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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开局,唐珏不可说没拿到一个好剧本。他生得斯文俊秀,脑子又灵光,家世虽不说显赫,但在地方上也算望族了。
这般金玉人才本该步步高升,可惜他十八岁前作了男娼,十八岁后当了太监,前后皆卖空,实在算不得清白,权臣梦便很凄美地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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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愈浓。
寒风依稀,苍枝负雪,天边一轮黯淡灰白的光晕。
唐珏温吞吞从抄手游廊拐进膳房,去拿顶头大太监的晚膳。主子们早用过饭,厨房里只有一个人当值。
唐珏从这人手里捧过食盒,视线相触,竟觉得有些熟悉。他下意识垂眸躲了目光,那人却不依不饶:
“阿珏!”好响亮的一嗓子,叫得又极亲密。
唐珏脸膛被炉火照得红扑扑,低低问道:“你是……”
“好小子!你竟然连我也忘了!我是八苦啊!”八苦重重拍上唐珏的肩,险些将他手里的食盒打落。
唐珏愣了一下,眼中忽然迸出惊喜光彩:“你是八苦!自从素月楼烧光了之后,咱们可两年没见了。”
两年前,唐珏还在素月楼醉生梦死地卖身子,但卖屁股讨生计实非他本愿。
十五岁那年,唐珏他妈得花柳病死了。妈妈的好姐妹柳央央捏着唐珏细腻的脸蛋左右打量,问他愿不愿意操持老娘的旧生意。
柳央央向唐珏保证,把他娘唐婉卿的旧客都介绍给唐珏。她说唐珏模样生得水灵可爱,身子又是少见的双身子。若是仔细打扮起来,再一调教,定能在坊里混得风生水起。
唐珏并不乐意柳央央对他的人生安排,打定主意自己出门闯出一番天地。
柳央央吸了一下鼻子,一把将唐珏的赎身钱抓走,哭骂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娘在天有灵知道自己生了这么个没良心的兔崽子吗?
就这样,他离了家乡一路北上,赶往机会最多的京城。他一路走一路敲门,希望寻个人家做工,可主人家一看见他稚嫩的肩膀便都冷着脸摆手。
就在黄梅雨季即将到来,空气里湿润的水汽将铺盖浸透点点霉斑时,一家唤作素月楼的娼院收了他在后厨跑腿。
有一口吃的,有地方睡觉,唐珏的心思又活泛起来。那阵子每到休息的晚上,唐珏便搬来热茶,分散白日打赏得来的点心,盘着腿向一众仆婢游说自己的宏图大志。
大家笑嘻嘻吃完茶和点心,翻个白眼说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唐珏悻悻收拾残局,却在人群散尽后看见个满眼咕噜噜冒爱心泡泡的小胖子。他就是八苦,眼里闪着灿烂的光彩道,阿珏,我从此的前程便栓在你身上了。
后来,一场大火烧光了素月楼,楼里的姑娘仆婢们也各奔东西了。
膳房的火苗似乎格外热烈,唐珏脸被热气扑得像只熟桃。
他和八苦坐定,只觉命运之手如此奇妙又如此磨锉他们二人,一个想要堂堂正正做臣子的人,偏生成了男娼太监,另一个想做威武大将军的人,则做了膳房里的厨子,真真可笑。
往事不堪回首,本想寒暄两句就此别过,唐珏的肚子倒不合时宜一声响。八苦热情十足,立马搜罗出来几碟子点心,让他吃了再走。
唐珏拈起一块枣泥糕,感激地画大饼:“八苦,等我以后发达了,定要提携你做御膳房的总厨,统领几百号人,日后便有赚不完的银子、收不完的贿赂、数不清的美貌小宫女崇拜。”
朱八苦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以后我的前程就栓在你身上,全指着你发达呢。”
他转过身来,只见唐珏头点如小鸡啄米,嘴巴塞得像只河豚,下一秒却忽然浑身颤抖不止,缩着肩膀将头埋在桌上。
朱八苦慌了:“这枣泥糕里不会有毒吧!你还没发达千万别先死啊!”
“别晃了,我没被毒死就先要被你摇死了。”唐珏胸口潮伏,满面红霞挺直腰板,点一点喉咙,作出费力吞咽状,“我被呛到了,给我倒杯水来。”
“真是个怪人,一声咳嗽也没有,被呛到了反而趴在桌上发抖。”
唐珏不经意带过话题:“八苦,平日里都是你跟着赖总管出去采购么?”
朱八苦正色:“是又怎样,我只不过现在是个打杂的,以后的事情难说呢。”
唐珏抿了抿杯口,敛眸低声道:“下次出宫,你带上我怎样?”
从膳房出来本该直接去大太监薛从景的卧房,服侍他吃饭。唐珏却绕路到花园一角的雪隐室。
里头空无一人,他解下小裤看向自己的下体。
淡粉色的阳根比寻常男子短了一大截,软软垂着,私处无一点杂毛,连个瑟缩的地方都没有。男根下头也无双丸,倒是坟起一块馒头大小的阴部,中间裂着一条细缝。
唐珏蹙额,伸手向下体摸去,两指沾满黏腻淫水。他撑开自己重叠的花瓣,在穴口处摸到一截半指长的银链子。
银链子另一头连缀八颗镂空玉石圆球。这八颗玉丸大小不等,大的略胜于一只鹌鹑蛋,小的却只有拇指指甲大小,一顺儿温润的青绿。
里头填了淫羊藿牛鞭草晒干的粉末,此时估计已在蜜穴里完全化开。每只玉丸间壁中空处又滴了一滴银汞,打磨封口,遇热狂跳。
唐珏塞了足有一天,体热暖着玉丸在蜜穴中跳了一天。快感如潮,一遍又一遍拍打,唐珏在绵延不绝的浪潮中丢了一次,又丢了一次……即便是高潮后极致敏感的时期,玉丸始终在他体内不停跳跃,将他再一次送上顶峰。
高潮的次数实在太多,唐珏小腹隐隐作痛,全身皮肤敏感至极,每颗毛孔都感受到与衣料摩挲的阵痛,双腿更是软得站不住。
死命挨了一整天,却在八苦面前吃点心时,头脑轰然一片空白,又被这玉丸送上巅峰。他不敢在人前呻吟,只好咬唇趴下全身发抖。
唐珏一点点往外扯银链子,听得雪隐室外有人唤他。
“唐珏,你磨蹭什么呢?薛公公在房里等着你呢。”
来人叫做绛紫,和唐珏一样都是薛从景的徒弟。不一样的是,绛紫只需要跟着薛从景学着服侍主子看人眼色,而唐珏却成了薛从景的人肉泡药罐子!
“就来——”唐珏应道,银链子由不得他扯出来,托着食盘往薛从景寝房走。
室内,灯火辉煌,紫雾缭绕。
薛从景四十来岁,面容俊秀,看起来还像三十来岁的人。他慢条斯理用晚膳的时候,唐珏便举着一壶酒跪在一边。
他又高潮了一次,张着嘴急促小口地呼吸,胳膊止不住发颤。
薛从景漱口,用热毛巾擦拭干净嘴巴,悠悠道:“青云国虽是蛮荒之地,却盛产美玉,晶莹剔透,水头极好。前些年纯惠妃娘娘将青云上供的美玉赏了一块给咱家,这只玉壶便由那块玉雕刻而成。它倒出来的酒,水流而不动,似停非停,宛如一根剔透玉柱。”
一语毕,从头到脚扫视一眼唐珏。
唐珏眨眨眼,酸涩的胳膊继续稳稳抬高,眼神无辜地像薛从景给他强安了个摔玉的罪名。
“不过雕镂玉壶的本事并不算高明,真正厉害的是用一样的岫玉料子,雕出八只大小各异的玉丸,每一颗上都是一幅完整的画卷。”
薛从景口中的八颗美丽、精致的玉丸正在他花穴内无休无止地跳动,唐珏额头浸出冷汗。
薛从景将托盘里玫瑰精露舀了一匙倒入玉壶,又洒入一点青梅干:“咱家不喜欢喝药酒,一股怪味,总得用些玫瑰精之类的来配。”
眼看药酒配完,唐珏自觉将小裤褪到脚跟,上裳推到腰际,屈膝半躺在床榻两手扒开大腿。
薛从景侧坐在脚踏边,手掌覆盖揉搓那淡粉色的洁净阴阜:“啧,下面被塞起来还流了这么多水,谁敢信你还是个雏儿?你是天性如此淫荡,不枉我将你带进宫来,许你不割命根子,作我的药引。”
处子?雏儿?唐珏认为这个笑话相当好笑,当初随便装装薛从景竟然信了,但依旧狗腿子道:“谢师父给徒儿一条生路。”
唐珏感到下体陡然一阵凉意,薛从景将酒浇在了他的阴部。一双唇亲吻吮吸着下体的酒水,那张嘴张大,又紧紧摩挲唐珏的花穴,双齿上下靠拢,衔着银链往外拽,他的小腹饱胀着迟钝的酸涩。
一颗、两颗……唐珏仿佛能听见媚肉与玉丸分离时的啵啵响声,到最后鹌鹑蛋大小的玉丸从花穴内被拽出时,剔透的淫水瞬间飞溅而出,几乎喷了薛从景一脸。
但薛从景并未落得这么个狼狈下场,他在唐珏潮吹的那一瞬,立马用嘴堵上穴口,将淫汁尽数卷入口中。
唐珏的小腿瞬间绷直,脚趾紧紧蜷缩。
薛从景随后又如婴儿喝奶般吮吸着蜜穴,脑袋快速左右晃动着舔舐,甚至舔进唐珏的阴道内,狗一般卷起舌头搅动。
敏感至极的肌肤被舌头用力地舔舐,唐珏像被冲上沙滩的鱼一样,瞪着眼睛,无声地张大嘴。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腔不断起伏着,眸中流淌出浓烈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薛从景直至将他身子里的蜜水被吸得干干净净时,才抬起埋在私处的脑袋。他闭着眼,眼睫上溅满了亮晶晶的淫水,回味着眼前少年的滋味。
唐珏获释般松了口气。
但这一切并完,吃完了唐珏的淫水,薛从景又将玉壶嘴塞进唐珏的花穴中,将玫瑰酒倾入唐珏身子里,又覆上唇去吮吸。如此反思,直至将酒壶里的药酒统统喝干净。
唐珏从薛从景的太监房离开时,已经是下半夜了。他双眼迷蒙,软着腿脚走进自己的寝屋时,同住的绛紫已经鼾声高低相奏。
窗外芭蕉叶子托举着大轮的明月,唐珏冷冷盘算,即便薛从景想继续亵弄他,也没多少日子了。
好不容易寻到出宫机会,唐珏拿出压箱底的衣裳,还是旧日在素月楼做的,簇新。收拾好自己,唐珏一开折扇,对朱八苦露出一张璀璨的笑容,美呆。
朱八苦等了半日,好气又好笑,说他都当了太监还收不住嫖到显贵的心。唐珏认认真真点头,说人生就是要随时抓紧机遇,又带着八苦去了城中有名的珍味轩,曰那里金枝玉叶的人多,好下手。
珍味轩。
唐珏豪气万丈点了一桌子精致菜肴。
八苦看得牛眼暴突,诧异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唐珏折扇半遮面,压低声音:“从前攒了些体己,再加上你压在枕头底下荷包里的那些。”
闻言,朱八苦捏着杯子银牙几乎咬碎,话从口中挤出时都快变了形:“你又拿我的钱,那可是我的媳妇本!”
唐珏撇嘴:“谁叫你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把钱藏在枕头下。”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唐珏紧接着捂住心口作出一番心痛状。真像活活丢了自己孩子似的。
八苦凑近他:“你可看见了能攀得上的高枝?”
唐珏向八苦右后方努努嘴:“今日三殿下不是也在这儿么?”
八苦僵着脖子侧过半张脸,清雅的素色帘纱翩然飞起一角,露出雅座里一位着黑衣的清贵男子。
男子面庞仿佛由一块晶莹剔透的寒玉雕镂而成,眉目深邃,浓长的睫毛簇拥着寒潭般的眼眸。他的瞳仁与寻常人不同,是极浅的蓝色,宛如雪山之巅亘古不化的坚冰,透着凛凛寒气。
好像注意到不远处的目光,谢宣手持酒杯,将视线投降唐珏这一桌。八苦慌忙别过视线,胳膊使劲捣唐珏,而唐珏却像不要命般收了折扇,目光遥遥与谢宣视线相接,从容不迫。
酒楼正中央,摆着一只黄花梨木讲古桌,桌后竖着一扇由云母石点缀的屏风。说书的是个精瘦盲眼男子,此时正义愤填膺地议论吴国旧事。
妲己妖媚亡了殷商,褒姒一笑倾了西周。
杨妃乱唐,西施沼吴。
施夷光本是浣纱卖柴越溪女,被相国范蠡送给吴王。夫差宠幸,大兴土木建姑苏台、馆娃宫,沉湎荒淫情事。
最终夫差被西施迷昏了头脑,无心政务,偿了江山,自刎而死。
红颜者,真真是国之祸水。
唐珏一开折扇,施施然起身,朗声反驳道:“施夷光非但不是祸水,反而是这群人中飞得满朝都是。斥谢宣目无百官、骄奢淫逸也就罢了,甚至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也捕风捉影安到他身上。
皇帝震怒,连夜召他去内廷,赏了五十大板,其中几板子是皇帝老爹亲自锤的也未可知。法地痉挛、抽搐,媚肉夹紧自己不停地倒缩,几乎把他夹得射出来。
谢宣松了他的口鼻,几乎是同一时刻,床单被喷涌而出的淫汁浇透。
唐珏哆嗦着将自己抱成一团,连脚趾都如同新发的叶芽般紧紧蜷起,汗津津地喘息。
情欲是一把烈火,将游走在血液里的丝一般的寒冷,一点点地烧化、融化。可是一切归于寂寂之时,这彻骨的冷便会再度卷土重来。
渝陵地处大幽朝西南角,与南疆接壤,是大幽重要的金银矿产地。昶帝礼佛,京师慈瑞、重华、崇灵三寺中供奉的纯金佛像便采自渝陵金矿,再由雕工精湛的工匠师傅制成。
较大幽大部分富庶的疆土不同,渝陵物候更加炎热、干燥,不适宜粮食种植,有时甚至会发生干旱之灾。
而这里于唐珏的好处便是,可以松快地晒太阳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舟车劳顿,抵达渝陵时,这里已经阳光炽烈,花木馥郁犹如浓夏。
不仅人能晒太阳,银票、华服也能随意铺得满院子。
谢宣赏的,不晒白不晒。刚来的第一天,府里便传遍了新任观察史的三皇子有个很得心意的男宠,生得俊眼修眉,目光顾盼流转,真真是个水晶般的人儿。仆婢们看唐珏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佩服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