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门被关上,桌面堆满了吃不完的美食。
门边糊窗格的黄纸上时不时晃过屋外路过客人黑色的剪影。那些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像扭曲的怪物。
摇晃的灯笼,来回走动的黑影,虚浮的喧闹……被破旧的木门隔离在屋外。
狭窄的小屋子里,月光宁静,床上躺着沉睡的病人,两个女孩挤在小小的桌子前吃好吃的。
还开了瓶酒,喝了一点点。
这次真的只有一点点。
“这个沾着芝麻黏黏的团子很好吃。”
“这个叫糍粑,是用糯米一下一下捶出来的食物,要捶好几百下呢。”
“是嘛,你们这里好吃的东西真多。”
“客人喜欢吃甜食,我给你打一碗酒酿丸子。”
“叫我林苑。”
这里的沙发很破,又很小,两个姑娘脱了鞋子,把腿盘在上面,几乎就挤满了。
“苑苑小姐,”温莎给林苑添酒,“你一定有一个很喜欢的情人吧。所以你来了这里,才什么也不做,隻让我给你唱唱歌。”
“情人?”林苑抱着酒杯仔细想了一下。
她只不过刚刚有了几位朋友,稍微像个正常人一点。离拥有情人这种亲密而复杂的关系,怕是还要很久。
“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情人?”林苑问她。
她曾经有过一位未婚夫,但好像还没体会过大家口中的那种亲密关系。那些别人一提起来就会很兴奋,神神秘秘的情和爱欲。
温莎听到这个问题愣住了,然后抑製不住地笑了起来,“哎呀,您这个人可真是。”
“你真的没有情人吗?那是为什么来这里。”温莎笑得眉目弯弯,甜酒熏红了她的脸颊。
“我来找一个东西。”林苑说,顺便说了句心底的想法,“你笑起来真好看。”
温莎笑得连肩膀都抖动起来,眼底,心底都装着笑。
“您这么会哄人,又这么温柔,以后一定会有一位很好的情人,苑苑小姐。”
我很会哄人开心吗?林苑眨了眨眼,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评价她。
“情人啊,”温莎抱着酒杯,眼睛亮晶晶的,“那就像是蜗牛蠕行过你的手背,像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在手心,你很难忽略他。你会对他有渴望,想念他的手指,脚踝,皮肤和他看着你的眼神。总之,是一个会让您心臟怦怦跳动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