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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北沉每听到与那孩子有关的一点点信息,心中就剧痛无比。

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将曾经那个被捧在手心里万千宠爱的孩子和现在忍辱负重的冬歉联系在一起。

他本该一直这样目不染尘的活着,他本该一直这样幸福。

是他们硬生生地将他逼迫成如今这个样子。

厉北沉心痛的仿佛要生生裂开一般,他的指甲紧紧地抠进掌心,几乎要流出血来。

他知晓,冬歉接下来要做的将会是极其危险的事。

他必定会对厉寅展开不死不休的报复。

而他能做的,就是誓死保护他的安全。

无论如何,他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边。

这次,他一定不会再让一切重蹈覆辙。

与此同时,深夜里,厉寅的寝宫中。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浑身的骨头格外僵硬,撑不起一丝的力气。

这样的日子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他晚上无法入眠,可一到早晨就会变得格外嗜睡,无论总管太监怎么叫都叫不醒。

因为这个原因,他不知道已经耽误了多少朝政。

就算勉强撑着身子上了早朝,他也心乱如麻,大脑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根本无法将大臣们的话听进去。

曾经,他并不是这样的。

曾经的厉寅,为了能够将权力牢牢地抓紧自己的手里,废了不少官职,又找借口害死了不少掌握重权的官员,扫清了自己的威胁,他天赋异禀,一个人也能维持朝堂的运转,又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有如此猖狂的资本。

可是现在,他能感觉到曾经这些傲人的资本正渐渐离自己远去。

他开始变得健忘,大脑开始变得迟缓,乃至现在,甚至还体弱多病,随便一点透过窗子吹进来的寒风都可能让他病倒。

厉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这样。

变成他以往最嗤之以鼻的模样。

更可怕的是,因为他几乎将所有的权力都揽在自己身上,在他卧床不起的日子里,朝堂的政务几乎陷入瘫痪,上奏的折子越来越多,昨夜他本勉强撑起身体看了一眼,可是紧接着,剧烈的头痛和强烈的眩晕感便卷土重来,将他打的措手不及。

当晚,太医连夜来替他针灸才有好转。

此情此景令他如此熟悉。

当初带领大臣们逼他的父皇下台时,他也近乎苛刻地说了一句“父皇年迈,龙体欠康,已无力承担大任,还是尽早退位让贤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