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宋之摇了摇头。
江景宁站了起来。
“那我给你弄点酒精度低的试试。”
他走到吧台，然后动作娴熟的开始调酒。
以外行来看，宋之觉得他就像个专业的调酒师。
很快，一杯装饰漂亮的酒就端了上来。
“橘子气泡酒，试试。”
宋之抿着吸管喝了一口，气泡和酒精加在一起，有点辣舌头，喝着更像饮料。
江景宁期待的看着他。
“怎么样？”
宋之给出自己的评价。
“挺好喝的。”
江景宁兴致勃勃，又去前面，给宋之弄点其他口味的酒，好像要把自己的毕生所学拿出来一般。
老杨给宋之端果盘的时候，看着吧台的江景宁，感概了句。
“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主动的对待朋友。”
宋之愣住，一时间没有回应。
夜色降临后，酒吧就陆续来了客人。
本来昏黄的光调成了闪动的彩光，轻音乐也换成了重金属摇滚音乐，复古的魔法屋变得迷离燥热起来。
宋之被安排在角落的位置，江景宁也站了起来，指了指后面。
“我去唱歌了，有事朝我打手势。”
他走到前面，调了下音，手指便灵活的开始在吉他上面挑动着。
刚开始，便是炸场流行的的旋律，不少目光追随着江景宁，开始欢呼起来。
“lightaatch，lightaatch，”
划亮一根火柴照亮黑夜。
“baby，thedark，showwhereyouare，”
宝贝告诉我黑夜之中你在哪里。
“oh，love，”
噢挚爱，
“howiissyoueverysgleday，”
我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
江景宁的声音在唱歌的那一刻，变得格外低沉动人。
他的口音很好，就像天生的一般，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神秘又迷人，他坐在高脚凳上，强大的气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宋之也不免被吸引，他撑着头，在带动下，喝了一杯又一杯。
饮料的风味让他逐渐忘记杯子里的液体是酒，气泡酒本来就更容易上脸，他的大脑昏昏沉沉，有点热。
江景宁看向了他。
两人的视线在闪动的灯光下交汇。
“oh，love，”
噢挚爱，
“howiissyoueverysgleday，”
我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
宋之听的有些入迷。
他很少待在这么热闹的环境下，一个人坐在角落，又显得格外有安全感。
江景宁唱了一首又一首，中间他会休息下，然后在观众的鼓动下接着上台。
老杨说这里来的大半，都是为了江景宁来的。
“他是天生的明星，不是吗？”
他感叹着，又看了眼脸色微红的宋之。
“你看着有点醉了，剩下的别喝了。”
他撤走桌台上的酒，宋之的桌子上空落落的，他一直一个人坐，所以便有人觉得他是一个人来的。
一个男人端着杯酒过来，在宋之的身边坐下。
他把酒推到宋之面前。
“请你。”
宋之反应不过来，抬眼看了对方一眼。
因为热，他解开了扣子，脸颊泛着红意，眼角也是红的，抬起的眼睛里含着一层水雾，里面却没什么情绪。
这一眼看的男人浑身都颤栗起来，从骨头都开始兴奋。
“你真美……”
他的手在宋之的手背上滑过，酒精的作用下，宋之依旧迟钝，并没有感受到这个动作。
他没有抗拒的表现在男人看来就是更进一步。
“嘿，宝贝，你从哪来的？”
他坐了过去，整个人贴近了少年，手心握住少年的腰，整个环了过去。
场上的歌声瞬间暂停下来。
宋之反应了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推开男人，就看着江景宁一脸怒意的走了下来。
他直接伸手，把男人拉走了。
“搭讪也要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
男人被说的脸色一阵青红。
“你说的什么话……”
“大叔，我们还是未成年，你想因为骚扰未成年被抓吗？”
江景宁挑眉，他的气势很足，再加上因为突然下台的举动，所有人都看着这边，男人一下子就怂了，灰溜溜的跑了。
江景宁过来，把宋之架了起来。
“你干嘛……”
宋之有些怔，江景宁揽着他往外走。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宋之过了两秒开口：“我自己能走。”
“少吹牛了。”
江景宁把他拉到外面，夜晚的凉风吹的宋之一下子就清醒了些。
但他的脑回路现在还不太对。
“我成年了。”
他解释着，说的江景宁都笑了。
“上车。”
宋之没动：“你这样走了，老板会骂的。”
江景宁挑眉：“怎么，你还想回去被咸猪手乱摸啊？”
宋之反应过来了点。
他拍了拍自己，然后坐上了车。
江景宁回头给他戴上头盔：“靠着我。”
宋之靠住了他。
头盔挡风，少年的身体也为他挡了大部分的风，他开的慢，宋之有些昏昏欲睡。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询问。
“你知道在哪吗？”
江景宁答：“知道。”
等车停下的时候，宋之自然的睁开了眼，他抬头一看，真的给他送到家了。
江景宁下来，一手揽着宋之的腰，几乎是半抱着给人抱了下来。
宋之靠在车边，江景宁伸手给他摘头盔。
“回去早点睡。”
宋之乖乖的任由他动作，摘下头盔后，他的头发弄的有些乱，脸颊很红，没有以往的冷漠，看着很柔和。
他歪了歪头，问。
“你……为什么跟我做朋友？”
江景宁怔着，他看着宋之，喃喃了句。
“我不知道……”
“就是……想这么做吧。”
宋之回去走的很慢，脑海里还回荡着江景宁的那句话。
他推开门，客厅居然还是亮的。
男人站在沙发前，声音听着有些愠怒，他开口，质问起宋之。
“外面的人是谁？”
【28】
宋之顿了下，他只是看了眼宋泽宇，一个字也没有跟对方说，接着就朝楼上走去。
那一眼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宋泽宇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宋之简直把他当成了空气！
他的脸色阴沉的难看。
“行啊，你走啊，今天的所有事，我都会告诉宋承安。
宋之环抱着自己，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去说吧。”
他根本不在意宋泽宇口中的威胁，但对方的下一句话，让他的脚步停住。
“也包括你联合混混，报复同学的事吗？”
宋之转头，男人站在那，冷笑的看着他。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
酒精还是影响着大脑，宋之不理解宋泽宇是怎么知道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站的太久，露出了破绽。
宋泽宇也是后面才认出了被打的人是谁，当时对方的脸一片青肿，他只是觉得眼熟，等回到车上，才想起对方的身份。
那时候在别墅里面，欺负宋之，就有他的一份。
宋之进去那条小巷，人就被打了，宋泽宇没法不这么去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之说着的时候，宋泽宇已经走到了他的旁边。
宋之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他的脚步不稳，像是踩空了般踉跄了下。
宋泽宇皱起眉头。
“你喝酒了？”
离得近了，他看得见宋之脸上的红晕，他的唇色很红，看着湿润又柔软，衬衫扣子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皮肤，那上面也泛着淡粉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之喃喃着，又重复了一遍，他想走，转身的一刻，宋泽宇拉住了他。
他跌进了男人怀里。
“你家里人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这段时间爽了吧，看见我就甩脸子，把我当空气，是不是特爽，觉得自己特牛，在这个家里横着走，谁都不敢得罪你了？”
宋泽宇禁锢着宋之，他抓着少年的腰，对方在他的怀里挣扎，想用手肘反击他，但被他一只手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少年的腰纤细的不可思议，他一个手臂就能环住，柔软的触感让宋泽宇微怔。
“滚，放手，松开我……！”
宋之的声音在发抖，宋泽宇都能看见他垂下后发颤的睫毛。
可真弱小。
感受到体型力量上的碾压，男人恶劣的笑了起来。
“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礼貌。”
他拖着宋之，往沙发那边走，宋之急到张嘴去咬他的手。
“啊……！你他妈属狗啊？！”
宋泽宇把宋之甩在沙发上，少年咬的那一下是用尽力气了，真的是钻心的疼，宋泽宇都能看见他手腕的血痕了。
愤怒将他的理智冲毁，他掐着宋之的下巴，压在宋之身上，强硬的掰开少年的嘴。
“咬啊，我让你接着咬啊！”
他的手指在少年的口腔里游动，然后掰住他的牙齿，宋之没法闭嘴，口腔的异物让他忍不住干呕，眼里泛起了生理泪水。
“你知道我们小时候犯了错，会被怎么惩罚吗。”
宋泽宇贴近宋之，声音冰冷。
“不听话，就拿鞭子抽，敢反抗，就绑起来抽，大哥不管你，我来管，你爹妈没教你礼貌，我来教。”
宋泽宇说完后，他听见几声呜咽声。
手指被舌头润湿，那乱动的舌头被顶到了最深处，难以忍受，传来呜咽的干呕，白皙的喉结涌动，将口水艰难的吞咽下去。
湿热的眼泪打在了手背上，身下的人在发抖，一直抖个不停。
宋之哭了。
宋泽宇把手抽了出来，唾液跟他的指尖连成一条银丝，身下的少年张着嘴，口水从他的嘴角两边流下来，舌头被搅弄的嫣红，下巴上都是掐痕，他哭着，睫毛一直在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恐惧，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然后从眼角流下。
本应该很狼狈的画面，可因为这张漂亮的脸，又显得格外动人。
让人移不开眼睛。
宋泽宇看的呆住。
他不在折磨少年，宋之偏过头，想要把自己掩藏起来。
他闭上嘴，可因为无法控制情绪，身体一直发抖，细碎的哭音还是从齿间溢出来。
宋泽宇有些心软了。
“知道错了没……”
他问着，宋之没有回他，而是胸口起伏着，呼吸急促。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看看你把我咬成什么样了，你要是跟我好好说话，我会这样吗？”
宋泽宇接着开口，他放软了声音，手指在少年的脸颊上摩挲了下，像是在安慰一般。
“行了，别哭了。”
宋之动了下，然后抬眼看向他，声音微颤。
“放开我……”
宋泽宇跟他对视着，宋之的眼神还是很倔，戒备，厌恶，还带着恐惧。
配着他现在狼狈的惨样，宋泽宇却生不出恼怒，反而是另外一种奇怪的情绪。
他的心口胀胀的，看着宋之撕裂的嘴角，那块好像被划伤了，他忍不住伸手，手指在宋之的嘴角边上又摩挲了下。
他喃喃着。
“你现在懂礼貌了吗？”
宋之蜷缩着，眉头紧皱，极力忍耐着他的抚摸。
宋泽宇的声音沙哑。
“叫二哥。”
两人对视着，宋之最终闭上了眼，眼泪也被挤出来，流到两边，他机械般的张嘴，喊了声。
“二哥……”
【29】
宋泽宇松开宋之瞬间，少年就如同逃窜的兔子，他狼狈的从沙发上爬下去，第一时间就想逃离。
宋泽宇提前预料到了，他抓住了宋之的手腕。
“跑什么，一起上去。”
宋之被他抓住，整个人僵住，他靠在沙发边，一动也不敢动。
看着他害怕的模样，宋泽宇有点懊悔。
宋之本来就避他如猛兽，现在这么一搞，这小孩估计怕他怕的要死了。
他其实不知道宋之为什么这么怕他，他长的难道很可怕吗？
他也没做什么吧？他又不是什么超雄变态，在公司，明明不苟言笑的人是宋承安，该害怕的人明明是他，对比与自己，那些人还会跟他开玩笑呢。
这误解可太大了，宋泽宇觉得不行。
把宋之送回房间，看着宋之脸上被他掐出来的红痕，他酝酿着开口。
“我等会给你拿药膏，你涂下脸。”
宋之低着头：“不用了……”
宋泽宇打断他。
“你想明天让大哥看见吗？他看见了，你怎么解释今晚的事情？”
宋之还是低着头，他的手紧握着门把手，整个人退到房间里，宋泽宇甚至感觉，只要他往后退一步，宋之肯定会把门关上。
可他现在非站在中间，卡在那，宋之没法关门。
“行了，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平常其实挺和蔼的，你不咬我我会这样吗？你看你给我咬的，比你脸上的严重多了，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被狗咬了呢……”
听着他的话，宋之忍耐不下去了，他拉着门，往外推了点，才推一点，就被宋泽宇按住了门。
看着少年的反应，宋泽宇气的想笑。
“你非要这样吗？行，刚开始，我对你态度是不好，你排斥我是应该的，那也只是因为我们立场不同，你刚进来，我也不能对你和颜悦色吧？这段时间我想了想，大哥说的对，我们还得相处这么久，没必要搞得跟仇人一样，心里也膈应难受。”
他说完，宋之抬眼看向他，没有作出回应。
宋泽宇往后退了步。
“我去给你拿药膏，别锁门，别锁。”
他再三叮嘱，回房间拿了药膏，等过了几分钟便很快回来。
拉开把手，门确实没锁。
宋泽宇心里一喜。
宋之就站在门后，半掩着门。
宋泽宇把药膏递给他，隔了一道门，他突然低下了头，声音低了下来。
“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宋承安。”
“就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
宋之跟他对视着，他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门关上后，宋泽宇靠在墙上，回想着刚才宋之不解复杂的眼神，他突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
拉近距离最好的方法，都是从拥有同一个秘密开始。
他笑完之后又立马收住，脑子里出现个疑问。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干嘛呢，有好处吗？
宋泽宇纠结着，没想出个结果，干脆不再思考，回了房间。
宋之第二天早上没有下来吃早饭。
宋承安有些担忧，因为平常宋之都会下来。
阿姨做好的早饭摆在那，已经凉掉了。
宋承安叹了口气。
“我上去看看。”
他敲了敲宋之的门，过了快一分钟，里面的人才开门。
宋之身上穿着睡衣，好像还没睡醒，是被他的敲门声吵醒了一般。
现在快九点了，这倒是不常见，宋之一般起的都早。
“大哥……”
宋之半抬着眼，纤长的睫毛微垂着，额间的头发被压乱了，跟平常比有点呆，好像是才打了个哈气，眼里都带着层水汽，声音也有点软，喊着他大哥。
宋承安表情柔和下来。
“刚睡醒？”
宋之嗯了声，他往房间里面走，坐回了床上。
“要再睡会吗？还是起了，起来的话，我让阿姨把早餐热热。”
宋承安走进房间，第一眼就看到阳台的那几盆多肉，他夸赞了句。
“这多肉养的比前段时间好。”
宋之回头看了眼多肉，然后意识慢慢清醒过来。
“我洗漱下，再下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