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愿赌服输女装而已(1/2)

千金楼是整个京城里最大的青楼,江恩池一连几日都住在其中,惹得里面一个个姑娘接客的心思都没了,只想着和那江公子夜夜笙歌,缠绵悱恻。

可如今让那一众姑娘心心念念的人,正喝了个半醉,还同朋友输了赌局。

正愁眉不展看得一众人心都要碎了,却又在心里最隐秘的地方生出些别的心思,只想要他再难过一些才好。

宋言晟坐在高坐上把着酒杯,看着眼前醉倒在靠椅上的人,神色间尽是得意,““你又输了,可得愿赌服输啊。””

江恩池斜了他一眼,一双桃花眼潋滟又多情,看得宋言晟呼吸一滞。

只听他说:“我哪次没服输?不就是穿女装吗……我穿就是了。”

说罢江恩揉了揉晕乎的脑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只见他搂住一旁侍奉的娇美娘,靠在对方耳边轻笑道:“好乖乖,替我寻两件衣服过来呗?”

那娇俏女子看他一眼,抿唇一笑间尽是风情:“哪还用寻,江公子随我来就是了。”

那娇娘子说着提裙便走,见状江恩池便跟了上去,只是回头时见着宋言晟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不由疑惑道:“你怎么不来?”

闻言宋言晟笑骂道:“是你穿又不是我穿,我去做什么?喝糊涂了吧你!”

江恩池想了想,喝迷糊的脑袋觉得有些道理:“也是,那你在这等着吧!”

宋言晟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又端起酒杯饮酒,唇边笑意浅淡,

话说穿女装这种事江恩池以前也干过,不过那时他还小,长得精致,一副雌雄莫辨的模样,于是就被她娘亲哄骗着穿了几次。

他自己到是不觉得有什么丢人,反正好看就行了。

只是后来被一个同龄小屁孩瞧见,哭着喊着以后要娶他当娘子,为此他被宋言晟笑了好几年,后面他便再也没穿过了

不过今日愿赌服输,他江恩池向来输得起。

这千金楼的的衣服做工精致,花样繁多。找衣服到是没什么难,难就难在描眉化妆。

难不成他要这里的小娘子给他画不成?

好在以往为了讨女子欢心,他也学过这些,只是自己给自己画有些不习惯而已。

最后折腾了半响,堪堪上完了半妆。

此刻他由衷的佩服那些姑娘们,出门迎客也不容易啊,得折腾这么久。

而比起他更没有耐心的则是还在琼花阁等着他的宋言晟,那小王爷又同那些小娘子喝了好几杯酒,见人还没来便很是疑惑,“怎么这么慢?”

还不待旁人回话他便又问道:“你们女子平日梳妆打扮都这么慢的?”

一旁侍奉的女子从他身前起身,轻声道:“王爷莫急,奴家这就去问问。”

“算了。”宋言晟摆摆手站了起来,“我自己去吧。”

江恩池更换衣装的地方离这并不远,只是位置比较隐蔽,平日里那里来往的客人较少,如今有人带路,宋言晟不一会就到了。

一旁的人为他开了门,宋言晟进去四下打量了片刻,就见着江恩池的影子投在一个印着仕女图的六扇屏风上。

上面勾画的女子巧笑情兮,一顾一盼皆是动人。

宋言晟看了几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皆是笑意,他绕过屏风还未见人便开口调侃道:“江姑娘,你这妆可画好了?”

江恩池正对着镜子细细描眉,听见声音便抬眼转过了身,没好气道:“你莫不是喝酒喝坏了脑子,你再说一遍谁是姑娘?”

“你这样子……”宋言晟见着人后微微一顿,而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把他打量了一遍,最后咋舌总结道,“还挺好看的。”

江恩池挑挑眉,满脸得意洋洋,“好看吗?我经常给云娘描眉,云娘也说好看。”

说到这他顿了顿,像是记起了什么猛然哀叹一声,心情瞬间低落了下去,“可云娘怎么就突然不肯见我了呢?”

宋言晟望着镜子里的愁眉苦脸的人啧了一声:“天天就记着云娘,瞧你这点出息。”

“你说我做什么?”江恩池微微仰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不开心的反驳道,“好歹我还未成家,就算天天往云娘那跑也不过担一句风流名声,小王爷你可是前些日子才成的亲。”

说到这他顿了顿,而后轻声一笑,带了些调侃的意味,“当今圣女给你做王妃你还不满意,天天同我往这千金楼跑是个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那圣女可是真真的喜欢你。”

宋言晟神色微不可查的一沉,而后不动声色的把江恩池耳边垂落的长发挽了上去,“听南是喜欢我,可我又不喜欢她。”

“那样的美人你都不喜欢,那你什么什么样的?千金楼的这些头牌?”江恩池望着他眉眼弯弯,也不知道是不是画了女装的缘故,竟显得有些娇俏。

宋言晟点点他的额头,说是警告语气却并不严厉,只是淡淡的甚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也就你敢说这些话了,拿这些人同圣女比,被人听了去小心你这颗脑袋搬家。”

江恩池不以为意的嘟嚷道:“这不是只说给你听……”

宋言晟就轻轻笑了起来,“行了,说这些倒不如叫我声好哥哥,说不定把我喊高兴了我就给你把云娘喊出来了。”

闻言江恩池眼睛瞬间一亮,连人都坐直了些,“真的?”

他这些日子天天来这,出手也阔气,夸张点说都要一掷千金了,可云娘不知为何就是不愿见他。

他没权没势的一个人,也就是有些钱,幼时因为种种原因同宋言晟成为好友,如今更是被对方邀请来京中做客,可要是宋言晟不肯帮他,他还真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见着云娘了。

宋言晟就“嗯”了一声,但随后又接着道:“但是要用女声。”

他的目光拂过江恩池的唇瓣,那上面涂的艳红唇脂显得对方整个人格外娇艳。

这使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人比花娇这个词用在此时的江恩池身上应是刚刚好。

他虚靠在座椅前,伸手擦过江恩池脸上的胭脂,轻笑着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当初学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学也学了现在又正好穿着女装,你要是能想办法把我哄开心了我就给你把云娘喊出来。”

江恩池对这些风流事向来没有羞耻心,就是扮女人这种糊涂事他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后就丝毫不扭捏。

他想了想,忆着当初学女声的技巧,娇声娇气朝人撒起娇来。

“宋小王爷,好哥哥,求求你了……就帮帮我吧……”

他微微扬了扬声:“……好哥哥?”

宋言晟站他身后把住椅子的扶手,身体微微前倾弯腰,从侧面看就像是把江恩池整人搂在怀里一般。

他轻“嗯?”了一声,低下头看着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气认真,好像还带着点可惜的意味,“你不是女子真是可惜了。”

江恩池不明白这有什么可惜的,这世间好看的女子何其多?又不缺他一个。

但现下有求于人,他便只能依着对方的意思往下说:“你要是喜欢我就穿久一点好了,只要你能把云娘喊出来,便是再穿一次女装也无不可。”

宋言晟差点气笑了,伸手推开人后又转而给他插了一只玉簪,“你可真有骨气,铁骨铮铮江公子啊。”

江恩池坐着不动任人折腾,只是嘴上话语不停,连哄带骗简直是使出看家本领,“哎呀好哥哥,你就帮帮我吧,就当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宋言晟嗤笑一声:“你欠我人情有什么用。”

江恩池闻言也不恼,此刻脾气格外的好,他微微皱着眉想了想便又说:“那下次喝酒我再输你一回好了。”

宋言晟哼笑一声,伸手抚平他眉心,又点了点他额头,“你惯会打这些算盘。”

他朝站在不远处的小娘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把云娘喊出,:“行了,本王我就帮你这一次。”

江恩池一下子就笑开了,眉眼柔柔顾盼生辉。

宋言晟突然就搞不明白江恩池来这青楼楚倌,到底是谁更占便宜些。

想来像他们这样长得好看又有钱的公子哥,最受这里的姑娘欢迎了。

是他失策了。

在宋言晟答应帮他喊云娘后,不一会就有人来回话:“小王爷,江公子,云姝姑娘正在梳妆,马上就能过来,还请小王爷见谅。”

宋言晟就说:“又不是我要见人,见谅什么。”

他看着眼前人,“正主在这呢。”

江恩池便朝还在门口候着的姑娘道:“不用云娘过来,我过去就是了。”

“姑娘先等我换身衣服。”他站起来向外走去,却不料刚刚说完这句话便被宋言晟拉住人,甚至还被对方一把搂过去摁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怎么了?”他回身抬头皱着眉疑惑道。

宋言晟就说:“换什么衣服,这样不挺好?”

“……什么?”江恩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这像个什么样子?”

“什么像什么样子?”宋言晟微微眯眼,声音沉沉,“美人见美人,这不挺好?”

江恩池看着宋言晟很是认真道:“云娘会笑话我的。”

宋言晟半点不为所动,说话也毫不客气,看起来快要没什么耐心的样子,“那你别见她她就笑话不到你了。”

“这怎么行!”听到这话的江恩池急急站起来,那还未涂抹胭脂的面容多了两抹红晕,衬着那张精心梳妆打扮的过的美人面,看起来比外面天上绚烂的云霞还要婉约动人。

他拉着人放柔了声音,眼神真诚,显得人无辜又可怜,“好哥哥是我的错,我不换衣服就是了。”

宋言晟这才神色稍霁,“有事好哥哥无事小王爷,江恩池你自己说说哪有你这样的?嗯?”

江恩池听到这话不仅不怕反而还眨眨眼笑了起来,“哎呀,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宋言晟反手就给了他脑袋一下,不重,但江恩池还是故作吃痛的捂住了被敲的地方,嚷嚷道:“下手重了啊!”

宋言晟下手当然是知道轻重的,故而半点不信他说的话,但还是替他揉了揉,嘴里却没好气道:“你真是半点疼都吃不得。”

江恩池哈哈一笑,并不计较这些,只是接着说:“那我走了啊?”

宋言晟不置可否,又往他头上插了个步摇,嘴里却道:“滚吧。”

“得嘞。”得到许可的江恩池起身欲走,结果这次还没踏出一步就又被人拉住了衣袖,他转过身满眼无奈:“好哥哥又怎么了?”

宋言晟就扬扬下巴,“我帮了你,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江恩池毫不犹豫的一鞠躬,笑得眉眼弯弯,“谢谢谢谢,小王爷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来日必有重报。”

“油嘴滑舌。”宋言晟又在桌边寻了张椅子坐着,挥挥手就让笑骂着让他赶快消失,这次是真放人,没有再拦。

江恩池如释重负,也不管身上这装扮是否羞耻,加快了脚步就走了,真是半点留恋都没有。

看得后面又独自一人喝酒的宋言晟摇摇头,又笑骂了几声。

而还在门口的侯着都小姑娘看到江恩池后微微瞪大了眼,满眼惊讶与惊艳,“……这是……”

本来穿女装这事江恩池是不怎么在乎的,不然当时也不会那么快就应了赌局,可如今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要这幅样子去见云娘,他便忍不住羞耻,但在小姑娘面前他还是不会露怯,故而点点头,一如既往的笑道:“是我,我今个输了赌局便穿了这身衣服,带我去找云娘吧。”

那小姑娘点点头,识趣的没再问,只是领着人往前走,等到地方时也只是提醒一声就退下了。

不过等到了无人的角落,终是忍不住拍拍胸,感叹道:“我滴个乖乖,怎么有男人能比女子还好看的。”

另一边江恩池自己推开门,进去时就见着云姝正对着镜子细细涂抹胭脂。

他站在门口穿着这身衣服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对方闻声望来,就见着那穿着千金楼特有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的江恩池。

在云姝眼里,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身材高挑,眉眼如画,虽然穿着轻薄勾人,但眉眼里却隐隐透着一顾英气。

她心下微讶,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对方,只是看对方穿着,她便又只当是楼里新人,可能哪次遇见过。

于是她便问道:“姑娘是这的新人吗?可是有事找我?”

江恩池一愣,他有想过云娘可能会笑他,却忘了想他这个样子对方可能认不出来。

再转念一想,便又想着逗弄对方,于是

便故意用起了女声,含笑道:“是江公子叫奴婢过来问问情况,云姑娘这妆可画好了?”

云姝看着对方的模样,再听着那些话,不由心下一沉,只觉是江恩池等得不耐,又或者是有了新欢,就比如眼前这位姑娘。

她抿抿唇,想着往日同江恩池恩爱缠绵的画面,语气不自觉便含了些急切和委屈,“已经妥当,我现在便过去。”

“云姑娘莫急。”江恩池关上门,走到云姝身边,伸手捻了捻对方的耳垂,赞叹道:“姑娘真是好颜色,也不怪那么多人都喜欢姑娘。”

说着又悠悠一叹:“想来定是姑娘厌了江公子才不肯见他的的吧。”

云姝服侍过形形色色的男子,却从未同陌生女子这般亲近,但一想到这人是江恩池身边的人,她便只能忍着惊慌和不适,努力解释道:“姑娘想岔了,江公子那等人中龙凤岂是奴家能肖想的,实在是这几天……”

说到这云姝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有些害怕,再想到江恩池可能真因此厌恶她,她便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轻咬着唇瓣几欲落下泪来,“实在是身子不适,还望江公子莫要嫌弃云娘才好。”

江恩池万万没想到能把人逗哭,当下离开恢复了声音,急急哄道:“怎么哭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你……!”云姝惊讶的看着一旁的人,半响不知如何言语,最后也只是吐出几个不成句的词来,“……你怎么……你是……你……”

江恩池无奈一叹,眼里故意蓄满了愁绪,“这不是你不肯见我,我就只能借酒消愁,最后喝多了赌局输给了小王爷,所以只能如此装扮来见你了。”

闻言云姝愣了半响,眼里情绪复杂半天都平静不下来,最后勉强勾起唇,整理情绪笑着轻声安慰道:“是云娘的错,江公子要是不适就先脱了这身衣服,云娘这还有几身公子你的衣服,都是洗好了一直备着的。”

江恩池笑道:“你有心了。”

按理说他着女子装扮,又用男声说话,应该很是怪异,但云姝却不知为何不觉别扭,反而根本不敢看他。

她明明也是天下间少有的美人,但是看着这个样子的江恩池,看着对方言语和姿态里不自觉显出来的贵气和矜傲,她便觉得自惭形秽。

若江恩池真是女子,想来……想来也不会觉得她这幅模样好看了。

“怎么又愁眉苦脸的?可是有了什么烦心事?”见着人一言不发,江恩池搂过对方替她抚了抚眉心。

“能见到江公子,云娘高兴还来不及,哪还能有烦心事?”云姝回过神抿唇一笑,全心全意看着眼前人,摈弃了那些烦人的心思,又恢复了往日江恩池熟悉的模样。

是那千金楼的活招牌,让无数人心生爱慕的花魁云姝。

她接着笑道:“江公子先喝口茶,云娘去给公子拿衣裳。”

江恩池却拉住人说:“不用麻烦了,天色不早了也要睡了,你病了几日身子不好,也早些歇息吧。”

云姝身形一顿,神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像是高兴,又像是害怕什么。

江恩池却误会了对方的意思,以为她是不愿,便心下一叹,破天荒的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招人待见,“我不干什么,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迫你,今日就只是单纯的睡觉,你莫害怕。”

云姝闻言一愣,“云娘不是……江公子误会了……云娘岂会不愿……”

江恩池只当她是迫于宋言晟的压力才这样说的,于是便摇摇头道:“我先去沐浴,你替我按按肩,好久没见你了,想同你说说话。”

言外之意不必多少,想来现在不管云姝再怎么解释他也是不信的,可要云姝主动……她一想到那个人对她说的话,她就不寒而栗想也不敢想这些。

最后也只能依江恩池的意,替他散了头发,褪去那身上的衣服,替他捏着肩舒缓身子。

最后江恩池泡在浴池里轻声同云姝说着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神色缱绻好似神仙眷侣。

渐渐云娘便也心静下来,脸上满是笑意。

江恩池洗漱完后还想同云姝再讲讲话,于是就披了衣裳坐在桌边喝茶

只是无意间望见了外面天色,这才发觉时辰已晚,意识到这点的他突而有些困倦,于是又喝了口茶说道:“时辰确实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云姝应了一声,起身就要为他更衣。

期间江恩池见着一旁燃着安神香的卧香炉,突然轻笑:“难怪我今天这么困,原来是你点了安神香。”

他半真半假的伤心道:“还说原意呢,看来巴不得我早点困倦。”

云姝急急解释道:“是云娘的错,这几天身子不适一直点的这个安神香,方才忘了换了。”

江恩池便笑道:“那你去换上次我来时你点的那个香,我还挺喜欢的。”

“那个……”云姝一愣,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没说出口,然后就咬咬唇瓣像是暗暗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云娘这就去换。”

江恩池伸手撩撩她耳边的的发,笑道:“好云姝,我说笑的,你去休息吧,我去弄就好了。”

见人还要说些什么,他一下轻轻压住对方唇瓣,语气含笑:“云娘莫再说了,再说可就真要惹我伤心了,怎么这点事都不能让我做?”

云姝这才作罢,只是待她上床歇息时,看见还在香炉旁忙活的人,神色莫名有些不安,她按住自己的心口自我安慰道:“别慌别慌,那人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就算知道你也还有江公子,他会护着你的……”

抬眼见江恩池过来,她便收敛了那些不安笑了笑,十分自然的依偎在对方怀里。

江恩池上了床搂着人躺下,心下微暖,只是不知为何今天困意来得各位汹涌,于是轻声道:“睡吧。”

云姝靠在他胸口轻轻嗯了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者其实只有一会,云姝慢慢爬起来,发现那柱香才燃了点头,她又等了一会,然后才轻轻唤了一声江郎。

江恩池自是没有应声,他睡意沉沉全然不知有人唤他。

云娘见人没反应,先是沉默的坐了一会,然后才抖着手去解对方的衣服,却不料刚刚触到,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本不想开门,但是门外敲门的声音不断她又怕吵醒了江恩池,只得披了衣裳下床去开门。

只是门一打开,她便面色苍白,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么晚才开门,可是打扰你们好事了?”门外赫然站着那位宋小王爷。

这要是江恩池开的门,指不定就混不吝的应下,再笑嘻嘻又毫不客气把人推出去。

可现下开门的是云姝。

所以虽说宋言晟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她却如坠冰窖,连忙就跪下了。

宋言晟本来没打算去找江恩池的。

只是一个人喝酒实在寂寞,哪怕有那些花娘陪在身边也觉得无趣。

他看着眼前这些娇美娘,一个个媚色入骨,秀色可餐,可他脑子里却经常闪过另一张面容。

那是刚刚的江恩池。

头戴玉钗,脸上红妆,斜瞥过来的一眼,潋滟又多情。

既怜他是江恩池

又可惜他是江恩池。

每每想到这,宋言晟的眼眸就会更冷几分,虽说嘴角还勾着笑,可眼里的冷意实在是骗不了人。

直直让那一众姑娘都不着痕迹的远离了他几分。

最后宋言晟拿着酒杯出了门,斜靠在高楼的栏杆边观看了楼下一场被无数公子哥追捧的花舞表演。

着时无趣。

这是他最后得出的结论。

他不明白不就是走了个江恩池吗?怎么就让他觉得这么不高兴?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而宋小王爷不高兴,那肯定也不会让罪魁祸首那么高兴。

所以他去找了江恩池。

他以为开门的会是江恩池,所以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这么晚才开门,是不是打扰你们好事了?”

待看清开门的是那花魁云姝,他微微挑挑眉,嘴角笑意更深,只是意味不明。

云姝见到人后面色一白,急忙就跪下,睫毛微颤,手指捏紧了垂落在地的衣服,嚅嗫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小王爷赎罪……云姝该死……”

宋言晟就轻轻笑了起来,“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又该死什么?”

“起来说话,好像我把你怎么了似的。”他自顾自的道:“等会他看见了心里又不舒服。”

云姝没敢说话。

然后就听见宋言晟接着问道:“对了,江恩池呢?”

云姝呼吸一窒,低着头实在不敢看他,只硬着头皮道:“……江公子今日醉了酒,早早就睡下了。”

“这么早?”宋言晟有些疑惑,倒是不觉得对方在骗他。

他想了想,索性直接走了进去。

待看到重重帷幔后面的身影时,他突然就止住了脚步,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回头道:“还站那做什么?”

这话说地不清不楚,云姝却知道这宋小王爷是个什么意思。

她咬咬牙,到底没敢说些什么,只是神色凄苦的看了一眼江恩池的方向,满心慌乱与不甘。

最后她出去关上门时,已然就要落下泪来。

她的江郎,怎么就惹上了这种人呢?

宋言晟来时有想过江恩池此时正芙蓉帐暖度春宵,再不济也是醉倒美人膝。

独独没想到这人就这么睡下了,而且看样子似乎真的只是睡觉。

他掀开床帘,见人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睡得格外沉。

他笑着一叹,意味不明,“喝醉了啊……”

“还是说有贼心没贼胆?”宋言晟坐在床头看着人,打量着人有些疑惑,“平日里看着也不像啊?”

“怜惜她?”这话说出口却他把自己给逗笑了,顿了顿后又自言自语道:“真喜欢这个云姝?”

宋言晟抚上江恩池的脸,又捏了捏他的下巴,“她有什么好?嗯?”

他说话的尾音含笑,只是眼眸沉沉如窗外夜色,晦暗不明。

他没怎么收敛力道,在对方下巴上留下一抹红痕,应该是力道大了让人有些疼了,江恩池不适侧过头,半梦半醒的睁开眼。

就见着眼前一人逆着光坐在他床头,遮了大片烛光,另一半的烛光则被层层红纱幔帐遮掩,让人看得恍惚。

宋言晟丝毫没有把人弄醒的愧疚,反而笑道:“醒了?”

江恩池意识不清,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哼了两声。

“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高兴?”宋言晟似笑非笑的接着说,“起来喝酒,睡什么觉?”

“难道我把云娘给你叫过来是让你睡觉的吗?”

他这话其实有两个意思,可是此时意识不清的江恩池听不懂,又或者就算是清醒的江恩池也不会懂。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另一个可能。

其实宋言晟以前也没怎么想过,甚至这千金楼还是他主动带江恩池来的。

可他现在有点莫名的不开心,甚至在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后更不开心了。

然后他自己想了想,咀嚼了一下意思,片刻后忽而就笑了出来,低声自顾自道:“当然不是。”

他怕拍江恩池的被子,语气一如既往:“起来喝酒!”

江恩池还是没动,只是侧着身面对着他眉头微皱脸色微红,似有不耐。

宋言晟摇摇头,起身欲走,“算了算了,就这酒量还和我吹嘘?说什么几年不见酒力大涨,能把我喝趴下?”

“明天再笑话你……”

他刚行一步,话还未落就感觉被人拉住了衣袖,回身一看,又一个不注意被对方扯到了床榻上。

“……”

他坐在床上见到江恩池虚虚撑起身子,喘息不定,他伸手拉扯着自己的衣襟神色难耐不已。

最后他靠倒在宋言晟身上,其语气微弱,吐息滚烫。

“好云娘,帮帮我,我好难受……”

宋言晟眼眸微眯,神色不善。

此刻的江恩池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云姝早已离开,更不知道他如今抓住不放的人是那宋小王爷。

他只知道自己很难受,像是身处火炉,无处发泄。

所以他蹭着宋言晟的肩颈,扯着自己的衣服,神色委屈地宛若稚子,只知道苦苦哀求撒着娇,一如年幼时同家里妇人讨糖吃一样:“……云姝……云娘……”

他拉着对方的手将其放在身下灼热之处,眼眸半掩,水光潋滟。

他俯在宋言晟颈边,喘息不定,“……嗯哈……”

宋言晟低头一看,就江恩池脸上明明已经卸了妆却依旧绯红一片,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比天边云霞还要艳。

这该是以往醉了酒的模样,能惹的一旁的人跟着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

宋言晟神色沉沉的看了一会,却出乎意料的扯开江恩池的身子,将其摁在了床头。

他微微皱了皱眉:“你莫不是喝糊涂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鼻尖轻嗅转头望向了那燃香之处,想通原因后他直接气笑了,“真是有出息啊……江恩池你来这青楼到底是谁嫖谁?嗯?”

他语速极快,里面带着他也不知道为何而起的怒气,“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还是说身子亏虚,要这药才能行?”

最后他一甩袖,神色难看至极的站起来,“等着,我去找人。”

此刻的江恩池哪知道他说的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都这般难受了,云娘却还不肯帮他,于是他用力拉倒人,起身扑了上去。

他意识不清识不得眼前人,可宋言晟却很清醒。

他躺在床上任江恩池胡乱作为,等对方把他终于衣服脱下时,他忍不住轻唤了一声:“江恩池?”

江恩池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唤自己名字,下意识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目光依旧迷离,“……嗯?”

像是疑惑,看起来难得乖巧。

那是宋言晟从未见过的模样。

就见着这位小王爷静静看了人片刻,而后低低笑了笑,就像以往同江恩池喝酒说笑一般,很是开心。

他抬手遮住对方的眼睛,起身在江恩池耳边轻声道:“这是你自找的。”

江恩池意识浮沉间,只觉浑身燥热,如置身火炉不得解脱。

待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就见到视野一片薄红,那是因为有人往他眼睛上蒙了一层薄纱。

是红色,层层叠叠的薄纱,覆在那双向来多情的眼眸上,遮住了让人心软的可能。

“醒了?”

他刚抬手就听见有人这样问,然后就感觉对方握住他的手并将其用东西系在了一起。

“你……”他混沌的意识甚是没想到要挣扎,只是下意识开口说了句话,而且声音微弱无比,让人听不真切。

而那人好像也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接着笑道:“既然醒了就该忙正事了。”

他迷迷糊糊的还不曾反应过来自己当下是个什么处境,满眼茫然看着挥之不去那片红,试探在里面找到说话的人,“……什么…?”

那人却不再言语,只是轻抚着他的脸,揉捏着他的唇瓣,待其嫣红无比如染胭脂后才继续向下。

先是喉结再是锁骨,最后的落点是他胸口。

不知为何对方只轻轻揉捏那处嫣红江恩池便受不住的挺腰打颤。

“怎么这么敏感?”他听见那人说,“……你平日怎么和那些小娘子翻云覆雨的?”

哪怕此时他再迷糊也觉出了不对劲,身体上是他熟悉的快感,可内心深处又总觉得又什么不对。

是疼吗?可他还未觉得疼。

他只觉得说不出的奇怪,意识沉浮间他觉着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分开了,下面像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钻,疼得江恩池脸色发白,手指无意识的握紧对方,嘴里只能哼出一些哭腔,连话都说不清。

又或者混乱的意识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坠梦境,疯狂到了极致。

他双手不自觉抚摸着腹部,那里有一种凸起的触感。

很涨,很疼,连碰一下都难受到极致。

怎么会这样?

他眼角濡湿,沁湿了薄纱。

可那人却在笑,江恩池感觉自己被对方扶起,这个姿势他完全是坐在对方怀里靠人撑着的,那人甚至不需要再过多用力就能入得及深。

他完全受不住的闷哼一声倒在了那人身上,他们肌肤相亲看起来额外亲密。

他甚至能听到对方胸腔震动的声音,是那人在笑。

低沉的,很动听。

不过对于江恩池而言,那无异于噩梦。

“……疼……滚开……啊!”

好像又深了些,那是江恩池完全承受不住的深度。

所以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滚烫的滴落在对方胸口。

“怎么哭了?”那人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语气含笑,“这么娇气?”

“滚……啊!……啊哈……!”哪怕意识不清江恩池仍疼得想骂人,可出口就是止不住的呻吟,这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被蒙着眼见不到那人是个什么神态,但想来定是面目可憎,现如今他骂不出打不过,所以只能顺其心意的愤恨一口咬在对方肩上,可惜力道不大,不曾见血。

不是他舍不得,而是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

但这却给那人找到了折腾他的由头,对方就揉着他的腰似是柔情密切的说道:“下手真重,真半点情面都不留?”

仍是笑着的语气,可手下动作却全然不同,他将人缓缓扶起又猛地下摁,激地江恩池瞳孔一缩,蓦地扬起颈项,无声地张开了嘴,却半响发不出声,只有眼泪打湿了薄纱止不住的往下落。

“……啊——!”

瞧着怪让人心疼。

也越发想让人欺负。

男人顺势用手指侵入他的唇齿,拨弄着他的唇舌断绝了江恩池回过神想要说话的念头。

因为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不想听。

所以他说:“你可要想好了要说什么?是顺着心骂我一通,然后被我折腾地几天下不来床,还是花花心思哄哄我,好让自己今夜好过一点?嗯?”

他再一次道:“想好了再说。”

可江恩池现在哪里能理解他的意思呢?宋言晟刚抽回手,他就骂道:“滚开……啊!”

应该是疼狠了,他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些,“……你是谁?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做……!”

“你知不知道……啊哈……!”

男人又一顶胯,江恩池就酸胀地说不出来话,只感觉肚子要破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知道什么?”他听见男人问他。

下一刻他的耳垂被人含住,湿热的气息在他肩颈处流连,就连下体的炙热也被人握住,激地他几乎屏住了呼吸,涨红了脸。

男人手指微微一动,轻抚过顶端,他就受不住的发抖,直往人怀里钻。

“……啊哈……滚啊……!”

江恩池羞怒到几乎无法思考,一面落着泪,一面放着不成调的狠话“……我要杀了你!”

“用这里杀了我吗?”男人拍了一下他的臀,然后又用力揉捏着,狎昵之味及重,“嘶……放松点……”

江恩池羞怒地眼前发黑,“……宋言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他杀了你!”

男人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那个宋小王爷?”

江恩池以为是起了作用,连忙在喘气的空隙接着道:“就是宋小王爷!我和他是至交好友,你现在滚我不追究此事……”

这当然是假话,他恨不得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那人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竟然解了缠住他双手的东西,然后将他侧过身放着床上,拍了拍他的臀,“你咬我咬得紧,自己弄出来。”

江恩池无力的伏着床上,气得浑身发抖,“你……!”

“我怎么了?”男人揉了一下他半立起的下体,“你不是也很舒服吗?还是说还想做不想走?”

江恩池被刺激地浑身一个激灵,耳里听着他这颠倒黑白的话,恨不得啖其血肉。

“……你放手!”

他撑起身体慢慢的无力地移着,那肿大的东西严丝合缝的在他身体了,撑得他酸胀不堪,动一下都刺激不已。

他却只能忍着羞耻和刺激慢慢地往前移,等终于那东西完全要出去时,他却又被人搂住腰,狠狠的拉了回去!

对方那狰狞之物就那样又凿了进去,抵住里面的一块凸起狠狠撞击,让江恩池只能留着眼泪捂着肚子呜呜的呻吟。

连一句痛骂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贼人还在他耳边道:“你想找宋言晟?你现在记起他了?嗯?”

又是狠狠一下,江恩池几乎崩溃,“……啊!慢……慢点…啊哈……!”

男人像是发了狠,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可是你敢跟他说吗?”

那人讲他翻了个身,让其趴在床上,然后掐着他的腰狠狠撞击,“说你被一个男人上了?!”

“……滚啊……啊……!”

不知过了多久,江恩池浑身无力的趴伏在床上,哪怕双手未被束缚也没有力气抗拒。

“怎么不出声?”男人掰开他的下巴,看着里面被迫展露出的艳红的舌尖,不由眯了眯眼,继而更用力的一寸寸侵入他的身体,终是逼出了一两声哭腔。

那人十分愉悦的轻笑道:“怎么不骂了,哭什么呢?”

他故意叹道:“真是娇气。”

江恩池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无力的睁着眼,透过那层薄纱和隐隐约约的烛光,他只能看到个十分模糊的人影,甚至连对方动作都看不清就更妄论神情了。

如此,他的听力和触觉就更灵敏了。

听着那些话,明明是缠缠绵绵的床笫调情之语,可在他听来无异于恶意满满的嘲讽。

哭什么?

他侧过身抬起手握住对方的胳膊,想要把那人扯开。

可这无异于蜉蝣撼树,丝毫不起作用。

反而被对方反握住手,一点点打开指缝,以十指相扣的形式握住,其动作亲昵,让江恩池怪异惊恐到了极致。

就好像这不是一场强迫的欢好,而是你情我愿的抵死缠绵。

“……你去死……啊!”

他张着嘴喘息声不断,吐息炽热,只是声音微弱得让人难以听清。

可那人还是听清了,说不清是怒极反笑还是什么的,那人从他胸口抚到腰间,再至臀瓣处用力揉捏,激得人不由自主蜷缩起身子,几乎整人都缩在了男人怀了。

男人状似好脾气的搂住他,并不计较他的言语,只含笑道:“这还不娇气?”

“疼……”江恩池红着眼眶在对方怀里丝丝的抽着气,他想骂人,却又怕对方更加使劲的折腾他。

实在是太大了……

哪怕不动他都酸胀地想哭,甚至不去触摸他都更想象到自己肚子是如何怪异的鼓起,随着男人的抽动一突一突的。

连带着他的头好像也一抽一抽的疼,这是梦吧?

一定是梦,不然怎么会这么荒唐?

好像还显不够荒唐一样,男人还在他耳边道:“哪疼了?我给你揉揉?”

“滚开……啊!”江恩池费力的喊到。

“滚哪去?”男人也不恼,舔吻着他的喉结,故意道:“你那云娘还在外面呢,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看看?”

这样说着,男人就抱着人要起身,甚至都掀开了一半的帘子,好像真的要带人出去。

江恩池闻言一下子清醒了大半,惊慌失措的拉住人,气也不气了,只剩满心害怕:“别……别出去……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其声音哽咽,脸色苍白地让人心疼。

果不其然男人就止住了动作,可心里还是含着气,于是故意道:“不能怎样?不想出去也行,那你求我啊。”

“让我高兴了就依你怎么样?”男人的声音如图恶魔低喃一般在江恩池耳边徘徊不断,“刚刚还让我滚呢,现在又不让我出去,哪条都让你占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呢我的好公子。”

江恩池死死握着男人的胳膊,用力到几乎指骨翻白。

他很想说他是让男人一个人滚,但是他不敢。

他只能忍着恨意和惶恐,软着声音低低哀求着,“我求你,别出去……别出去……”

男人恶意顶弄了两下,激起两声猝不及防的呻吟,而后又被江恩池压了下去。

男人就说:“连叫都不肯叫,这算什么求?”

江恩池张张嘴,却怎么也不能丢掉羞耻叫出声。

于是他神色凄凄,摇着头含着泪惶恐到了极致。

男人道:“怕什么,你那云娘晕了过去,既听不见也看不到。”

江恩池一愣,反应过来后急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次轮到男人愣住了,片刻后冷笑道:“你还真是关心她。”

“那么喜欢她?”好像有些愤恨,男人顶着江恩池肉穴里一点凸起用力磨了起来。

江恩池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当下不停打着摆,腰腹不断挺起又落下,泪水如同失禁了一般往下落着。

“……啊!!!………出……出去……!”

“真可怜……”好在没过多久,男人就停了下来,好像大发慈悲一般道:“那你亲亲我,”

江恩池发着抖喘着气,大脑混乱不堪,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男人说了什么。

他蒙着眼看不见,只得摸索着在男人身上慌乱的亲吻着。

男人见状险些气笑了,“你这是在干什么?狗啃吗?”

江恩池没敢回话,他虽然害怕不已,可要他尽心尽力去伺候一个男人,他也做不到。

“这么为难?”见他一直不说话,男人搂着他好似疑惑,“不舒服吗?”

明知故问!

江恩池闭着眼默默的流着泪,不肯再发出声。

于是男人把他抱起圈在怀里,一手摁向他的肚子,另一只手则抚上了他的炽热之物。

因为疼痛,他确实没有完全勃起。

男人就一手缓慢的揉着他的涨起的肚子,一手极有技巧的在他下身安抚着,“那我来伺候你?”

江恩池这下被刺激得话都要说不出来了,他仰着脖子,出口皆是不成调的抽泣声,“……啊哈……嗯……啊……!”

男人手下动作不停,甚至还缓缓挺起了腰身,一下一下凿地极深。

江恩池全身泛红,脚趾蜷缩,被刺激太过不停地打着颤,

许是药物太过,又被刺激久了,他不一会就直直挺着腰,大脑一片空白的泻了出来。

“……嘶……”男人俯在他颈项,低声抽着气,“怎么这么紧?放松点……”

他惩罚似的用力拍了拍江恩池辞的臀,将其怕打地通红一片。

下一刻江恩池浑身卸力的靠躺回了男人怀里,然后就见着男人毫不怜惜的不顾他正在不应期,敏感地几乎碰一下就会抖,就这样大力的在他绞紧的肉穴里抽动了起来。

“啊哈……!啊……!”江恩池死死抓着男人的胳膊,双眼翻白感觉气都要喘不上来。

如此片刻之后,男人低喘着气,用力掐着江恩池的腰,狠声道:“都给你……”

滚烫的浓白源源不断的射进江恩池体内,他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感受着那怪异的涨起,宛如那些怀孕三月的孕妇一样。

气愤羞愧害怕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梦里意识起伏间,他好像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不断说着话。

“……明明是舒服的……”

那声音低笑着,听起来很是愉悦,“这么能吃……”

“都含着,不许流出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抽离了身体,下一刻还不等里面的液体流出就又有东西被塞了进去。

哪怕是在睡梦中,他也犹带着哭腔喃喃道“不要……疼……啊……”

那人轻哄着:“好乖乖,听话……”

话是这么说,手却恶劣的揉弄着他鼓起的腹部,“吃地真多……”

“那些小娘子有你贪吃吗?”

回应他的,是江恩池无意识的哭泣。

一声一声,轻弱地怪让人心疼。

江恩池再次醒过来时,身旁已经没了人。

明媚的日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再透过床帘轻纱,光线轻柔地让人如坠梦中。

他面上遮住眼睛的薄纱已经不见,身体却依旧赤裸着,红痕遍布。

江恩池蜷缩在床上好久,身体滚烫酸软无力,神情恍惚久久回不过神。

哪怕现在他仍然不敢相信昨晚发生的事,直到起身时扯动身后,那种酸痛和鼓胀异物感让他难受地直不起腰,只能半靠着喘息。

意识到里面是什么后,他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手指死死握起,半响后才颤抖着探向身后,试探着想要取出里面的异物。

是坚硬的,好像有些许棱角,可他最后被刺激到湿了眼眶,也只是让那不知名的东西进得更深的些。

他伸手抚上腹部,可以感觉到是鼓胀的,狠心摁下便有白浊从身后流出,那宛如失禁一般的感觉让江恩池羞愤不已。

待确定这样取不出东西后,他强忍着酸痛起身,慌忙披上一件能蔽体的衣服就要离开。

却不料在桌前见到了昏迷的云娘。

“……云娘?”他呼吸一窒,顾不得许多连忙过去唤人,趴伏在桌上的云娘亦是神情恍惚的醒了过来,待见到江恩池后眼眸忍不住一湿,抖着声音道:“……这是怎么了……”

明知云娘什么都不知道,江恩池还是心虚难堪到了极致,昨日的事他又怎么好说出口?

他吞吞吐吐的,又是关切又是害怕:“……昨日…你怎么昏在这?”

云娘见着他颈项间露出来的艳红痕记,心下颤抖,悲愤至极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神色惶惶道:“……昨日我听见声音起来查看,去不料是进了贼,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打晕了。”

云姝抓住江恩池的衣袖,目光凄凄语气惶恐不安:“那人可有迫害江公子?”

江恩池面色一白,他已然腰酸腿软到都要站不住,全身无一不痛,腹部更是酸胀难忍,可他还是只能咬着牙尽量不露破绽,不敢让人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安抚着人:“不过是偷了我些银子,无碍的。”

闻言云姝抽泣一声,没有再追问什么,一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来怕江恩池察觉不对劲,所以最后只能含着泪半倚在江恩池身上,强颜欢笑:“那就好……那就好……”

好巧不巧,她就靠在了江恩池腰腹间。

江恩池现在哪还受得住,不由闷哼一声后退了一步,见云姝含着泪疑惑的看过来他慌张道:“云娘……我……我今日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云娘现在也是心下大乱,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欲追赶时江恩池却已经步伐慌乱的离开了。

一路上他面色苍白,心神恍惚,全然没发现他的云娘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只当对方也被吓到了。

只是出门还没走多远,他就迎面撞上了宋言晟。

小王爷见着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昨天云娘没伺候好你?”

江恩池停下步子,惊慌失措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不……不是,我只是想先回去一趟……”

“回去就回去,你急什么。”宋言晟上前一步想要给他拢拢衣服,去不料江恩池如同应激一般一把拍开他,声音凌厉又颤抖:“别碰我!”

宋言晟一愣,而后简直要气笑了,“我说江少爷你又怎么了?我给你理一下衣服也惹到你了?”

江恩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连连补救道:“我的错我的错……小王爷不用管我,我先回去一趟。”

宋言晟追问:“回去做什么?”

江恩池简直有苦说不出,“昨日进了贼,刚好我有个东西今天想起来找不到了,不知道忘了带还是被贼人偷了去。”

实际上他现在满心想着回去沐浴洗漱,好掩盖那一身青紫痕迹,却不知自己面色苍白慌张到旁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这样啊。”宋言晟上下打量了他片刻,看的江恩池惶惶不安,生怕被对方看出点什么不对劲来。

宋言晟就接着说:“什么贼这么大胆?我先陪你回去,一定帮你找到那胆大包天的贼人。”

江恩池还想说些什么,可还不等他开口就被宋言晟拉住往前走,他双腿发软浑身没什么力气,就这样踉踉跄跄几乎是被人半搂这走了出去,每次想开口就被打断。

宋言晟说:“来怎么这么久,你可算记得要回去了。”

“昨夜过得还好?”

“那贼人没打搅到你们吧?”

宋言晟调侃道:“莫不是太过忘神才让人偷了东西?”

“………”

江恩池哪回答得了这些,只能闭口不言

最后他迷迷糊糊的出了千金楼被人带上上马车,同宋言晟一起坐在了软塌上。

只是这一坐下,就又碰到了身体里某个折磨人的物件,激得他身子一软,就这样又靠回在了宋言晟身上。

“怎么这么烫?”宋言晟抚上他的额头,感受着滚烫的温度不由皱了皱眉,语气关切。

江恩池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再加上身边之人太过熟悉,环境也让人安心,他心神一松,疲倦和难受一下子就涌来了上来。

他靠着人一手扯住宋言晟的衣袖,一手难受的抚上了腹部,坐立不安着,语气微弱让人难以听清,“我不知道……好难受……”

宋言晟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半响后目光沉沉,意味不明的轻笑着哄道:“忍一忍,马上回府了。”

江恩池轻哼了一声,宛如猫叫。

马车上了路,一路上难免有些颠簸。

平日丝毫不被人在乎的起伏颠簸如今对于江恩池来说都是巨大的灾难。

马车的每一次颠动身子里的物件就磨得他难受一分,实在是说不清是快感还是疼痛。

到最后他几乎是匍匐在宋言晟身上,难耐的蜷缩着身上,又想排出异物,又怕里面的东西被人发现。

他恍恍惚惚地觉着,自己下面依然湿透。

全是昨夜那人射进里面白浊。

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府,江恩池已经是意识昏沉,宋言晟挥推了一众人,颇有耐心的扶着江恩池下了马车。

初春的风还带着微微寒气,被这么一吹,江恩池猛然清醒了一些。

他稍稍推开了宋言晟些许,没有注意对方的神色,心里只焦急的想要回房,“小王爷你忙,不用管我。”

宋言晟说:“忙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他看着对方烧地滚烫的脸,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我让王太医给你看看?怎么这么烫?”

江恩池心里一惊,本来的三分清醒如今也变成了七分,身上更是起了一身冷汗,“不用不用!”

他几乎是叫喊出声,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他连忙小声补救道:“我睡一觉就好。”

宋言晟面色不虞没有说话,江恩池都不知道对方在恼怒什么,只当自己短时间内忤逆了对方多次,尽把好心当成驴肝肺,让这小王爷下不来了台。

细细想来除来他刚认识对方的时候,那唇红齿白颇为贵气的小孩脾气差得很,后来相熟后他便再没见到宋言晟对他生气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年宋言晟真就自甘堕落,和他成了一丘之貉。

青楼楚馆,花船赌坊,他们向来都是一起去的。

其中赌坊去过一次便再也没去过了,用江恩池的话说就是坑人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宋言晟自然依他。

可此时的小王爷瞧着不太高兴,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急忙赶来的下人打断。

“王爷!王爷可算找到您了,王妃正急着找您呢!王爷快去看看!”

宋言晟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他看了眼江恩池,顿了顿后叹口气嘱咐道:“那你去休息吧,我等会来看你。”

江恩池心下松了一口气,“还是王妃的事要紧,我有事会找大夫的,小王爷放心。”

小王爷这个称呼他是从小喊到大已经习惯了,哪怕如今宋言晟成了这王府唯一的主人,他还是没改过来。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宋言晟不让他改过来。

江恩池倒是无所谓,反正别人身份尊贵,他听着就好。

他也一向听对方的话,所以现下他觉得自己再三的拒绝,可能是真惹恼了对方。

真是身心两重寒,苦果自己咽。

可除此之外他毫无办法。

好在王妃的出现让他能把这事糊弄过去,不知不觉他心里就对那从未见过面的圣女王妃多了几分感激。

等他到自己院子时,迫不及待就要了热水说要沐浴。

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些事定是要人服侍他的,但是今日他把下人全赶了出去,坚决不让一个人进来。

头一次被赶到外面的溯清惴惴不安道:“公子真不要奴伺候吗?”

江恩池肯定道:“不许进来!”

溯清只得道:“那奴才就守在这,公子有事就喊我。”

江恩池没应,他急脱了衣服就下水。

那舒适的水温一接触身体就刺激得他腰间一软,整个人没什么力气的趴伏在浴桶边上。

蒸腾的水汽让他眼里好似蒙了一层沙,让他不由又恍惚的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场景。

也是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千思万想,咬着牙狠下心探入了后方。

许是有些疼,他闷哼了一声,继而很快反应过来把声音咽下,只是面上不可避免的涌上点血气,眼里也含了些泪意,要落不落的样子。

浴桶里则很快出现了几缕白浊,等好不容易熬过去,江恩池坐在里面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脑海里不由又想到昨天被欺辱的画面,整个人又气又怕。

他深吸几口气闭上眼努力平静气息,只是冷静着冷静着他的意识就涣散了起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等他再次醒来时人正在床上躺着。

他头痛欲裂的睁开眼,而后看着床顶懵了很久,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

“……溯清?”一出口他就被自己的嗓子吓了一跳,简直沙哑得不能听。

“……公子?”吱呀一声门应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溯清看见醒来的江恩池眼前一亮,随后想到了什么一样急急道:“公子你可算醒了,您受伤了怎么不跟奴才说,烧得那么狠,身上还全是伤……”

溯清连忙走过来扶起江恩池,十六岁的少年藏不住什么心事,脸上又是担心又是生气。

自然是担心自家公子的伤,生气公子在外面被人给欺负了,“奴才刚刚已经跟王爷说了,王爷在王妃那暂时脱不开身,但是已经为公子请了大夫过来,公子放心,王爷一定会为公子做主的!”

江恩池才坐起来,听着这一连串的话整个人差点没又背过气去。

他抓着溯清的衣袖,咬着牙生气道:“谁让你和小王爷说的!”

“我不要大夫,让大夫回去!”

溯清有些着急:“可是公子……公子你的伤那么重……身上还滚烫着,怎么能忌讳就医呢!”

江恩池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些伤是指什么,只能说幸亏小孩不懂这些,不然身上那些痕迹明眼人都知道有多香艳,要是再往深了想,那又怎么可能是女子弄出来的?

要真是被人猜到了真相,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当下他便道:“那些伤不打紧,你去拿一些治风寒和跌打的药来就行,让大夫回去!”

溯清有些犹豫,他一想到之前自己迟迟不见自家公子出来,喊人也没应声,结果进去看到江恩池一身青紫的痕迹昏睡在浴桶里时他就觉得害怕,忍不住红了眼眶:“……公子……”

“你去不去?”江恩池只觉头更疼了,语气便不由重了些,可一看到对方被吓着的模样,他又不忍心了起来。

他又解释道:“我真的没事,你去拿些药让大夫离开,还有别让小王爷知道,要是小王爷问起来,你就说我已经看过大夫了。”

溯清只得应道:“……那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江恩池闭上眼嗯嗯的胡乱应了几声,心里想着要是这小子还不听话,他就真的要被气死了。

宋言晟过来时,江恩池正在镜前观察自己身上的痕迹,一听到宋言晟的声音,他慌忙就套上了衣服,也不管穿戴地是否合乎礼数。

宋言晟走进来见着人愣了片刻,而后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生了场病连衣服都不会穿了?”他上前几步走到江恩池身前,十分自然的伸手给他整理了衣襟。

宋言晟先是抬手给他耳边垂落的发丝一缕缕整理到身后,而后再慢慢抚平了他衣裳上的皱褶。

江恩池僵在那里丝毫不敢动,其实这种事他们平常也互相做过,只是昨日才经历了那种事,他实在害怕旁人的触碰。

他一面想躲,一面又告诉自己没什么,这是正常的。

只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他便失去了最好时机,只能同往常一样尽量装作自然的由对方帮忙。

当然更多的,江恩池还是觉得自己想了太多,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不过又一句话说得好,人越害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宋言晟神色晦暗的看着他颈项处的吻痕,顺势抬手抚了上去,却不料江恩池一个激灵,反手拍开他,整个人连连后退,满脸惊慌。

宋言晟挑挑眉,半是疑惑半是玩笑,:“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你昨夜干了什么?”

一时间江恩池脑袋嗡嗡作响,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把人给吓到了,宋言晟含了点不知名的笑意道:“昨天和云姝鬼混了一晚,怎么现在就怕人说了?”

江恩池这才反应过来宋言晟以为他那痕迹是云姝弄出来的,心里猛然松了口气后,面上勉强支起笑脸道:“我名声向来风流,可到了京城要还是那样,怕是要把小王爷你的名声也给赔进去了。”

“我的名声……?”宋言晟丝毫不以为意,转身自顾自到桌边倒了杯茶,“我的名声不一直都是不学无术,风流成性吗?”

只是茶才倒了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皱眉道:“伺候你的溯清呢?人跑哪去了?”

江恩池干咳了一声,颇为心虚说:“拿药去了。”

宋言晟看了他一会,上下打量着,“大夫怎么说?可有大碍?”

“……无事,就是……就是有点发热,吃点药就好了。”江恩池哪敢说实话,支支吾吾随便编了一段。

宋言晟也不知信了没,倒是没在这纠结:“头还晕吗?”

“不晕了。”

他又问:“胃口怎样?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江恩池这倒是没客气,“喝点粥清淡点就好。”

“行,我让他们备着。”宋言晟刚想传唤下人,就记起当初江恩池因不喜欢外人伺候,这院子里就只留了一个他带过来的奴才。

思及此,他稍稍有些不悦:“当初就说了调几个人来伺候你,你非不用,溯清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现下去抓药你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江恩池坐在了宋言晟对面,又给对方续了一杯茶,这个人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整日不着家的,要那么多人在这干什么?喝西北风呀?”

宋言晟晃荡着茶杯,微微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说:“那你准备这几天再去哪?难不成还整日在千金楼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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