知让下体红肿受伤,直到他再次将手伸向沈知让下体时,男人因为恐惧而下意识瑟缩。
沈醉目的达成,见好就收地吻了吻沈知让汗涔涔的侧脸。
“哥哥还敢再犯吗?”
沈知让难堪地阖眼偏过头去。
沈醉见状蓦地发难,手指再次攥紧受伤的阴茎,青紫的阴茎抽搐着射出夹杂着血丝的尿液来。
“不——!”
沈知让痛苦地闷哼,手指虚软无力搭上沈醉的手腕。
“哥哥不会再犯了吧?”
沈醉再次笑着发问。
沈知让喘息着疲惫垂下眼帘,无力地点了点头。
“真乖。”
沈醉松开揽住他的手下床离开,可怕的魔鬼似乎终于放过了他,沈知让松了口气。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很快复返的沈醉手里拿着一根长条形带着细密凸起的长棍,放在沈知让失神的眼前。
“哥哥还记得吗?”
什么?
沈知让皱眉,还来不及思考,抽痛的下体再一次被人握住,那根冰凉的长细棍被沈醉从红肿的尿道顶端刺了进去,细棍极长,一下子戳到了底,顶端甚至刺入膀胱里,抵住敏感的器官内壁。
“呃啊——!”
沙哑凄楚的痛呼遏制不住,沈知让痉挛着颤抖。
紧接着还来不及他消化,可怖的电流再一次在受伤的阴茎内肆虐,搅动着膀胱内残存的积液,电得整个下体又痛又麻。
沈知让承受不住眼白微微上翻。
沈醉痴迷地看着对方一副被玩坏的样子,吮吸起沈知让红肿的唇。
“以后哥哥要是再伤害自己,这就是代价哦,哥哥记住了吗?”
沈知让无暇回应他,可怖的惩罚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他感觉自己在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拉扯、撕裂、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这力量使他溃不成军。
他昏厥了过去。
等沈知让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又剩了他自己。
感官回笼,下体几乎痛得发麻,沈知让艰涩地低喘着,动弹不得默默忍受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沈醉端着粥走了进来。
“醒了?”
沈知让的身体下意识因为恐惧而发颤,他意识到了这一点,狼狈的绷紧身体想要抑制生理反应,却适得其反。
他的恐惧被沈醉捕捉。
“害怕吗,哥哥?”
青年坐在他旁边,用手抚弄他的额发,嗓音轻柔,“我看到你自虐时也是这样的。”
“总要长些教训的,”他轻轻吻上沈知让的额头,“下次你才不敢再犯。”
沈知让无力地阖眼。
温热的手伸进被子,轻易探进无力的长腿之间,轻轻抚摸着沈知让受伤的私处。
“唔”
沈知让不适地颤了颤眼睫,呼吸被打乱。
“够了沈醉嗯啊”
“乖,忍一忍,我检查一下。”
沈醉轻声哄着颤抖着的男人,将另一只手上的药膏细致地抹在受伤的柱身上。
“有点发炎了,”他微微蹙眉,看着怀里疲惫喘息的男人,“可能要个几天才能好。”
“这几天就委屈哥哥喝粥吧。”
房间里安了监控器。
这是沈醉离开后沈知让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讯息。
他不动声色打量周围,看得很细致,但却仍旧没有发现监控器的位置,唯一可以的地方可能就是落地窗旁的花架,但那里太远了,他没有办法确认。
敲门声是在这时响起的。
这是黎念慈作为华医首席接下的一份奇怪的外派工作。
院长向他描述情况时支支吾吾,只说患者情况特殊不便来院观察,麻烦他亲自去家中照顾一段时间。
堂堂首都医科首席摇身一变成为贴身护工,黎念慈再不情愿也得咬牙接下,对方能让院长下来请他,想必拒绝也没什么实际性的作用。
好在酬劳颇丰,他没理由跟钱过不去。
原本既定的是下周一才上岗,不知道这位新任雇主发什么疯,愣是在周六的下午一通电话把他喊了过去。电话那头女秘书的声音显得格外冰冷,她说辛苦黎首席了,酬金翻倍。
有钱能使鬼推磨。
黎念慈咽下推拒的话,跨进那辆跟随他风里来雨里去因为时常赶时间而一身磕碰伤的大g,吊儿郎当哼着小曲到了目的地。
到目的地他就傻眼了。
毕竟黎念慈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住在庄园里,开进大门还要开上十几分钟才到别墅的患者。
他开始仇富了。
跟随指示开锁上了二楼,整个庄园冷清的不像话,几乎没有几个佣人,黎念慈想起女秘书的话来——先生怕患者心理不适,家里的佣人几乎全都辞退了。
倒是照顾得挺尽责。
黎念慈暗忖,他想着想着就来到了二楼走廊最后一间房间的门口,抬手叩响了禁闭的房门。
“您好,打扰了,我是新来的康复师,负责您未来一段时间的复建指导和起居照料。”
黎念慈耐心等待了一会,整个室内静得让人发慌。
“您好?”
他皱眉再次问。
“砰!”
还来不及他问出更多,沉闷的声响从室内发出,黎念慈皱起眉,说了句“冒犯了”便推开了门。
室内光线非常昏暗,待眼睛还不容易适应了暗光后,黎念慈打量起这间卧室来。
很大,很空旷,除了一张大床外整个室内简洁干净,地上铺满了厚实的白色长毛地毯。
倒是很细心的雇主。
黎念慈几乎轻而易举的看见了自己的患者。
单就外貌来说,那是一个长得非常英俊出色的男人,除却下肢残疾外他的身段很好,如果能站起来约莫有185+,因为生病的缘故略显消瘦和单薄。
但黎念慈更加震惊的是对方的身份。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他在电视机上、商业杂志头版头条上、甚至在a大校园里都曾经见过对方的脸。
金融界曾经的无冕之王,股民们群起而拥的宠儿,沈氏曾经的绝对掌权者,a大最得意的毕业生,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学长——
沈知让。
身在这行,黎念慈见过太多的悲剧了。
可从没有哪一个在他的职业生涯中留下如此震撼的感受。
视线里,曾经冷淡矜贵,腰板永远笔直的男人无力仰躺在床上,像是被硬生生折断的青竹。发出闷响的是床头柜盛水的玻璃杯,此时被不小心掀翻在地,床上的男人无措的收回手,略显狼狈望向猝不及防进来的黎念慈。
“抱歉。”
他的嗓音有些过分沙哑,艰涩地冲黎念慈说道。
一个伤口需要多久才能愈合?
三天?一周?一个月?还是半年?
抑或是,一辈子。
是绑架案后父亲的巴掌和毫不留情的斥责,家事曝光后昔日好友的冷嘲和嬉笑,是母亲去世后一声声“丧门星”,也是年长者将他拒之门外因为他间接害死了母亲而放弃亲缘关系。
那些伤口长进皮肉里,刻在骨头上,经年累月,愈来愈深。
但若是将它们剥落,却犹如抽筋扒皮。
疼痛不知何时成了知让赖以生存的养分。
他舔着痛,跌撞长大。
待沈知让应激反应平息已是凌晨。
窗外风雨都平息,月光终于拨开重云,清凌凌撒满房间。
看着床上男人呼吸渐渐规律稳定,黎念慈长抒了一口气,他神色颇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沈知让安静苍白的侧颜,替人掖好被角。
不论是创伤后遗症还是应激,沈知让的这个反应都有些不太对劲。
ptsd患者会极力回避与创伤相关的任何事,甚至会出现选择性遗忘,会和亲友疏远,麻木且对外界刺激兴奋减弱。沈知让虽然表现类似,细细观察却并不相同。
黎念慈抱起他的时候发现,他在颤抖,他在恐惧,但另一方面却安静平淡地出奇,既不出声也不挣扎,纵使确有惊恐失声的可能性,但黎念慈不认为沈知让属于这一种。
因为比起逃避,他更像是沉沦。
恐惧和折磨就像是毒品,沈知让沉溺其中,这让他终于收获活着的感知,同时从另一方面来说——
他或许也在期待着死亡。
黎念慈低声轻叹一声。
沈知让的情况似乎比他想象得更糟糕,不是生理层面,却是心理,他原以为沈知让心理层面的防线崩溃成因只是车祸带来的落差,却发现真相可能远不及此。
车祸只是导火索,它彻底引燃了沈知让深埋心底的黑暗面。
就好像想要修护被洪水冲垮的堤岸,却无意中发现了蚀空基底的蚁穴,于是整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堤岸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不过没关系。
即便没有希波克拉底誓言,即便不是医生,沈知让也是黎念慈想要救赎的光。
记忆里浮现出那双苍白修长的手指,它递过来干净的手帕,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擦一擦。”
黎念慈从厕所隔间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了一双凉薄的眼。
“永远不要让灰尘埋没了自己。”
那个一呼百应天之骄子一样衣着得体,刚刚结束校友发言的男人就那样居高临下看向狼狈的黎念慈,朝他伸出手来。
他连帮助都显出几分倨傲和矜贵。
但同样的,连带着那几分温柔都显得罕见而珍贵。
沈知让可能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但黎念慈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午后的短暂相遇,他从旧日的回忆里出来,视线里只余下床上苍白消瘦的男人。黎念慈永远记得半个月前第一次见到沈知让时自己的震惊——那甚至几乎快有违医生行为举止准则的震惊。
他并不清楚这些年沈知让经历了什么,但无所谓,他总会一一查清,然后为那些创口消毒治疗,直至痊愈。
不过是会花点时间罢了,他想还这个世间一轮清冷的月亮。
黎念慈的手指轻轻拨开对方散乱的额发。
“永远不要让灰尘埋没了自己啊,学长。”
他轻声道。
待清理好狼藉的房间依旧是凌晨三点多。
黎念慈轻手轻脚擦干地上花瓶碎裂四散的水迹,小心翼翼捡起碎瓷片。月色从拉开的窗帘透进来,一道微弱的折射光线让他偏了偏头。
这是什么?
黎念慈皱起眉,俯下身去在角落摸索了一阵,捡起了一个方形的黑色小东西,然后瞳孔微缩——
安安静静躺在他手心的,是一只镜头碎裂宣告报废的微型摄像头。
沈知让再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窗帘并未被完全拉起,下过雨后天气格外的好,日头很盛,阳光刺得他不自觉眯了眯眼。
黎念慈并不在屋内,沈知让环视一周后垂下眼,额头泛起细密的抽痛,这使得他不由得皱眉仰头,阖眼休息。
“头疼吗,哥哥?”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沈知让猛地睁眼,他偏头望过去,在卫浴门口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沈鹤一。
他似乎刚洗完澡,只身着浴袍,门襟打开,水珠从暴露在外赤裸的小麦色腹肌上滚落,显得又欲又色。
“穿好衣服。”
沈知让觉得额头更疼了,他阖眼冷声道。
“这么久没见,哥哥不想我吗?”
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手被人攥住,被迫摸向对方赤裸的胸膛。
“放开我,沈鹤一!”
沈知让头疼得厉害,前一晚犯病使得他压根没什么力气,只能皱着眉任由沈鹤一胡闹。
“就不。”
沈鹤一小狗似的在他脖颈处轻吻,“我在西班牙训练一个月想哥哥想得快发疯了,给哥哥打电话发短信你都不理我,也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沈醉这家伙吃了多久独食”他轻嗅着舔吻着,直把沈知让脖颈处咬得水涔涔,“哥哥好香。”
“我没洗澡。”
沈知让忍耐着冷声道。
“那就是体香。”沈鹤一腻味道,“哥哥太犯规了。”
神经病。
沈知让拧眉,“水滴我身上了,把头发擦干。”
“就不,”沈鹤一黏黏糊糊扒在他身上撒娇,手指不老实穿过沈知让薄薄的睡衣肆意抚摸他的胸膛,挑逗似的揉弄着沈知让的乳头。
“唔别乱动啊”
沈知让轻颤向后躲去,却被沈鹤一一把搂住腰身按在怀里。
“哥哥真的好敏感。”
少年笑着舔了舔沈知让泛红的耳垂,手伸向沈知让的下体,戏谑道,“这里也是吗?”
“啊住手沈、沈鹤一”
“哈啊嗯”
沈知让扬起脖子,眼中泛起泪光。
他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虚脱一样化成一滩水,身子发软,任少年恶劣玩弄。
“你里面好热啊,”沈鹤一咬着他耳垂轻笑,“咬得我好紧。”
“好乖啊,哥哥。”
房门是这个时候被突然推开的。
黎念慈身着一身还未来得及褪下的制服,活像刚从门诊部办公室下班,他抬手举起右手热气腾腾的汤包,桃花眼弯起浅笑吟吟:
“看我给你带了些什么——”
泛着笑意的话音被迫中断。
“你们在干什么?”
伸向不知何地的手,被单里起伏的动作,男人隐忍的喘息。
在做什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在他的注视下,年轻而富有侵略气息的俊美青年仿佛宣誓主权一般攥住沈知让的下巴,逼着男人交换了一个充满强势意味的吻。
“哥哥,他是谁?”
待堪称尴尬且紧张的氛围中自我介绍完,黎念慈沉下目光。
这原来就是传闻中沈家的那两个次子之一,看样子是小一点的那位。也不怪他一开始没有认出来,沈鹤一和沈知让的长相实在是大相径庭,比起沈知让中式冷淡的英俊,沈鹤一混血儿的长相野性而又极具攻击性,俊美得有些失真。
“黎首席。”
他望向黎念慈笑道,言辞却挑衅而泛着冷意——
“正好下飞机急,我还没有吃过早餐,谢谢你的汤包了。”
“反正知让哥也不喜欢吃这种油腻腻的食物。”
紧闭的房门,隐约传来喑哑痛楚的喘息,夹杂着隐忍的泣音。
黎念慈过长的额发从耳际滑落,他停下切水果的刀,单手随意扎起脑后有些长的头发。
那双桃花眼在发丝后冷漠冰凉。
沈知让。
他索性放下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许久没抽的烟,用厨房燃气点火,尤加利叶带着点葡萄木的味一下子盈满了整个鼻腔。
黎念慈眯起烟,娴熟地吐了个浑圆的烟圈。
静谧的沉默中,左胸膛泛起尖锐的刺痛,黎念慈忍不住抬手轻轻按了按,然后掐灭了手里快要燃到指尖的烟。
你是自愿的吗?
一墙之隔。
沈知让被狠狠按在床上,像小豹子似的少年一把攥住他劲瘦的腰,凶狠地撞进他体内。
十九岁处于少年和青年的交界处,阳光照在沈鹤一已经长开了的五官上,衬得他的笑容肆意而又浓烈,黯紫色深邃的眼眸里噙着恶劣而疯狂的笑意,他毫无保留的在身下这具无法反抗的躯体上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哥哥和他是什么关系?”
沈鹤一低下头用力恶狠狠咬上沈知让赤裸的肩颈,满意地听到男人难以抑制的沙哑痛呼,“他看你的眼神可不简单哦。”
他毫不费力拥住怀里痛得颤栗的男人翻身,色情而用力地揉弄沈知让饱满软弹的胸肉,将那里揉的红肿而遍布指痕。
“呃啊沈鹤一松手”
沈知让几乎被他恶劣的玩弄逼疯,胸上传来难以忍受的酸楚痛感,沈鹤一开始欺负起胸前的乳头,又拧又掐又拽,像是要把他的乳头弄坏。
“哥哥好骚,”沈鹤一低头在红肿的乳头上咬出见血的牙印,“你也是这么勾引他的吗?”
沈鹤一对于性事无师自通,且毫无保留秉承他在赛事上的疯狂,肆无忌惮的同时与温柔几乎没有关联,活像一头发泄性欲的凶兽。
他握住沈知让下身绵软的性器,用力套弄着,夹杂着痛楚的快感让沈知让仿佛深陷地狱,沈知让喑哑地喘息着,视线模糊。
沈鹤一的阴茎很长,每一次抽插时那根粗长的性器几乎都被吃到了底,脆弱的肠道被凶猛的力道撞击,一寸寸扯开皱褶,抽插时带起积攒不住的粘腻白浊。
血丝从红肿的穴口边缘溢出,挟裹着白灼伴随撞击发出急促而沉闷的“啪啪”声响。
“太深了不”
沈知让再也承受不了,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恐怖的性爱折磨。
“乖一点。”
窄腰被人轻松抱起,紧接着松手,红肿撕裂的小穴将凶器吃到了底。
“啊——”
沈知让连闷哼都卡在喉头。
少年笑着咬上他渗血的乳珠,吮吸撕咬。
“我还没消气呢,哥哥。”
等到沈鹤一再次从房间出来已经是下午。
和上午初见时不同,沈鹤一穿戴整齐,上身机车夹克下身修身裤和短靴,身高腿长头都快要顶到门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野兽吃饱了的餮足气息,倒是温温柔柔蹑手蹑脚出房门,还轻轻带上了门。
“我晚上还有训练赛,辛苦你照顾哥哥,黎首席。”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沈鹤一冲他毫无芥蒂扬起笑来。
如果忽略他红肿的唇角和脖子上的抓痕。
“知让哥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一会记得把他叫起来喂点粥,不然哥哥晚上胃会痛的。”
他这时候倒是扮演起贴心弟弟的角色来了,黎念慈沉默了会,冷淡地点了点头。
“分内事。”
“那就麻烦您了,”错身而过的瞬间语调骤然急转,少年语气变冷——
“温馨提醒,不要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哦。”
黎念慈冷漠抬眼,目送对方离开。
犹豫了很久,黎念慈才掐灭烟推开了二楼的房门。
浓重的气味一下子让他皱起了眉,房间内静悄悄的,夕阳从落地窗洒进来燃得整个室内金灿灿,倒是多了几分温馨。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节布满青紫痕迹的手腕。
修长的手指上手背上都遍布着刺眼的深红色牙印,就好像是被野兽啃咬过一样骇人,它无力颓然地伸出被单外,映衬出苍白的肤色。
黎念慈呼吸微窒,他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剜了下,剧烈的刺痛极速蔓延了全身。
他拧起眉有了几分心理准备,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面色苍白的男人深陷大床中央,唇畔被啃咬出细密的红肿伤痕,裸露在外的肩颈上遍布细密的吻痕和齿印,甚至一些周围还余留干涸的血迹。
被子的一脚没有盖好,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不适和男人不安的动作滑下来了少许,露出被揉捏得红肿的一边胸膛,柔韧的肌肉上尽是青紫的指痕和啃咬的伤痕,原本粉嫩的乳头肿胀成葡萄粒一般大小,乳晕边余留一圈红色凝固的血液。
沈知让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只断翼的鹰。
过分激烈粗暴的性事让黎念慈升腾起莫明的怒气。
他面无表情,手指几乎有些颤抖隔空拂过那些刺眼的伤痕,最后停留在男人破损的唇畔,轻柔地按了下去抚摸。
沈知让脸色过分苍白,他孱弱躺在床上昏睡的姿态是那样违和,违和到黎念慈有些惶恐对方会下一刻消失不见。
黎念慈的指尖一一描绘过那些伤痕,开始不受控制剧烈颤抖,薄唇紧抿,眼底如同染上霜雪变得薄红,原本风流又多情的好看眉宇之间一片冷凝,有戾气也有沉痛。
医院里每天都有来来往往的病人,黎念慈见过的侵犯伤不下千百,或轻或重,只是这些都没有眼前这一幕来得刺眼而难以接受。
人总是不能接受对比的。
就好像这节手腕,也曾那样优雅而从容的向他递来援手,自信而沉稳地签下无数价值过亿的投资项目,它理应被尊誉为证券界和财阀们的点金手,而非这样无力而颓然地垂落,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扭断它,扼杀那最后一丝生机。
黎念慈难以忍受阖眼,复杂而酸涩的情绪上涌,几乎让他喘不过来气。
只是这复杂的情感里莫名多了一丝让他难堪而可耻的嫉妒。
他俯下身,有悖医德地在他昏睡的病人唇角轻轻一吻。
“会好起来的,学长。”
首都医科才华横溢从来孤行己见的首席少见地嗓音颤抖,他带着点忐忑的不确定,却仍倔强而执拗地喃喃。
“会好起来的。”
下午三点半是第一节课小休的时间。
最后一排身穿机车夹克的男生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一大半的目光。他似乎早已习惯这样明里暗里的窥视,毫不在意的皱眉看向手机,像是在苦恼着些什么。
“拍到了吗拍到了吗?”
是女生压低声音兴奋的窃窃私语。
“不是说下周才能回来吗?没想到居然能在今天下午看见沈鹤一欸!林虞茴她们估计要后悔死了。”
“沈同学今天也好帅!不愧是混血儿,我的天我捏脸都不敢捏成这样的。”
“不过一直皱眉是在烦恼些什么吗?”
“是呢。”
猝不及防的回应让几人猛地一惊。
抬起头来的少年五官近距离看冲击力更强,黯紫色的眸子在日光下像极了紫水晶,此刻歪着头笑着看向她们,唇角微翘,显出几分野性的轻佻。
但问出的话却是十足的认真——
“想问一下你们,如果惹喜欢的人生气了话,要怎么办才能补偿呢?”
“欸?沈同学有女朋友了吗?”
最先回神的是角落一个短发女生,她小心翼翼瞥了眼一旁容貌精致因为沈鹤一的话脸色变得极差的同伴,问道。
“还不算吧。”
男生闻言回答。
“不过应该快啦。”他弯起好看的眉眼毫无芥蒂笑着说,“借你吉言吧。”
沈知让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
他睡得沉,被唤醒的首先是抽痛的胃,紧接着才是昏沉麻木的大脑。沈知让慢吞吞睁眼,撑着腰坐起来,浑身散架一样的酸痛。
床的右侧是巨大的落地窗,老宅这片是他手把手设计装修的,沈知让喜欢这种通透的空荡感。
他似乎并没有睡多久,窗外还能抓到一丝夕阳的尾巴,沈知让偏头看向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一时间有些恍惚。
床上的男人苍白有些微消瘦,赤裸的身体遍布爱欲的伤痕,车祸导致脂肪的流失使得他的面部轮廓更加锋利和深邃,有些长的额发遮住了漆黑的眼,再往下是高挺的鼻骨和淡色的唇。
车祸距今不过短短三个月,他却好像已经快要不认识自己。
沈知让少有地有些失神,他沉默地望向倒影,手指一寸寸从自己的五官游弋下去,到红肿破损的唇角,到遍布咬痕的修长脖颈。
他几乎都要记不清自己穿上西装是什么样子。
沈知让没来由想起上午黎念慈进来时的表情——不可置信、困惑愤怒、甚至带着一点隐秘的失望。
那样的表情让他想起他名义上的女朋友苏鹭,他们的反应几乎别无二致。
然而似乎又隐隐相差迥异。
沈知让仰头阖眼,自嘲地轻笑了下。
沈知让从来都是对于情绪这种东西敏感至极的人,也因此能够成为捕捉人心的商界怪物。
他在苏鹭和黎念慈的眼里都看见了欲望。
不同的是,前者和沈醉沈鹤一别无二致,后者却抱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救赎情怀。
是医生该死的道德底线吗?
可惜他平生最恨怜悯。
“你醒了?”
门被人轻轻推开,换上一身居家服的黎念慈戴着围裙站在门口,笑意吟吟望着他。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沈知让近乎荒诞地看着他一切如常地凑近自己,动作轻柔地帮他穿上睡衣,直到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被完全掩盖。
“大功告成。”
黎念慈好看的桃花眼弯起,叉腰直起身,“奖励你,要喝点粥吗?”
沈知让沉默地被动接受他的折腾。
“怎么不理我?”
面前长着一副大众情人模样的首席医生略有些委屈俯身看向他,将另一只手上的瓷碗凑近他鼻尖。
“你闻,很香的哦,我可是给你熬了一下午呢。”
青年嘟囔着小声道,“沈先生赏脸尝一口?”
沈知让只是沉默。
半晌他抬头,定定看向面前模样夸张一脸委屈劝食的青年。
黎念慈被对方盯得脸一路烧红,沈知让一定不知道他这张脸直勾勾看人时杀伤力有多大,当那双清洌洌的黑眸看人时,几乎让人说不出来一点拒绝的话,于是他支支吾吾道,“怎、怎么了?实在不想吃就算了”
半路刹车想起早已快忘光的医生守则,“不过你还是得吃一口哦,一口就好,你弟弟说你的胃不太好唔!!”
被骤然打断的原因是猛地被拽下去的衣角。
黎念慈慌张抓稳手中盛着粥的碗,一手扶住床畔站稳,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是唇上突如其来的轻柔触感。
视线里是男人放大的英俊五官和过分纤长的睫毛。
沈知让吻住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稍纵即逝的吻。
甚至算不上接吻,沈知让堪称青涩地只是碰了碰他的唇,然后一触即离。
“你”
黎念慈的话碎在嘴边,是因为他看清了沈知让的表情。
对方的反应似乎和他不多承让,男人的脸偏向一旁,侧脸连带耳垂一片滴出血的红,阖眼逃避似地拒绝和他对视。
主打一个钓了人就跑。
黎念慈轻笑了一下。
他将粥放到床头柜上,欺身上床,攥住男人手腕,在沈知让惊讶的目光里将人压在床上。
黎念慈低下头去。
凑得近了,他看见沈知让逐渐不堪忍受地阖上眼,眼睫颤抖,呼吸变得紊乱。
他在害怕。
然而即使害怕人近距离的侵犯,却仍然在刚刚主动亲吻了他。
作为医生,黎念慈很轻易能够理解对方的行为举止,就像是敏感的蜗牛或是小乌龟,因为看起来拥有厚重的外壳所以被肆无忌惮地伤害,直到尝到一点善意的甜头,于是谨慎而小心翼翼伸出一点触角试探。
这是长期受到伤害的正常反应。
但即便深谙此道,黎念慈仍旧被沈知让下意识的举动撩拨得兴奋不已。
他忍耐下汹涌热烈的情绪,强压下想要将身下人拆吞入腹的欲望,最终只是垂下头,在沈知让眼尾轻轻啄吻了下。
“乖一点,沈先生。”
他含着笑意轻声说。
沈知让沉默而乖顺地喝完了黎念慈喂过来的粥。
“好棒。”
在对方哄小孩似的夸赞里,沈知让不适地偏过头去。
他沉默着看着对方清理碗勺,然后帮他整理被角,蓦地开口。
“你喜欢我。”
是陈述句。
“为什么?”
明明只是刚见过几面,明明他现在只是一个没什么好图的残废,明明明明已经见过了那样难堪的自己。
是慕残抑或是其他,沈知让想不出任何除了见色起意外的性冲动原因,他甚至本不屑问出这样幼稚而无理取闹的问题。
然而试探的结果并非粗暴的侵占。
于是他突然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回应他的是黎念慈不解的视线。
“因为沈先生值得。”
黎念慈还是高估了沈知让的身体素质。
车祸后一直身体虚弱加上过激的性爱,沈知让原本就因为从前没日没夜加班导致的胃病更是声嚣尘上,一碗粥只是起到了暂缓的作用。
它尽职尽责帮沈知让撑到了半夜,后半夜那些剧烈的抽痛开始变本加厉。
“啊”
沈知让痛苦地想要蜷起身子,却只能无助地抱住胃部缩起上半身,他的牙关紧咬,从齿缝挤出痛苦难忍的呻吟声,额角浮现青筋,漆黑的双眸快要失去焦点。
黑暗仿佛恶魔的深渊巨口,快要吞噬了他。
沈知让眼神慌乱而无助,这次的抽痛来得太过强烈,他难以抑制地颤栗,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一门之隔。
黎念慈沉默伫立在门外,他的右手拿着药盒和注射剂,左手搭在门把手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他的手在颤抖,在木制门把手上留下湿漉漉的指痕。
黎念慈在赌。
几乎从沈知让出问题的几分钟后他就敏锐地听出了不对劲,然而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这对于他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他想帮沈知让建立依赖性。
但他赌不起沈知让的身体,也赌不起自己的狠心。
胃部仿佛被看不见的大手肆意抓揉,似乎连呼吸都会加重身上的痛楚。
沈知让微微翕动的薄唇毫无血色,滚动的喉咙间发出嘶哑的痛吟,短短几分钟他就被身上的冷汗完全打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双手徒劳无功地捂住腹部,几乎要嵌进胃里。
他徒劳无功地干呕着,可胃部空空如也,只能吐出一些肠液。
太过了。
沈知让如同脱水的人鱼虚弱地趴伏在床沿微微张口喘气,于濒死的痛意中爆发出求生的恐慌感——
“黎念慈”
几乎是下一秒,房门被骤然打开,身高腿长的青年几个跨步就来到了床前,他轻柔揽住男人劲瘦的腰身将人抱进怀里,喂药,送水,动作专业而一气呵成。
蜷在他怀里的男人几乎失去神智,长眉紧蹙,高挺的鼻梁上挂满汗珠。沈知让脸色差到极点,药效并不会第一时间发作,他只能难熬地咬牙承受,从黎念慈身上汲取一些依靠。
“痛”
几乎低到极致的沙哑哀鸣从沈知让齿间艰涩溢出,他颤抖得不像话,像只折翼的鸟缩在黎念慈怀里无助地发抖,神志不清地低声喃喃,“痛好痛”
黎念慈想不出是怎样恐怖的痛楚能够逼得沈知让呼痛,他的心被对方的举动揪成一团,一时间居然连医护知识都丢了大半,手足无措得像个实习生,生怕一点大动作都会加剧沈知让身上的痛苦。
“不怕,学长,”他安抚性轻轻啄吻对方发红的眼尾一边柔声诱哄,“我在的,不要怕。”
修长炙热的大手抚摸进睡衣,包裹住抽动痉挛的胃部,轻柔地揉弄起来,沈知让难耐地在他怀里虚弱轻喘,带着些许哭腔无意识轻诉,“难受唔”
沙哑而可怜的声音一下子让黎念慈起了生理反应,在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首席医生侧脸通红,为自己下意识反应感到不齿。
掌下的腹肌虽然变软但手感极好,柔韧软弹,黎念慈不自觉有些贪恋,手掌轻轻抚摸揉弄着对方的小腹,在肚脐处轻轻按压。
“呃嗯”
痛意在有规律的按摩下逐渐舒缓,沈知让发出沙哑的轻哼,无力的腰身微微挺动。
他昏睡过去,炙热虚弱的呼吸拍打在黎念慈胸口,苍白的面颊浮起一层病态的薄红,又好似怕冷一般,猫一样往黎念慈身上轻蹭,却是浑身虚弱无力,双腿无知觉,快要从黎念慈身上滑下去。
黎念慈只得双手揽住他的腰将人锁在自己的怀里。
睡衣在男人乱动下几乎快要脱落,黎念慈细致帮人扣好,掌下的肌肤滚烫,手指不经意划过赤裸胸膛上受伤的乳珠,沈知让发出一声沙哑的颤音。
黎念慈手僵在原地,桃花眼暗了下去。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轻轻地捏了捏男人肿胀的乳尖,昏迷过去的沈知让在他怀里无力地颤了颤,难受地向后缩去。
出乎意料地异常敏感。
红肿的小乳果可怜兮兮挺立起来,青年修长的手指扣了扣挺翘的乳尖和乳孔,怀里男人发出一声无助地低泣似的闷哼。
他似是承受不住地颤起来,喘息渐急,薄薄眼皮下眼球不安地转动,
昏迷过去的沈知让几乎和清醒的沈知让一样美味,黎念慈被对方无意识的举动撩拨得快要到忍耐边缘。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再继续欺负下去,细心帮人穿好衣服,然后单手撕开退烧药包装咬住药丸,托着怀里人无力的下颌,亲了上去。
舌头轻而易举破开虚软的牙关,将药物推进喉间,紧接着松开,银丝自沈知让唇角滑落至胸膛,色情又淫靡。
黎念慈转头含了口温水,噙住沈知让的唇再次喂了进去,直到口腔里再也没有一丝苦味残留。
他放开对方的下颚,失去借力的沈知让软软地歪倒在他怀里,乖顺得像个漂亮的人偶。
黎念慈有些食髓知味地舔了舔下唇,桃花眼微眯,凑过去像大猫一样亲了亲沈知让苍白的侧颊。
“快好起来吧,学长。”
好不容易安抚完生病的沈知让,黎念慈起身想要清理一下狼藉的地毯和散乱的药剂。
怀里男人不安地颤了颤,无意识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襟。
黎念慈惊讶垂首。
怀里刚刚乖顺的男人突然不安地微微挣扎起来,无力的手指蜷起攥住他的衣领,身体因为用力而有些微微颤抖。
沈知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语言似乎对他来说是最无力的东西,因此沈知让少有表现情绪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地隐忍,即便是被逼到了极致,也只是颤抖着咬牙承受,示弱和求饶似乎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对于自尊不齿的作践。
沈知让习惯直接用行动来表达情绪。
譬如像现在——
拽住他的修长手指轻轻颤抖,似乎不确定是否会被拒绝,男人将头小幅度偏过去一点躲在他的怀里,脱力的身体因为紧绷和蓄力而颤得厉害,不甚明显的水渍从发红的眼尾溢出,顺着弧度流畅的下颌流淌到锁骨。
黎念慈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沈知让感觉有些窒息。
半步之隔是一脸内疚无声掉眼泪的沈鹤一,手里紧巴巴攥着枝朱丽叶玫瑰,眨巴着那双黯紫色眼睛紧盯着他。
“呜呜对不起哥哥呜”
他的手慌乱抹掉脸上的泪不让泪珠滑落到沈知让身上,脸上哭得乱七八糟,卷翘的睫毛打缕,高挺的鼻梁一片通红。
活像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德牧。
他是被沈鹤一的眼泪叫醒的。
抽痛的胃比起昨晚已经好了很多,应该是黎念慈的功劳,只是发烧的余韵犹在,身上脱力而粘腻,当湿漉漉的水滴滴落在他脸上时他差点以为沈家破产到屋顶漏雨了。
一睁眼看见一声不吭大哭特哭的沈鹤一,沈知让沉默着选择再次阖眼。
直到滴到脸上的雨开始越来越大。
他终于忍无可忍再次睁眼,拖着沙哑的嗓子艰涩怒道——
“再哭就滚出去。”
沈鹤一紧急刹车,因为刹得太急甚至打了几个哭嗝。
玻璃珠似的眼睛眼巴巴盯着他,沈知让感觉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吐出一口浊气,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今天没课吗?”
见沈知让愿意同自己讲话,沈鹤一眼睛噌地亮起来,殷勤地喂他床头倒好地热水,小声答:“我翘啦!”
语气悻悻中带着几丝翘首以待的期盼。
“黎医生说你生病我就跑回来了,哥哥感觉还好吗?”
沈知让闻言一口水梗在喉头,挣扎片刻淡漠阖眼咽下,连同习惯性的说教都一并堵住。
爱干嘛干嘛,随他去吧。
然而他小瞧了沈鹤一为非作歹的程度。
突然摸进睡衣下摆的手胡乱抚摸着,碰到伤处时沈知让眼皮微微一颤,他无力地握住沈鹤一的手腕猛地抬眼,“做什么?”
沈鹤一从他身上抬起头一脸无辜。
“你不难受吗,哥哥?”
他的动作并没有停止,认认真真解开沈知让最后一粒睡衣扣子,“你出了一身汗,我想帮你清洗一下。”
拒绝通常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
沈知让隐忍阖眼,虚弱无力的手颓然落下,由他去了。
他赤裸着身体被沈鹤一抱进浴室。
浴室内的空气有些凉,沈知让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沈鹤一不动声色将人裹得更紧,怜爱地亲亲男人高挺的鼻尖。
“冷吗哥哥?”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