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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岸。」
「g嘛?」
「你……要去哪呀?」
「与你无关。」
「喔……」
「呦~柳嫣你看,又在谄媚人家。」
「娜娜,别乱说。」
「哎呦!人家敢做还怕别人说吗?」
「娜娜,你下一节不用考试吗?六十个单字听写,你记了多少?」
「哇!柳嫣你g嘛提啊?」
我耸耸肩,充耳不闻。
「欸,放学有空吗?」江允娜问。
「没空,有也不让你约。」我对她吐了个舌头。
「你很幼稚欸。」她哈哈笑道。
「两个幼稚鬼。」
从我座位旁经过的男生说道。
「李辰岸你这话什麽意思,给我说清楚!」江允娜作势要上去打人。
「我说我的,你g嘛对号入座啊?」
「你!」
「娜娜。」我对她摇摇头,「说别人幼稚,在课本人物图像上涂鸦的人是谁啊?好像是叫……李辰ㄢ——」尾音未落,我的嘴就被粗鲁地摀住。
「呜呜呜!」我只能用语助词来叫他的名字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乱讲话?」
「呜呜唔!」我还在挣扎中。
「辰岸,好了啦,放过柳嫣啦。」徐欣萤开口。
「谁让你这麽叫我的?」
一旁的徐欣萤低下了头。
「噗哈!辰岸不太喜欢别人这样叫他,要注意喔~」我打哈哈笑道。
「柳嫣!」
「哈哈!」挣脱李辰岸的魔爪,我朝中庭的方向跑去。
我轻轻抚0种在学校中庭里的花朵,慢慢在花圃中散步,感觉很舒服。
慢慢的,我注意到遇到其他清一se浅se系的花朵格格不入的一抹红se。
宛如鲜血的妖yan红se,就像是这片花圃中的王者,使我不禁伸手0上它。
「你……叫什麽名字啊?」我看着花朵轻轻的说。
「彼岸花。」
一道男声从背後传来,吓得我瞬间将背挺直站起。
「李辰岸?」
「只开在彼岸,为亡者引领後续的路上唯一的景se。」他看着花朵低语。
「你在说什麽?」
他将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悠悠开口:「彼岸花的典故。」
「那它算是一种邪花罗?」
「另一种说法是,花开不见叶,见叶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就像人跟已经过世的人。」
「是吗?」我凝视着花陷入思考。
「所以我很讨厌这种花。」
「咦?你说什麽?」我问。
「没什麽。回家吧,书包已经帮你拿来了。」
「喔,谢谢。」
走到车棚後,他把自行车牵出来,回头看我。
「有要去哪里吗?」他问。
「没有啦。」
他点点头,「那上车吧。」
坐上他的自行车後座,我习惯x的抓住他的两侧衣摆,「好了,走吧。」
他总是骑得很慢,让我们两个人有更多的时间聊天,不过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讲,他偶尔附和个几句。
「李辰岸……」我轻唤。
「嗯?」
「你喜欢徐欣萤吗?」
「……」他沉默了。
彷佛全世界都跟着安静了。
「为什麽这麽问?」
因为你对她……似乎有点特别。「没什麽,我随便问问。」
「嗯。」
沉默蔓延到抵达我家门口。
「柳嫣,你家到了。」
「嗯。」轻轻跳下车,我把他先前递给我的书包还给他。
见他迟迟没接过,我看向他的脸。
俊朗的脸上眉头紧皱,深邃的眼眸透露着担心。
我轻笑了一声,伸手r0u开他紧皱的眉头,「g嘛一脸担心?我又没事。」
「是吗?」
「对啦对啦,明天见吧。」我回他一个微笑。
他点点头,看着我进到家门才离开。
洗完澡後我躺在床上,看到江允娜几分钟前的讯息:「柳嫣,你不觉得徐欣萤很犯贱吗?李辰岸都摆出不喜欢的脸了还要一直靠近。」我可以想像她翻白眼的景象。
我微微g了g嘴角,打了几个字後回传。
「她喜欢就好。」
「柳嫣,下一节t育课,你不去换衣服吗?」
「我不想上。」
「怎麽了吗?」
「没事。」我回江允娜一个笑容,「你先去换吧。」
江允娜点点头後离开教室。
一gu暖流从趴着的我的头上传来。
「你换好衣服了?」我头都没抬也知道是谁。
「那你呢?为什麽没去换衣服?」
「李辰岸你等下帮我跟老师请假吧,就说我生理痛在教室休息。」
「……还没到时间吧?乱了?」
「嗯,大概吧。」
「现在很痛吗?」
「嗯……所以别吵我,去上你的课。」
「好,如果真的痛到受不了了记得去保健室躺着吧。」
李辰岸又伸手0了0我的头才离开。
「呼……」我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环视整间教室。
当我确认教室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泪水就这麽淌了下来。
一堂课将近一个小时,时间很久,足够让我哭累了再休息。
恍惚中,我感觉似乎有人用手替我擦乾眼泪。
那个人的手,很温柔的抚过我的脸颊。
唯独那个能够令我安心的人。
——
「柳嫣,等一下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任课的数学老师点了我的名字,瞬间全班的视线都聚焦在我身上,很不自在。
「好……」我歪着头努力思考刚才上课过程中我有没有做出什麽不符合上课规矩的事。
唯有转头跟江允娜借立可带以外,似乎没有了。
下课时间,我怀揣着忐忑的心前往数学老师的办公室。
学校经费充裕,给每个老师都有个人的办公室,甚至有几间还是闲置的。
「老师,我是柳嫣。」敲敲门,我向在办公室里面的人报上姓名。
「进来吧,顺便把门带上。」
踏入办公室,我瞥见了两个人的身影。
一般老师们的办公室门是不会关的,毕竟狼师说不定是有的,学校老师为了避嫌还是会选择把门打开。
带上门後,我把视线对焦在办公室沙发上的两人。
接着,我愣愣的叫出另一个人的名字,「宏宇学长?」
对方举起右上笑着跟我打了招呼,「好久不见啊柳嫣,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但是不要说这种话,好恶心。」我做出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
「林宏宇,你怎麽会认识我们学校的学生?」
「唉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铭翰你又欠我一顿饭啦。」学长伸手搭上老师的肩膀。
「学长你为什麽会来我们学校?」
「喔这个,你问他,我懒得解释。」
「嗯……」老师在一旁沉y了一会,「虽然只带了你们一个学期很可惜,但我临时收到国外学校的入学邀请,要到国外留学,一时半刻回不来。」
「老师是要去国外拿博士学位吗?」
「是啊。」一张和李辰岸有几分相像的脸笑了起来,「这件事还请你先帮我保密喔。」
「好。所以学长你该不会……是来代课的吧?」我将视线转向一旁无所事事的他。
「果然聪明啊柳嫣。」宏宇学长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笑着说。
「但你什麽时候有教师资格了?」我歪头。
「可以不要这麽不给面子吗?」学长的脸瞬间垮下来,「虽然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我也不是那种无业游民好吗?」
「好。」我憋笑。
「不过。」学长正se道,「柳嫣,你怎麽了?」
来自一个许久不见的人的关心,突兀的令我旁徨。
「没有啊,怎麽这麽问?」
「柳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
「欸,什麽啊?」老师在一旁感到不解。
「学长,我没事。」
我坚定的告诉他自己没事,他也不好再b问我。
「老师,如果没有什麽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我迈开步伐离开教师办公室。
飞也似的逃离现场,多一分一秒待在那里,我怕自己会承受不住对方关心再次落泪。
「柳嫣,老师找你做什麽?」回到教室,江允娜跑来我旁边。
「喔没什麽,老师只是让我跑跑腿,送作业到其他班级。」我扬起微笑看了眼她。
「今天一起走?」李辰岸晃到我旁边。
「不了,我放学後有事。」那套衣服可不能当众拿出来,如果拿出来了肯定会被围观。
「什麽事?」
「与你无关的事。」
李辰岸沉默了。像是被我打击到的小狗狗垂下头。
「小嫣你怎麽了?」江允娜问。
「没什麽,生理期心情不太好。」
才短短不到半小时,已经有两个人问我怎麽了,感觉还真是奇妙。
下午的课程结束後,我正缓慢的收拾书包,「柳嫣,数学老师找你。」
「好。」
把整理到一个段落的书包放在教室,我慢慢的向教师办公室走去。
「小嫣。」
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师。
「先忘了我是你老师的身份好吗?」
「那我应该把你视为什麽?」
老师的嘴角g起一抹无奈的淡淡微笑,「过了那麽久,我都不知道你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充满防备。」
「这些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
「柳嫣,我知道你还记得我。」
「所以呢?八年的时间,我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你从一开始就认出我是辰岸的哥哥,你很聪明,也很细心。你知道我只要认出了你,就会像以前一样……」
「不需要。」我默默的g起嘴角,「我不需要你对我的温柔,你离开时,我跟辰岸才九岁。曾经允诺会保护我们的大哥哥在我心里早就si了。」
我向後退了一步,「况且,你跟林宏宇打探了我的过去,不是吗?」我看着他的脸流露出痛苦和难过,「你知道自己其实很残忍吗?每次都到最後才会想起来找我。」
「小嫣,我很抱歉。」
「反正哥哥其实十分懦弱,我习惯了。」
我深深做了一个呼x1。
「铭翰哥,以後请你不要再向别人打探我的事了。再见。」
再也不见。
我和李辰岸是青梅竹马,意味着我们一起长大。
我和李辰岸是邻居,自然和李铭翰是邻居。
因为是哥哥,李铭翰对我和李辰岸很好,什麽事都顺着我们,因为他们家没有nv孩,所以他就将我视为亲妹妹来照顾。
我们家很有钱,但父母因为工作而长期不在家,我就成了标准的钥匙儿童。
爸妈跟李辰岸的父母很好,於是将我托付给他爸妈照顾。因为家中没有nv儿,他的父母似乎也很喜欢我。
升上小学四年级的那年,李铭翰成年了,他为了自己当时的nv友,罕见的跟父母吵了一架,负气离家。
在离开的那天晚上,李铭翰来到我在李家的房间,他告诉我:「小嫣,哥哥要离开了,我会找时间回来看看你们的。」
在李家生活的几年对他的依赖,让我也跟着和他大闹了一番,未等我的原谅,连最後一句再见都没有,他就这麽离开了。
一走就是八年,没有联络过我。
升上高二的第一堂数学课,当他走进教室站上讲台时,我就怀疑是他,在说出名字之後,让我更加确信是他。
李辰岸姑且算是个半面瘫,他的脸上写满了讶异,那个模样我简直没齿难忘。
我没有告诉李辰岸我认出他哥的事,他也没有跟我提过,彷佛是害怕当年哭闹了整整一周的我再次回来。
曾经对李铭翰的依赖、信任,在他最後什麽都没说的情况下,让我觉得自己深深的被背叛了。
他曾经允诺过的事,却没有做到,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保护我、照顾我,也不会再对我温柔。
认知到这些事实以後,我虽然依旧受到李家的照顾,但不会再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除了至始至终陪在我身边的李辰岸。
我学会了不依靠别人的。
升上国二的暑假,我和李辰岸一同参加了夏令营,在那里结识了林宏宇。
林宏宇的个x开朗活泼,堪称那场夏令营的活宝队长,在团t中是个十分耀眼的存在。
他向在夏令营中偏向沉默的我搭话。
「嘿,你为什麽一个人在这?」
「……」
「为什麽不回答我啊?你应该有听到的吧?」
「……」
「该不会其实是瘖哑人士?」他歪头思考。
「你才瘖哑人。」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