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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了鞭子,微微扬了扬眉:“好了,接下来要考虑另一个问题了。”

“你晚上打算怎么睡?”

冬歉并没有准备艾森的房间,现在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艾森现在要么是跟冬歉睡在一起,要么就是睡地上。

倘若艾森十分介意他的存在,冬歉也考虑过要不要给他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不过,这一切都要看艾森自己的意思。

冬歉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有外人的时候可以对艾森严厉一点,但是私下里,也可以在开始的时候先给艾森一点自由。

因为他淋过雨,知道那种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入泥潭的感觉有多么窒息。

至少在他这里,他希望能给艾森一点喘息的机会。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放在艾森的耳朵里多么像邀请。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冬歉一眼,直接道:“床上。”

这倒是让冬歉有点意外。

“你确定?”

艾森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冬歉忽然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

烛火熄灭了。

艾森和冬歉躺在血红色的床上。

这张床足够大,两个人互相挨不到彼此。

冬歉的脑袋刚沾在枕头上就阖上了眼睛,仿佛这一天让他十分疲惫似的。

不过,他也的确应该疲惫。

被那位折腾了那么久,任何人都受不住。

听说阿塔尔的花样很多,以前有一些撬不开嘴的叛徒落在他的手中,不出一天,就会哭爹喊娘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老实交代了。

待在阿塔尔的身边,就意味着生不如死。

那个他进不去的房间里,究竟每天都在发生什么呢?

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有无尽的遐想。

艾森借着微弱的月光注视着冬歉的脸。

这一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冬歉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自私冷血。

传言中,冬歉背叛黎明,贪生怕死,为了生存,懦弱地跪趴在阿塔尔的脚边,苟且偷生的活着。

这些日子,阿塔尔给了他一点权力,他就立刻忘记自己是谁了,仅有的人性都被吞噬。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他也说不出那里不一样,只是本能的觉得,如果真的放任冬歉一个人在这个古堡里不管,有一天,不用任何人动手,他就会自己碎掉。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生出这样的感觉。

明明他们也没有相处多久,明明阿塔尔虽然把他当成自己的血仆,但也给予了他常人难以想象的宠爱。

只是艾森觉得,倘若冬歉真的如传言那般贪生怕死,爱慕虚荣,那么得到了这些宠爱和权力的他,应该会活的很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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