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别天天把流产挂嘴边？”
“上将不想要早点打掉就是了。”
赫勒望着他视线慢慢下移，那里看起来已经有六七个月大了，但其实只有五个多月，双胞胎特别显怀，有些时候他抱着人都怕使劲儿。
“搜查组都来了，第二次审问就快了。”
“他们可能会在那期间突袭城南，你一个人要格外注意应付。”
“还有……”
赫勒从后抱住他，机器人清理着发出细小的金属摩擦声，像是为他们之间奏响背景音乐，威胁的话语响起，纪霰却在出神。
“别想趁机逃出去，帝国搜查组的人一个比一个心黑。”
“你落到他们手里我也没办法救你。”
纪霰抬眼看他，那眼神跟表忠心似的。
“您放心，我挺着这么大个肚子往哪里跑？”
“你这么说我更不放心了。”
赫勒喜欢研究他的表情变化，这人越是乖顺就越有鬼。
“我会安排更多的人监视，如果你不听话……那我去那里都把你带着。”
“你也不想被故国盟友看见这幅样子吧。”
纪霰“……”
卑鄙……
“我说了不跑就不跑。”
“要跑也得卸货以后啊您说是吧？”
好啊，还真想跑……
几天后第二次审问开始，依旧是密闭的随机房间，这次主要着重搜查组查出来的问题进行讯问，赫勒答得很快，他着急回去却在长廊被人堵住了。
“刘会长有什么事吗？”
刘岸平笑着与他打趣“难道没事儿不能找你说说话吗？”
“你进去过了？”
赫勒其实不太想进行这些无意义的攀谈，可这是执政者掌管的大楼，到处都是“眼睛”他着急忙慌的更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刚出来，您呢？”
“我也是哈哈哈……”
“去那边坐会儿？”
“最近真是搞得风声鹤唳的，去哪儿都有人监视。”
“你说这……”
刘岸平凑近了小声嘀咕。
“这执政者也太雷厉风行了点。”
“这事儿可以慢慢查嘛。”
赫勒闻言变了脸色，他冷眼瞥着对方，明显是要拉开关系。
“刘会长注意言辞。”
“呃……哈哈我只是说笑，别，别当真。”
男人皮笑肉不笑，堆起的褶子很是谄媚讨好。
赫勒敛眉起身，眼睑投下一道阴影神色不清。
“刘会长最近是不是没睡好，怎么说话都颠三倒四了。”
“下回我可不惯着。”
……
长廊顶部刻满浮雕，瑰丽射灯从大厅中心缓慢流动，赫勒点燃烟快步踩过光点，直觉告诉他刘岸平不太对劲，那人从来为人处事谨小慎微，今天这种话他是断不敢在他面前说出口的。
烟雾弥漫他的思绪却在一处停滞不前，远处双子塔钟声敲响，十二点了，脚步加快，他心里莫名一阵空虚，一种不安笼罩着他。
“赫勒上将。”
刘岸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了，那脚步声甚至连他都没怎么注意到。
赫勒立马警觉，手始终处于备战状态，但面上冷淡如常让人看不出喜怒。
“还有事？”
刘岸平见他停下来又咧开嘴笑，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没丝毫笑意。
“没，只是刚才那事儿纯属开玩笑，还请赫勒上将别透露出去。”
“呵……”
赫勒看都没看他，心里已有答案。
“这有何妨。”
说罢鹰眼斜睨，刘岸平跟着上电梯，他等电梯开始下行了复又开口。
“听说上将最近在研究院附近有动作？”
赫勒没正面回答，电梯门倒映出两人迥异表情。
“刘会长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儿，看来之前的抱怨确实无病呻吟。”
“今天的事儿我会当做没发生，我的事儿你也别乱打听。”
“上将今天火气挺大，我只是随口一说哪用得着动气呢。”
赫勒看着倒影越发觉得身旁的人诡异，他忍着没有动手，下一秒“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迎面走来的是个身姿婀娜的女人。
“玫兰总理。”
再次见面气氛仍然尴尬，赫勒只觉得运气不好，一坨狗皮膏药没甩掉又来一张。
“赫勒上将动作挺快啊……”
她话里有话含沙射影的直戳人心底最深处，赫勒烟燃到尽头指骨被烫了一下，他本能的扔地上踩熄。
“不动作快点怎么赶得上回家吃饭呢。”
“我还有事儿抱歉不多陪。”
赫勒不想继续虚与委蛇下去，他走得快身后的声音隔了老远传来。
“是啊，再不回去怕是会错过饭点。”
“说不定只剩下残羹冷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